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儿童诗歌选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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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塾课（168期）发表了一些有趣的俄罗斯儿童诗（一）。诗塾课（169期）发表一些有趣的俄罗斯儿童诗（二）。俄罗斯文学给人厚重深邃、宽广雄浑的感觉。不过，说到儿童诗呢，则幽默有加，趣味十足。让我们一起来欣赏下俄式诙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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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好，什么叫做坏（节选）
[前苏联] 马雅可夫斯基
要是你
像只好斗的
公鸡，
一会儿打小妹妹
一会儿捶小弟弟，
你这样的小子
有谁
会喜欢你？！
这不，一个孩子
大声叫：“不许碰
那些
比你小的！”
好，敢这样
大声说“不”的孩子
一眼
就能看出
他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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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口味不同
[前苏联] 马雅可夫斯基
马
一面说，
一面瞟着骆驼：
“这匹马
大得不像话，
还是个罗锅。”
骆驼
惊讶地回答：
“难道你是马吗？”
你 不过是
骆驼有病长不大。”
惟有
白胡子上帝
心中有数：
这本是
不同类的
两样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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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步
[前苏联] 施企巴乔夫
找不出适当的字来形容
慈母弯着腰
脸上堆满喜悦。
她那淡色头发的爱儿
初次独自从椅子走到桌边
他将长大，
会鼓起双翅。
可是环球飞行的路线，
对未来的飞行员
反而容易
比起这路线——
从椅子到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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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 表
[前苏联]特鲁特涅娃
墙上挂着间小房——
一个小小的岗亭，
那儿关锁着。
每一分钟，
在坦平的圆盘上，
两个指针相跟而行。
在指针的下面，
站着一个哨兵。
他低着头，
数着每一步，
“嘀嗒……嘀嗒……”
脚步声声。
我想：“如果沿着圆盘
将表针拨动，
让他们快点儿走——
夜晚不就早点来临？”
我爬上爸爸的写字台，
抓住表针，将他拨动。
这使钟表不大高兴。
为什么？我也弄不清。
他马上敲响十三下，
你也搞不清是几点钟。
………………………………
花 园 里 上 课
[俄罗斯]巴尔托
老师带我们到花园里上课，
我们不会被叫上黑板做题。
整堂课从头到尾都有微风
轻轻儿吹着我们的脸。
春天，春天，春天来了！
我们在花园里上课多开心。
老师给我们讲怎样整地，
讲怎样开沟和播种。
我们的花园，你快快开花吧，
快快开，开得又大又美丽！
不用带课本，不用带笔，
课上得好极了，大家都欢喜。
………………………………
天 鹅
[俄罗斯]阿·巴尔托
在寒冷的公园里，在冰块当中，
有一只天鹅，在那里过冬。
它的翅膀，一定是受了伤，
我能不能，帮它的忙？
一只天鹅，实在孤单，
我伸长脖子，又拍打双手，
我愿变成天鹅，跟他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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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绒 线
[前苏联] 巴尔托
我们的大姐
从清早起就编织
夜里她不肯睡——
把编织针藏在枕头下面
她夜里坐在床上——
在黑暗里结绒线
我们的大姐
从清早起就编织
只要绒线弄到手
她整天不吃不喝也能够
如果绒线已经用完
她就把衣柜打开
拿出一件绒线衫
慢慢地拆开
等到奶奶回家
有须头的三角围巾没啦
短衫没了衣领
家里的绒线东西都拆干净
两只毛蓬蓬的小狗
睡在小门旁边晒太阳
姐姐一面织绒线
一面远远盯着它们望
姐姐的脾气我知道
快把小狗关起来才好！
她要拿起我的小狗
把狗毛当绒线来用
她要一声不响
用狗毛把手套结成功
快把小狗关进屋子
别让它们落到姐姐手中！
（任溶溶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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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前苏联] 伊萨柯夫斯基
它小心谨慎
从侧门走出,
顺着屋顶跑过,
轻弹了几下窗户。
它把樱桃枝
拨弄,轻拂
又同相识的麻雀
轻声儿嘀咕。
振起年轻的翅膀
多么轻松自如，
它同灰尘竞赛
不知又飞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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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妈妈！
[前苏联]罗日杰斯特文斯基
你好，妈妈！
你的歌
又在我梦中萦绕。
你好，妈妈！
你的慈爱
像记忆那样明澈辉煌。
这世界闪烁金光并非由于太阳——
你的善良
涵盖了天涯海角。
你逐渐衰弱——
你的力量
溶进我的身心。
你逐渐高龄——
你的岁月
伴随我走过人生大道。
无论光阴流逝到什么年代，
对我来说，
你永不衰老。
你的双手
为十口之家
日夜操劳。
你的孙子孙女
在蓝天之下
诞生了。
手扶摇篮又一次唱起歌谣，
你从小孙女的模样
忽然认出了自己的面貌。
地球上
好心肠的人不少，
可亲近的人不少。
但是归根结底，
归根结底，
就数妈妈，
我的妈妈——
最好！
（谷 羽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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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记 得……
[前苏联]马克西姆·唐克
我记得
母亲上床休息，
总是等孩子们
在火坑上睡了，
等进了窝的鸡睡了，
等挂在屋檐下的镰睡了，
等炉灶里冒着烟的火睡了，
等贮藏室里的叉子和盆子睡了，
等对着井水照影子的苹果树睡了，
等白鹳鸟巢上空的云睡了，
等被庄稼起伏摇荡的田野里的路睡了。
今晚，
我怎能入睡？
既然想起了母亲，
一切往事便都醒了，
我的记忆怎能安然入睡？
(谷雨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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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扶 起 了 一 棵 小 树
[前苏联] 普罗科菲耶夫
我扶起了一棵小树——
它横长在草地，
像掉队的战士，和树林失去了联系。
它从来没有和天上的星星交谈，
也不曾欣赏夜莺歌喉的美丽。
它匍匐着，匍匐在日夜倾慕的林中，
这树林的枝梢伸向蔚蓝的高空；
它匍匐着——
因为它受到风儿的凌辱，
被风儿刮倒，狠狠地抛在草丛。
万物在欢乐中早已将它忘记，
大家都呼吸着春日清新的空气……
我扶起了这棵小树——
像扶一位友人，
仿佛它有颗心儿正向我呼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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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是 谁
[前苏联]尼卡·图尔宾娜
我用谁的眼睛观看世界？
朋友的？亲人的？动物的？树木的？小鸟的？
我用谁的嘴唇捕捉露水，
当它从落叶上滑落小桥？
我用谁的双臂拥抱世界，
它是如此孤立无援，容易破碎？
我把自己的声音丢失在
森林、田野、大雨、暴雪、深夜的声音里……
那么我倒底是谁？
在哪里我可以找到自己？
我该怎样回答这大自然的一切声音？
(晴朗 译)
…………………………………………
初 雪
[俄罗斯]蒲宁
田野和森林，
散发着冬日的寒气。
暮色中，
天际一片殷红。
暴风雪刮了一夜，
黎明时分，
村庄、池塘、空旷的花园，
覆盖上一层初雪。
今天早晨，
在那仿佛铺上了洁白桌布的广袤田野，
我们和一群迟行的大雁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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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 夜
[俄罗斯]蒲宁
“给我一颗星星”
孩子缠着妈妈，
他已经睡眼朦胧，
“好妈妈，给我一颗星星……”
她坐在阳台那通向花园的台阶上，
孩子正偎在她的怀中。
这花园
这草原上荒凉沉寂的花园，
在夏夜的昏暗里，
显得更加晦暗，
看上去，
仿佛与伸向谷地的土坡融成一片。
此刻，
在东方的天际，
一颗孤独的星红光璀璨。
“妈妈，给我……”
她面带温存的微笑，
望着儿子消瘦的小脸，
“你要什么？亲爱的！”
“我要那颗星星……”
“要它有什么用？”
“玩一玩……”
花园里，树叶在窃窃私语；
草原上，土拨鼠嘶嘶啸着，
呼唤着同群。
孩子在母亲的怀中已进入梦境。
她发出一声轻微而幸福的叹息，
抬起忧伤的眼睛，
凝望那颗遥远的
宁静的星星……
人类的心灵呵，
你那么美好！
那无际的苍穹，宁静的夜空，
星光的闪烁，
有时，
那么像你这颗心灵……
美好、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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