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依旧,你还相忘个什么劲?

    夜里做了一个梦,很牛逼的样子,醒来卫生间里晃了一下,象被打开的灯光洗了似的,一瞬间什么都记不住了。原来我是活在两个世界里,关灯、开灯,才是穿越时空的关键,我竟混然不觉。很早以前在北京,大学刚毕业那会儿,领了一群男男女女闯荡北京,那个年代,夜里吱呀作响的高低床,还摆了本武侠小说《笑傲江湖》,脑子里女神的模样,还是秀发高束的小龙女的装扮,当然,我对北京地铁上穿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姑娘,也没恶感,虽说北京大妞看我们这些异乡客,多是眼皮翻翻着,我倒不在乎,匿在身体里的叛骨,其实也似孙悟空手里那根说大就大,能小就小的金箍了棒,早已伸缩自如,混不勒。迈步离开草原的那一天,回头望一眼站在站台上患重病还来送我一程的父亲,其实我已咬碎了眼泪,埋下了不甘示弱的梦想,这一生注定要以这种悲怆犹喜的方式,浪迹天涯。

说到这,我聊一下自己的酒量,昨晚坐在河南某个小镇的街头,吹着满是尘屑的小风,却不愿举起看似盛满侠情蜜意的一杯酒。如今陈列在货架上琳琅满目,各类颜色灼人的酒瓶,宛若当年北京朝阳区三里屯酒吧街旁的站街女,眼神妖饶、诡异、空洞,一个眼神,勾一下手指,似乎就能与你一拍即合,瞬间泥水交融,不分你我。如今连遵义市全部不到一万吨的高梁,也能完成每年几万吨的茅台酒的产量,更扯淡的是有骚客还讲当年陈老总四渡赤水的时候,一直在夸茅台酒好。看来某些看客为了私利给某酒贴金,已经到了不要个逼脸的地步。陈毅老总一直都在南方打游击战,何曾参加过长征?最近听说茅台酒厂也自我反省,摘下了“国酒”这顶帽子,你大爷的,可不是这些年把你狂成了什么样子,几十块钱的成本,让你套上各种故事和包装,生生把当年给红军战士们消毒伤口的土酒,炒作成二千多一瓶,还经常卖断货。我都奇怪是什么样的人,经常在喝这种良心大大坏的酒,直到那个叫谷俊什么的将军,被查办时,地下室里搜出了成吨的这种酒,我才搞明白,原来某些人关于酒的癖好,更在于谄媚和讨好式的奴相。酒,是普通百姓,汗流浃背劳作后的一点慰籍,权作唯一合法的麻醉剂。于一小桌周围,邀三两好友知己,看似清透的酒液,一个瓶里出来,再经透明的玻璃杯这么一撞,仰脖灌入不同热血的体内,那辛辣刁钻的口味似乎也渗入到了原本不同的思维之中,转个眼的工夫,就已经把几个不同秉性的人,都汇融贯通成一个模具里出来样子,一杯再一杯,等一下你再看,开席前的人模狗样,这一会已是勾肩搭背,放荡不羁的笑拥在一起,此时的酒液,是生而为人,酣畅淋漓的催化剂。

就在前两天,76岁的宜兴紫砂制壶大师“钱丽媛”却爆出了因“钱”而生的黑幕,百元一把的茶壶,盖个钱大师的名章,转手就是几十万的身价,奶奶的,比当年秦淮河畔,装扮清纯的歌妓,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招式,吸金都要厉害。看来国人关于“珍品”的判断力,果然是幼稚到“真瞎”。也难怪,一群哗众取宠似的小人,拥在一旁掀风涌浪,兜里有几个破子的高端人士,自然就会弱智似的欣然入瓮。好比当年皇宫里厨子,擀面杖都要用黄金做的,唯恐压出的面条与寻常百姓家的一样,吃不出宫庭味吧。其实做一个普通人,又何尝不是件快乐的事,走在街上,万千路人与你擦肩而过,互不相识,也互不打扰,你自由的象一条灰背的小野鱼,在水草间游弋、穿梭。忽然又想起《红楼梦》里的一段话:陋室空堂,当年芴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任记忆如曲婉的滕条,一不小心就爬满了身。

人在江湖,并非身不由已。你若不肯苟且,其实大不了转过身还乡。你自己为可以相忘于江湖,可江湖何曾放过你。所以这世上,有了江湖,就少不了恩怨。江湖老不老道,关你屁事儿,你丫还别不服气,是你老了,江湖的水,汹涌涛天依旧。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