【457】“我的父亲母亲”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乔仕玉作品

父母恩—我心底的记忆

乔仕玉(北京)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很多难以忘怀的记忆,而记忆在心底的人和事,那是久久不能忘记的,有的是终生留在了心里。我的父母对我的点滴厚爱,谆谆教诲很多至今留在心底,陪伴我成长,成为我对社会做个有用人的法宝。

我在家里大排行老五,上有三位哥哥和一位姐姐,下有一位妹妹。如今也是奔60的人了,两个可爱的孙子绕膝左右,在上班之余,帮忙看护俩孙儿,也是我现在生活最大的乐趣。每每这时,也时常想起自己操劳一生父母的不易。有时我想,现在社会多好啊,假如父母多活20年,看到今天的幸福生活,过上一些时日,我们做儿女的身前再多孝顺一点,也算更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

我出生在上世纪的一九六三年四月,听母亲说,我小时候身体很瘦弱。在我两周岁左右时,一天母亲吃完午饭,把我抱在怀里在外边街上晒太阳,同村的一位我叫六奶奶的对我母亲说:“你看,这孩子脖子都耷拉了,一点精神都没有,养着也活不了,还不如扔了。” 母亲听后很不高兴。因为在村里管叫六婶,母亲留面子对六婶说:“瞧您说的,他有一口气,我也要养着,谁的孩子谁心疼。”其实,在那个年代,谁家都有好几个孩子,不幸夭折算是常事,六奶奶这样说,也怕我给母亲当累赘。母亲听了不中听的话,也很不高兴,在街面上遛弯没有多长时间,抱着我就回家了。

我母亲做得一手好饭,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上级经常派工作队到村里指导工作,中午都派到农户吃饭。因为母亲饭做得好,我家常常是工作队吃饭点。在我瘦弱没有精神头那年,工作队有一位年岁大一点的在我家吃完饭后,对父亲说:“这孩子没有别的毛病,就是脾不好,你到县同仁堂给他买块膏药,贴在后腰上,一周就应该见效。”父亲像抓住了救我命的稻草一样,第二天就和生产队请了假,徒步和15岁的姐姐一起,轮换背着我到县同仁堂买膏药,并请同仁堂医生给我把脉听诊,最后给我贴上膏药。一周后,我的脸色起了变化,精神头也来了,后来到了秋天,生产队分了白薯,我特别喜欢吃白薯,一个秋天下来,我的身体长了很多,村里的老人看见我,管我叫“小地主”。这说明我在父母的呵护下,已经健康茁壮成长了。

以后,我在五、六岁时还发生一件事,好像我记忆中有点印象。过去,农村种麦子少,又都是旱地种,从种到收,没有水浇地。等到收获时,用双手拔麦子,带根一大把捆成一捆,用牛车或者马车拉到场院,用铡刀把麦秸铡掉,留下麦穗用马骡等拉石磙子轧,把麦粒轧出来,再扬场把麦萸分出来,剩下的就是麦粒了。一天,生产队长指派我父亲铡麦秸,我喜欢和父亲一起出去,在身边玩耍。在父亲和他人用铡刀铡麦秸时,我看到大人为父亲他们搬麦个。看在眼里的我,也和大人一起,搬起了麦个,还一个劲不停地搬,时间不长,我可能累了,就在麦个堆旁睡着了。父亲还不知道,后来看不到我回到他身边,忙起身找我,见我在麦个旁睡着了。忙把我抱起来,和铡麦子的人说一声,背我回家了。

父亲勤劳一辈子,特别喜欢庄稼,爱护禾苗就像爱护孩子一样。记得那年上小学三年级,好像4月份的一天,吃完中午饭后的我,连跑带颠往学校去,在快到学校一半路时,村里有一块叫柏树南的地块种着麦子,麦苗有一尺高了,都进入拔节期了,很怕踩踏,踩倒就直不起来了,不是早春3月轧青为了蹲苗随便轧。我们几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走大道,而是走在麦苗地里,在麦苗地里一边走,一边打闹翻跟头,反正也摔不着,有厚厚的青苗垫底,就来回在麦苗地里打闹翻滚。这时,从家里走出来上工干活的父亲,老远看到几个孩子在麦苗地里打闹,很不高兴,大声喊着让我们出来。我们好像没有听见似的,还是打闹不停,等到一会班主任走过来了,喊我们马上出来,还狠狠批评我们。指着我说,你爸爸还说你们呢,没听见呀。那是我们的口粮,要珍惜,不准再踩踏了,把我们说的直哭。父亲就是这样,在爱护集体上,看到每一个有损集体的事情,都主动上前制止,不让集体受损失。

上小学时,我们赶上文革后期,还实行勤工俭学。秋季开学,学校要求每个学生上交鲜草,为了晾晒草干,卖了钱增加学校收入。我没有干过农活,镰刀都不会使,更不说割草了。快到上交鲜草的日子了,父亲牺牲中午休息时间,自己拿镰刀到玉米地头,给我割草去了。母亲还怕父亲割草不够数,也亲自到村边田地里薅草。等我睡醒午觉,发现一大捆鲜草已经放在家门口了,父亲又替我扛到了学校。父母的爱,都是从点滴开始的。

上中学了,也懂点事了,是父母亲省心的年龄了。因为学校离家有一公里远,我每天都要步行上学。早晨吃饭是大问题,母亲为了我每天不饿肚子,总是点上煤油灯烧柴做饭,等做好饭才把我们叫醒,吃完饭背上书包还要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在外头不要和别人打架、学习长本事是自己的一些话语。

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母亲晚上还要做针线活。劳累一天的母亲,把我们打发吃晚饭、洗碗,归置家务,等我们躺下睡觉了,老人家还要做点针线活。给这个缝开线的棉裤,给那个补漏窟窿的袜子。有时,我起夜撒尿还看到母亲在微弱的灯光下,正细心地缝补着。心疼母亲的我,说您该睡觉了,母亲却说,这就快缝完了,你睡吧,明天还上学呢。操劳的母亲,就是这样,没有白天,没有夜晚,有的只是对家庭的付出,对子女的热爱。

听父亲说,老人家年轻时,在晋察冀野战区运输大队当小队长。因为干的出色,领导让他读报纸,因为只是上了几天识字班,整段报纸上的文章,憋出很大力气也没有念通,领导说算了,以后要好好多识字。后来,他才知道是领导有意想提拔他当运输大队副大队长,给人讲话,写材料都要有文化知识,没有知识,怎么当干部。这样,到我们这些孩子读书年龄了,都送去读书,还说读到哪供到哪。因为父亲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想让晚辈,不能再吃没有文化的亏,父亲的用心多远啊。

后来,父亲回到村里,当了六、七年4个村的合作社副社长,社长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直到现在,我到村里开展工作,有的老人问起我姓啥,都说父亲名字是你什么人,我说是我父亲,老人说那是位好人呀,大善人,做了很多好事。其实,我现在生活的好,不仅要感谢党的领导好,社会主义好,更感谢父母的善良,是老人家在天之灵的庇护,才有我今天幸福生活。

父亲因为当过运输员,对马车熟悉,后来就和马车结下了不解之缘。从我记事起,就知道父亲和马车打交道了,为集体种地送粪、拉粮食,拉土垫地等农活。有一次,我记忆犹新,记得是1980年,村干部说要买一匹好马拉车驾辕,看我父亲老实忠厚,对集体事业认真。就派我父亲和一名村会计到坝上草原买马去了,去时坐火车,等到了地方选好马,会计交完钱,父亲说你还是坐火车回去吧,不然俩人都走也没必要。会计说,行,给父亲留了点住宿费和伙食费,他就坐火车回来了。父亲一人白天拉着新买的枣红马往家赶路,晚上住宿小旅馆,应该是三天就能回家了。可是,第二天,在赶路时,不知枣红马看见什么东西了,突然惊叫起来,然后狂奔飞跑。幸亏父亲早有防备,把缰绳的头拴在自己腰上,剩出很长一段攥在手心和搭在马脖子上。手疾眼快的父亲,立刻攥紧缰绳,想控制住它,可一个人的力量怎么也抵不过马的突然发力,还是把父亲给拽倒了。父亲任凭枣红马拽着在地上趴着狂奔,始终也没有撒手。受惊的枣红马大概跑了不到一公里,兴许是跑累了,兴许是父亲属牛的,枣红马怄不过父亲的韧劲,只得停了下来。这时,父亲看到马停了下来,自己也喘了一口大气,艰难地爬了起来,抬眼往下看,胸部、腿部的棉裤都磨坏了,膝盖还磨出了血印,蹭掉了外皮。父亲看到没有驯服的枣红马立在眼前,心理算是放下心来。

回到家,母亲看到父亲的模样都不敢相认了,赶紧让父亲进屋脱下衣裳,给整理棉衣棉裤,父亲在一边给我们讲述一路的遭遇。其实,父亲何尝不想不受这样的罪呢,一是因为集体花了2000多元买的枣红马,那是多少粮食换来的呀,不能让马跑了,集体的钱打水漂了。另外,我家是中农成分,在那个时期是团结对象,不受重用还要接受监督,你说马受惊跑了,别人谁信呢,还不是你成心放跑的,要不就是你在半路上给卖掉了,换了钱存银行了,或者吃喝嫖赌了呢。总之风言风语一股脑都来了,好事算不到你头上,脏水给你灌个够。

一九八四年,我有幸考上了县农校,其实就是农民技术培训学校,招生目标是择优录用,充实镇乡干部队伍。我想着这下我这个高中生应该有用武之地了,于是满心欢喜报考了这个学校,并以优异成绩被录取。其实我是一个成年人了,全日制脱产学习,日常开销就要由父母亲给提供了,按说是为家庭出力养家了,可是父母亲还是支持我的想法,学点技术,艺不压身将来有用。两整年三个年头,我都是在父母亲的全力支持下,依靠父母亲省吃俭用,还帮我照顾妻子孩儿,供我完成了学业。虽然我参加了村里的林业队,用到了所学知识。但是人生路线还是不由自己选择,后来我参加了乡政府的三次考试,最后一次被乡政府录用,成为一名乡干部,直到近日,我都不能忘怀父母亲对我的恩情,是父母的爱心使我成为一名对社会有用的人。

参加工作后,也是快30岁的人,成家都有孩子了。应该说不用父母操心,可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的话语,不让父母大人忘了孩儿是大人了,不该再操心了,每当我出门上班时,总是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每每下班后,看到我脸红脖子粗的,就常叮嘱我不要多喝酒,喝凉酒使官钱终究是病,老百姓的钱是万万年的老话,嘱咐我不要拿不该拿的钱。这样的叮嘱,到了他们叮嘱不了为止,直到现在我都受益匪浅,做正直的人,是父母教诲的初衷,更是我的使命。

【作者简介】乔仕玉,男,57岁,就职于北京市怀柔区桥梓镇人民政府,长期从事新闻宣传精神文明建设等工作。本人喜好文学,曾在京郊日报、怀柔报、红螺文艺等报刊发表作品近百篇。本人是中国楹联学会会员,怀柔区作家协会会员、怀柔区摄影家协会会员、怀柔区诗词楹联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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