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你不该匆匆离去

娘啊你匆匆而去我们良心何安

文/李留申

娘走了，悄悄地离开了我们。

噩耗传来，全家人惊恐万状，悲痛欲绝，姐姐妹妹哭天恸地，声嘶力竭。

小妹呀，你哭得死去活来，娘亲能听得到吗？

——娘亲没有走远，她就在上空盘旋，时时刻刻注视着我们。

姐姐呀，你哭得面目全非，娘亲能看得到吗？

——娘亲就在身边，她把我紧紧揽入怀抱。

娘啊，俺的亲娘！你不声不响地离去，我们的良心何安？

曾记得那年寒冬，大雪封门，全家人饥寒交迫，您把衣服裹在我们身上，把仅有的干菜汤喂到我们口中。您紧紧地揽住小妹妹，小弟弟，用您的体温温暖我们幼小的心灵。

您的皮肤冻烂了，您饿昏了，却依然是只顾我们……

娘啊，俺的亲娘！你何不陪着亲人再走一程？

那年，我身染怪病，久治不愈。您不顾身体虚弱，不顾酷暑严寒，翻山越岭，四处求医问药，求神拜佛！

至如今——娘啊，孩儿还没有侍奉您，您已经离俺而去。俺的亲娘啊！您怎么不让你的亲人尽份孝心呢？

那年夏天，姐姐出麻疹。您饭不思，茶不饮，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姐姐的病好了，您却淌在了病床上。

娘啊，您千不该，万不该悄悄地离去，让姐姐悲痛欲绝。

那年，哥哥在部队出了故事，您得到消息后，昼夜哭泣，滴水不沾，非要跋山涉水前去探望……

哥哥得知您悄无声息地离去，顿时惊呆了——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娘啊，您知道吗？

那年，小弟弟长口疮不能吮奶。您拖着虚弱的身体，翻山越岭赶到十里外的寺庙，双膝跪在神灵面前，声泪俱下。您求神灵把所有的罪孽都降在自己身上，收了小弟弟的灾难。

娘啊，您就这样悄然离去，弟弟一天一夜水米未粘。

那年，小妹妹腿伤卧床。您痛哭流涕，跪求他人……妹妹腿伤痊愈，您瘦得像变了一个人。

娘啊！您太不该——到了儿女该尽心时，您却撒手人寰。

娘啊，俺的亲娘，您躺在床上三五载，让亲人尽一份孝心，少一分愧疚！

娘啊，娘，难道人间就没有值得留恋的？难道您就忍心扔下亲人不管不问？娘啊，我们的良心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