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侠女(二)你对我好,我当然也对你好,这是基本的做人

(书接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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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一日生坐斋头,有少年来求画,姿容甚美,意颇儇佻。诘所自,以“邻村”对。嗣后三两日辄一至。稍稍稔熟,渐以嘲谑,生狎抱之亦不甚拒,遂私焉。由此往来昵甚。

这天,顾生在家里生产自己的作品。就是画画,画完了好上街卖。正工作中。家里忽然来了个少年,找他买画。

来客户了,自然要热情接待,一看来的这个小伙子,长得还挺漂亮,就是说话聊天,感觉很轻佻,就是不稳重。按现在说,爱开点黄腔。不是那种受过教育的。

顾生跟他聊天,问他,你是哪的人啊,跑我家里来买画。帅哥回答他说是邻村的。

就这样,每过个三两天,这帅哥就来找顾生玩来。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两人没事就开开玩笑。

熟了以后,两个人从语言上的亲密,就发展到了身体上的亲密,顾生没事抱着帅哥,帅哥也不反抗。

就这样,两人就睡到一起了。就跟现在同性恋一样,过去也流行这个。从这天起,两个人的关系就更密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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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会女郎过,少年目送之,问为谁,对以“邻女”。少年曰:“艳丽如此,神情何可畏?”少间生入内,母曰:“适女子来乞米,云不举火者经日矣。此女至孝,贫极可悯,宜少周恤之。”

帅哥经常来家里串门,这一天,对门的高冷姑娘来顾生家,让这个帅哥看见了。

看见这么漂亮的姑娘肯定会问,何况这还是个轻佻的帅哥,就问顾生:这漂亮妞是谁啊?

顾生回答说:对门的邻居。帅哥说:长这么漂亮,怎么那眼神,让人看了这么可怕啊。这姑娘还自带特效的。

一会儿把帅哥送走了,顾生进屋问妈:这姑娘上咱家干啥来了。这也是闲聊,万一姑娘同意了婚事呢。

顾母回答说:她上咱家借米来了,说她们家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这姑娘挺孝顺的,而且穷得让人可怜,咱能帮帮人家就帮帮人家。

天下还是好人多,人都有怜悯之心。当然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利用人们的怜悯之心来生活。很多职业的乞丐,就指着这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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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从母言,负斗米款门,达母意。女受之,亦不申谢。日尝至生家,见母作衣履,便代缝纫,出入堂中,操作如妇。生益德之。

顾生很孝顺,听了妈的话,就从家里拿出一斗米,按现在说,十二斤半。背着,就来到了对门,人家借米来,给人家送去啊。

到了对门,把米放下,也说了自己母子的想法。按说接受了人家的东西,得说声谢谢。可这姑娘没有,就这么收下了。

这让我想起那句话,叫大恩不言谢。这一点米,对于这姑娘母女两个,这就是活命之恩,没有,就饿死了。

从这天,这姑娘没事也往顾生家串门来,来了看见顾老太太在那做活,也帮着老太太一起做,看顾生家里乱了也帮着收拾。

在这屋里干活干得挺勤快,看着就像这个家里的媳妇一样,顾生看到姑娘的这种表现,心里也很感激这个姑娘。

什么都是有来有往,你对我好,我对你也好,都是一样的。当然也不排除有那个光占便宜不吃亏的白吃的,什么人都有。

前两天看抖音,有个视频,是一个老太太碰瓷,对方赔了她五千块钱。后来监控证明没事,不是人家撞的,法院让老太太把五千块钱还给人家。老太太就是不给,弄得也是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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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获馈饵,必分给其母,女亦略不置齿颊。母适疽生隐处,宵旦号啕。女时就榻省视,为之洗创敷药,日三四作。母意甚不自安,而女不厌其秽。

顾生看这个姑娘这样,每次自己要是得到点好吃的,细致的点心什么的,也是拿着分一半给对门的聋老太太,这姑娘也从不说谢谢。

正巧,这边顾母大腿根长了个大疥子,疼得老太太日夜号啕。这老太太也够没出息的,疼,哼哼一会儿就完了,也不至于一天到晚的叫唤,还叫这么大声。

姑娘还是经常来串门,就给老太太清洗创口。这个工作,只能同性的来,自己儿子还没结婚呢,这个工作儿子干不了。

就这样,每天这个姑娘来三四次,替顾母来清洗创口,弄得顾母挺不好意思的,毕竟这是个外人,人家没这个义务做这个。这个姑娘也不嫌脏,这个挺难得的。

这个真的是人的生理反应,记得我小时候,也是去公共厕所,那个时候也没觉得怎么样。可现在再去那种旱厕,就受不了,真的是生理上的一种呕吐,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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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曰:“唉!安得新妇如儿,而奉老身以死也!”言讫悲哽,女慰之曰:“郎子大孝,胜我寡母孤女什百矣。”母曰:“床头蹀躞之役,岂孝子所能为者?且身已向暮,旦夕犯雾露,深以祧续为忧耳。

顾母经历了这一切,忽然心里很感慨,对姑娘说:哎,我什么时候能有个像你这样的儿媳妇,伺候我到死啊。说完,就伤心地哭了。

姑娘就安慰顾母说:您儿子这么孝顺您,不比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强太多了。

顾母说:床前的这些活计,岂是孝子能做的啊,而且我也这么老了,不定哪天就完了,我很是为家里传宗接代的事担心啊。

过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以至于现在很多父母,就是为了抱孙子,催着孩子结婚。

以至于很多落后的地方,还必须得生儿子,生七八个姑娘没用,还得生,也不管家里多穷,吃不吃得上饭,养不养得活,就是生。

投生在这样的家庭的孩子,也是受罪。活得一点质量都没有,这就是苟活。其实男女平等,生什么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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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间生入,母泣曰:“亏娘子良多,汝无忘报德。”生伏拜之。女曰:“君敬我母,我勿谢也,君何谢焉?”于是益敬爱之。然其举止生硬,毫不可干

两个人正说着,顾生回来了。顾母哭着跟顾生说:咱们多亏了这位娘子啊,你可别忘了人家对咱的恩德。

顾生赶紧伏身拜谢这位姑娘。姑娘说:你对我妈好,我没有谢你,我对你妈好,你为什么要谢我呢?

顾生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敬重这个姑娘,可这姑娘平时的一举一动,还是那么的生硬,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这种气质是人自身带的,有的人当领导,让人看了就敬畏,有的人当领导,让人看着就觉得是只猴坐在那个位置上。这就是那句成语,沐猴而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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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

“聊斋土豆说”是土豆在阅读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过程中的一点感悟,纯属土豆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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