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与糖瓜》离《小城年关》越来越近了,文曲星张兆生 杨杰散文家眼里的年是这样的。

文曲星——发布正能量诗词歌赋。 以字契心,以词会神,以句沁魂。 随它世间沧桑, 我自吟歌狂啸。 揉碎时间空域, 九州笔墨皆友。 诗文岂有价, 道义值千金!

关注我们吧

小年与糖瓜

张兆生/东岭散人

又是一年新岁到,冬尽寒往是新春。俗话说“小寒大寒完了一年”,一般来说小寒大寒都在旧历十一月末到旧历年前,是一年最冷的日子。“腊七腊八冻煞叫花”,但近些年气候变暖,冬天也没那么冷了,今年的腊七腊八我住的地区不过零下十度左右,已没有过去冰天雪地的景象了。一入腊月老百姓就进入过年程序,首先是腊八节,其次是小年节。

小年节要祭灶,单独给灶王爷上供,灶王爷是家神,县官不如现管。天高皇帝远,玉帝不亲自管人间琐事,所以玉帝也没特殊待遇享受百姓单独祭祀。中国老百姓就是这么现实,儒释道大都混着信,对他有好处就都信。为什么要祭灶呢?我觉得除了神话风俗,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我国是农耕文明。自古以来人们就以填饱肚子,“小康”生活为理想。所谓民以食为天,自然炉灶就重要了。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粮食就凉锅冷灶,所以盼望灶王爷保佑灶里不缺柴,锅里不缺米,就成风俗了。

我家乡有个风俗,一家人到不全是不祭灶的,腊月二十三能回去的都回去,只是为了祭灶。自从我十八岁离家,好像基本没再祭过灶。前些年逢家里人齐全也祭过几次,我不精于此道,嫂子倒是热心,我想不到的嫂子都给我准备齐了,松香烧纸等。无非上供品,烧香烧纸钱,然后好话多说几句。

过去老人就是规矩多,母亲杀只鸡也念叨:“鸡呀鸡呀你别怪,你是阳间一盘菜。”心中念佛却要杀生,还编出许多理由,老人们心里也着实矛盾着哩!祭拜灶王爷时,小孩说多了话或大声喧哗老人也不愿意,说是冲撞了灶王爷,对灶王爷大不敬,怕灶王爷上天说坏话。

有个民间故事说,白牡丹和吕洞宾私情,生了个私生子,这可触犯了仙家法度,那白牡丹拒绝说孩子的父亲是吕洞宾,因此,被贬为凡人。母子俩相依为命。等孩子到上学时,要过河,总有个白胡子爷爷背他过河,还和他说不要和别人说。时间长了,白牡丹觉得孩子上学过河咋从来没湿鞋呢?就追问孩子,孩子没法就把情况说了。白牡丹说下回你问他,问他为啥背你过河。孩子就问白胡子爷爷,爷爷说他将来是真龙天子,但是千万别和人家说。回家后白牡丹问,孩子就都说了。白牡丹百感交集,烧火做饭时,就用烧火棍敲打炉灶,这回我终于熬出头了,不再烧柴灶了!那炉灶不是灶王爷吗?被打的灰头土脸,门牙也掉了几颗。于是,恼羞成怒,便到天庭告状,和玉帝如此这般一说,玉帝大怒,就派天兵天将把白牡丹孩子龙筋抽了。

你看这灶王爷不敢得罪吧?据说灶王爷是玉帝的远房弟弟,安插到人间的耳目,监视凡人做坏事,保佑凡人一家平安的。灶王爷也姓张,作为灶王爷本家我曾经一度很自豪,但遇荒年也没见灶王爷向锅里撒把米,却享受凡人供奉。虽对本家爷爷不帮忙颇有微词,但也不敢过于造次。所以,我常下厨做菜,经常和灶王爷聊天。列位看官也得注意,以后家里无论男女都要在厨房多待会。给父母做饭是孝道;给儿女做饭是本分,灶王爷天天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要嫌弃灶王爷,和灶王爷多套近乎吃不了亏的。因此,老百姓总是单独给灶王爷上供。不但写着“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还得让他吃糖瓜粘住牙,好话不说,坏话说不了就行了。

家里人不齐时,虽不举办祭灶仪式,别的没有,灶王爷年画是得请的,不能说买的,但不说买不给钱人家也不送,分明是自欺欺人,但还是乐此不疲,不知是愚昧还是虔诚。

老人们还真是虔诚得很,小时候见小脚老太太磕头如捣蒜,口中念念有词,谣曰:“灶王爷爷你听着,厨房里你见天瞄着过。我顿顿省吃又俭喝,抛米撒面是一时错。炉窝里肮脏是娃哩多,你老人家可得担待着。这糖瓜吃不了全拿着,捎给玉皇大帝尝一尝。我这里与你把头磕,上天去可要与我把好话说。初一你早点回来别耽搁,到咱家吃我蒸的枣山馍。”不知我老家老太太说的是否也是这一套,也没记住,应该差不多吧!

从画中看灶王爷也是一大家子人呢,再不济也得烧炉香,少不了的糖瓜!糖瓜,灶王爷是闻到了,玉帝可否尝到?谁知道呢!

这“糖瓜”既是小年祭灶必不可少的供品,也是大人小孩都喜欢的甜品。小时候家里穷,也没看到父母买几回糖瓜,往往放上一小碟花生糖了事,因此,那糖瓜就成了甜蜜的向往,不知我家灶王爷有何感想。

老人们为了打消小孩的念头,常用谎话欺骗,说“糖瓜”是老太太用嘴吹的,里面有涎水,可脏;又说狗肉小孩也不能吃,吃了没耳性;那甘甜的柿饼更不能吃,老太太脚后跟捻的。可大人又说了,大人们脑子老糊涂了,吃狗肉也无所谓了,小孩还得读书,千万不能吃。等长大了知道不是那回事,又开始骗自己的孩子,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人生大概如此吧!

“糖瓜”是北方特产,基本是为“小年”准备的,就像“月饼”,过完节就没人买了。它是一种用黄米和麦芽熬制成的粘性很大的糖,把它抽为长条型的糖棍称为“关东糖”,拉制成的长条扁圆型两片合成圆状滚上芝麻就叫做“糖瓜”。莱芜特产“陈楼糖瓜”,是我们当地最有名的。始于清朝同治年间,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生产历史。陈楼糖瓜是陈氏先祖陈孟春所创,据说当年陈氏先祖从河北迁来时,就带来了糖瓜的制作手艺,经过代代相传,形成了独特的制作方式。陈楼糖瓜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特点是甜、香、脆,但依旧还是粘牙,让人欲罢不能,欲吃烦心。

进入腊月糖瓜就上市了,人们总是问商家是否“正宗陈楼糖瓜”,那商家自然信誓旦旦,就差赌咒了,人们就挑挑拣拣买一两个。然而现在生活丰富了,糖瓜在琳琅满目的糖果冲击下,也就成了回忆食品,不过是为了祭灶摆摆,祭拜完了大家尝尝罢了,谁还稀罕多吃呢?

甜蜜的总是回忆,现在人富裕了,计划生育使家庭越来越小,孩子天南海北也不一定在身边,祭灶也就没那么重要了,不知灶君可否尴尬。

作者简介

张兆生,笔名东岭散人。山东省莱芜市人,生于1963年12月1日。参军六年,考入济南陆军学院;曾参加老山、者阴山对越防御作战;转业后,入职中国农业银行山东省莱芜分行。曾获中国农业银行总行征文二等奖,此后步入写文之路。以诗词歌赋、散文、小说、古文为主要创作方向,任文曲星文学社刊务委员会主任。

小城年关

杨杰/古稀的春天

我的家乡是东北边陲小镇,有个祥和的名字“泰来”。五十年代时这里十分闭塞。平时城里萧条冷落,可腊月一到便热闹起来了。

大小店铺张灯结彩,人们会走出家门涌到街上。乡下的大小车辆也会从四面八方赶到城里来。

车上坐着一家老小 ,用棉被围盖在腿上 。脸冻得通红,帽檐上挂满冰霜。他们来购置年货,或趁这个机会来城里逛逛。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三五成群活跃在不宽的街道上。东张西望,浏览着每家店铺,细心挑选着每一样要买的东西。

生活窘迫,平日里人们衣着简朴褴褛。衣服以蓝黑色为主调,家做的,样子中式多,叫便服。衣服上会打补丁。冬服,没有罩衣,极其简陋。裸露出一行行的针眼和针眼里的棉絮,一个坑一个坑的。

鞋帽大多是自做极少有买的。只有在外面干活的人才会买顶狗皮帽子(两个长长的耳朵,狗毛忽闪忽闪飘在脸颊上,很暖和)。大多人赤脚穿棉鞋,脚被冻得红肿,成了冻疮。

年关,自然是年轻人小孩子的快乐多,那持家的父母可真是年关,为了打发孩子们高兴,自然是咬牙“过关”。尽管人们过着捉襟见肘的生活,可到了旧历年底,他们会破格大方起来,去街里买些新年所用。人们怀着满心喜乐游走在街市里。在这严寒的冬天,身着单薄破旧的衣服,可每个人脸上都是春风荡漾,洋溢着对新的一年火热的期盼。

人们提着口袋到店里购买过年的用品。扯上几尺花布,为孩子添件新衣服。买几双袜子,挑几朵绢花,红色的,粉色的,戴在头上喜庆。买包红色蜡烛,吉利。买打筷子,称上几斤肉,买条大鲤鱼,用玻璃棒子(当时用的一种酒瓶子,二斤装)装上几斤酒。然后一定要买财神爷,灶王爷,大红春联,福字。还有鲤鱼跳龙门年画一定要买,吉兆,新的一年会富富有余。还买些烧纸祭奠祖先,不忘孝道。除此之外,无论怎么困窘,也要买些鞭炮,增添新年喜庆,预示着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也会买些点心,用草纸包着,上面加上一张红色的配纸,十分喜庆。拎两篓水果,这都是为老人拜年所用。

街上无论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綻满喜悦的笑容。

下午二三点钟,大部分人陆续散去。乡下来购物的车辆往回返了。坐在车上老老少少,看着买来的货物心满意足,互说着价钱的高低,质量的好坏,或在街上看到的新鲜事。车老板一边吆喝着一边跃马扬鞭,车子满载欢声笑语消失在滚滚的灰尘中。

年底二十三一到,小城便呈现新年的气象。送灶王爷,放鞭炮,烧纸钱祭奠故人,贴年画,挂春联,红红的福字贴门上。做灯笼,挂灯笼,忙得不亦乐乎。白天黑夜,大街小巷,家家户户炮竹声声。钝响的是“二踢脚”,清脆声响的是“小鞭”。全城被弥漫的火药香拥抱着。

火光一束束,在夜的晚风中闪烁,纸烟醉醺醺地漂浮在暮霭中。小城不再安静。

除夕早上,家家把灯笼挂出来,女人们开始准备年夜饭,孩子们穿着新衣服,欢天喜地跑来跑去,尽情玩耍。

家乡的风俗,除夕的团圆饭要吃“红烧肉”,“炖大鲤鱼”。象征日子红红火火,年年有余。午夜吃饺子,团团圆圆恭迎财神到家。

夜幕降临时,霎时全城一片通红。灯笼点燃,有的在灯笼里放上蜡烛,有的安上电灯,一夜不息。爆竹声哔哔啵啵,响彻城里各个角落,连绵不断,使安静的小城顿时喧闹起来。

大年初一,是最热闹的一天。孩子们穿着新衣新鞋,花枝招展,乐得合不拢嘴,穿梭在街道上,各家的院落里。这一天,他们会得到压岁钱。大多是几元几毛。在这特殊的日子里,会慷慨地拿出钱来买根糖葫芦,或一个小糖人,或去街上坐在长条凳子上,花上五分钱看一次拉洋片。

年轻人,衣着整洁,手提两匣点心,两瓶酒,去长辈家拜新年。

大人们相见,拱手相礼恭贺道喜,“恭喜发财!恭喜发财!”的声音不绝于耳。各家张灯结彩,店铺老板会站在门前喜迎来往行人。

这天秧歌队从早扭到晚,穿着彩服。有划船的,骑驴的,耍龙灯的,踩高跷的,十分吸引人。扭秧歌的人以男性为多。他们扮演各种角色,活灵活现。手里擎着花灯,肩上挑着花篮。喇叭滴滴嗒嗒吹个不停,锣鼓敲得铿锵有力,从街南扭到街北,从街东扭到街西。队伍经过街铺,老板会给奖赏,有的是包着红纸的钱,有的是粮食,豆包,馒头之类的食品。孩子、大人们跟随秧歌队,直到结束。

正月十五更热闹,夜里全城亮起红灯,大街小巷是灯的海洋。各家店铺倾尽所能,把最好的的灯挂出去。有大红绸做的圆灯,下面垂着黄色丝穗;有白色轻纱做的宫灯,转灯,样子别致。这灯的规模似乎标志着各个商铺家的经济实力,因而竟相做到最好。

人们几乎倾城而出,带着喜悦,带着热情,将区区的街道挤个水泄不通。在这群灯闪烁的小城里,最吸引人的是宫灯,转灯。这种灯里,有装古代仕女图,生肖十二属相的画片。灯一亮,它们就会不断的转动,惟妙惟肖。人们都久久不愿离去。

除了灯,小吃摊在街上也形成了一道风景。炸元宵的支起朝天锅,下面架起火。锅里放满豆油,金灿灿的元宵漂浮在油锅上面,冒着热气,发出滋滋的响声。插糖葫芦的草把子戳在地上,晶莹透亮。圆鼓鼓的山楂五个一串,十个一串,可口诱人。卖花生、瓜子、各种冻果的小摊车有序地排在街旁。

人们忘记了寒冷,忘记了疲劳,欢呼雀跃地沉浸在幸福的夜里。

这天夜里,鞭炮声,锣鼓声,喇叭声,叫卖声,人们的欢呼声,搅在一起。这些声响盘旋在小城的上空,使小城震颤起来,沸腾起来。

幸福快乐的春节过后,小城又恢复了原样。年年如此,周而复始。

2018年 1月 31日 青岛

作者简介

杨杰,网名,古稀的春天。生于1943年。祖籍黑龙江齐齐哈尔市,现定居 青岛。职务,中学高级语文教师。春蚕情愫于一生,喜欢读书,写字,喜欢悠然,淡雅生活。

非著名

文学社

长按左边二维码

感谢您的关注

投稿微信号:jt691127

(注:本刊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请原作者尽快联系我们,我们将在第一时间署上您的大名。)

文曲星 投稿须知

1.本平台只收录本人原创,文责自负。

2.请附150字以内的个人简介,及本人高清生活照片一张。

3.本平台为营造创作氛围与作品交流的平台,故不设稿酬。

4.平台现已开通打赏,留言功能,投稿作品打赏全部归作者所有。同题诗打赏,若有单独注明打赏哪首作品,打赏会单独发放作者,若没有注明,打赏金会暂时存留,以后作为对作品优异者的奖励形式发放。

5.如来稿作品不愿被人赞赏者,请在来稿时注明。

6.本刊打击盗版剽窃行为,凡有侵权行为,本刊保留与原创作者一同追责的权利。

7.本平台推出的作品最终版权归作者

8.本平台广纳四海文友,诚挚欢迎喜爱文学创作的朋友进群交流学习。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