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哲学产生于基督教早期,主要在为上帝的合理性讲故事,与此同时,产生和夯实了诸多基督教教义。经院哲学产生于公元11世纪之后,自一些和教会相关的学校内产生,虽然受到的约束更多,但这股思潮更为开放,有接近春天之萌芽气息。
经院哲学主要围绕共相问题展开,由此产生了唯名论和唯实论两种主张。
如何理解共相
什么是共相?即把各种事物放一块,一层层剥离掉它们之间一切不同的特质后,留下的那些共同的特质,是为共相。举几个非常不恰当但又很合适的例:① 苹果和橘子放在一起,剥离掉它们的特殊性,它们的共相可以称作水果;② 苹果、橘子和白菜放在一起,剥离掉它们的特殊性,它们的共相可以称作植物,或者叫可食用植物;③ 苹果、橘子、白菜和王八放在一起,剥离掉它们的特殊性,它们的共相可称作生物,或者叫可食用生物。由此发现,参与的事物类型越多,最后留下的共相就越少越本质。
如果把世间万物都摆在一起剥离它们不同的特质,那么剥到最后,剩下的那个共同的特质,或许只能称之为形而上学中的存在,又或者称之为物理学中的量子,此即共相。
唯名论和唯实论的基本观点
唯名论认为共相在可感事物之后,是从可感事物中抽象出来的一个属性,它并非实在,只是人为赋予的一个名号,因此称作唯名论。唯实论认为共相先于可感事物存在,具有客观实在性,因此又称作实在论。唯实论的主张继承自柏拉图,柏拉图认为现实的可感世界只是理念世界的摹本,因此可感世界不过是影子,是虚幻的;而理念世界则是唯一真实的存在。如果没有共相,可感事物去摹仿谁?如果缺失共相作为实在,可感事物无法形成。唯实论的主张本质上是以可感事物乃是感官之感觉(并不是在)为前提的,所以唯实论认为唯名论简直一派胡说八道。
以今天大多数人的直观感受而言,现代人更倾向于唯名论。万事万物才是真实的,事物中所蕴含的那些性质,不过是为了方便人们的认识而产生的人为设定。
亚里士多德的对话
真的如此吗?这是一个很难确定的事情。我们曾在谈亚里士多德的时候杜撰过他和老师柏拉图之间的一个对话:P:我说现实世界(或可称为感官世界、可感世界)是虚幻的,只有理念世界是真实的。你同意吗?P:那么你是否同意理念世界才是真实的,现实世界只是虚幻?A:其实不止是圆,包括牛、马、房子、正义这些概念全部只能存在于理念世界。我同意老师所言:这个理念世界在我们的灵魂里,在我们的思想里,在我们的脑海里。但是,这些理念是怎么跑进我们脑海当中的呢?老师,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飞机吗?P: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飞机,理念世界里也没有。A:老师,可是21世纪的人们普遍都具有飞机的理念,他们知道什么是飞机,如果在天上出现一个飞行器,注意,这个飞行器是人造的,不是鸟或蝴蝶什么的,那么他们马上就会说,那是飞机。A:因为他们曾经见到过飞机,有人跟他们说,那是飞机,于是他们就有了飞机的理念。P:我想问的是,既然飞机是人造的,那么飞机在制造出来以前,他们是怎么知道飞机的,他们是怎么把它制造出来的?A:老师,那来自于他们的想象,他们从鸟身上、蜻蜓身上抽象出“飞行”这个理念,然后又了解了机械的动力原理,他们把原理(理念)和飞行的理念相结合,就制造出了飞机。他们又从飞机身上,抽象出飞机这个理念。A:不是的老师,理念指导了他们的行为,他们按照理念制造出了飞机。P:如你所说,那么飞机原来是不存在的,之后或许也会消失,但是飞机的理念是不会消失的,你理解吗?A:理解,老师。我的观点是,飞机的理念或者圆的理念、牛的理念只能存在于实体的飞机、实体的牛和现实世界中圆状的事物之中,这些理念无法脱离开实体而单独存在。P:我们刚刚探讨过,飞机是按照一个“飞机”的理念制造出来的,在此之前,没有飞机。你怎么看?A:老师,在飞机被制造出来以前,没有一个完善的飞机理念,那时只是会飞行的动物的理念的抽象,以及对自然界中存在的力的规律的抽象,飞机的理念是它们结合起来不断调试制造成功的。P:那么红色呢?假设这个飞机是红色的,现实世界中有一个红色的理念吗?A:没有,老师,红色只能存在于理念世界,现实世界只是呈现为红色。P:因此,理念才是真实的,现实世界只能呈现理念世界。A:这一点不同意,老师。我的理由是,像红色、大小、长短这些理念,它们是在描述一个可感世界中的实体的特点,如果没有实体,是没有人能够从实体中抽象出这些理念的。这些理念都是实体的属性,是一种形式,存在于实体当中。P:我大概理解了你的想法,并认为你的想法是值得探索的。
在这场杜撰的对话中,谁也没办法说服谁。即便今天的科学已如此发达,然而对于唯名论和唯实论之间的争执,依然没办法划上句号。其本质原因是什么?
争论的本质
简单来说是因为人没有办法把自己提起来,人也没有办法不通过光的反射回看到自身。正是由于人的认知局限性,因此唯名论和唯实论将会一直争论下去,不会有任何一方妥协,除非人能跨越自身局限而成为神,这是不可能的。关于共相问题,衍生出了唯名论和唯实论,这是对古希腊哲学的继承。而随着发展,唯名论又分为极端唯名论和概念论,唯实论又分为极端实在论和温和实在论。在接下来的哲学笔记中,我们将通过以下几位来呈现上述主张:
如果想要思考提升,请记得关注公众号;如果想听故事,这里不提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