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王”陈济棠的爱情往事
陈济棠夫妇和他们的子女
原载:《同舟共进》2019年第5期
作者:霍安治
民初威震南天的陈济棠是个痴情种子,对爱妻莫漱英(又作莫秀英)钟情一生。他们的爱情故事不但成为民间传奇,更改写了民国历史。
陈济棠早年自命清高,在糜烂的广东军界处处碰壁。1918年,已届而立之年的陈济棠驻军儒洞圩(今阳江县儒洞镇),蹉跎不得志,只好向欢场寻求慰藉。
儒洞圩私娼莫漱英窈窕美艳,陈济棠一见倾心,纳为侍妾。莫漱英几乎不识字,个性贪婪粗鄙,但风尘女子人情练达,待人接物手腕非凡,恰恰补足陈济棠不懂为人处世的缺点。迎娶莫漱英后,陈济棠时来运转,飞黄腾达,10年内由上尉连长升到上将总指挥。
平生迷信的陈济棠,认为他的功业来自莫漱英“福夫旺子”的气运,民间更传说“莫五姑”脚踏七粒红痣,旺夫大贵。只是莫漱英贪欲不改,助长贪腐风气,也消磨了陈济棠的改革决心。1936年6月,陈济棠起兵反蒋,部下却离心离德。南天霸业烟消云散,陈济棠仓惶出逃香港,对莫漱英却仍痴情不悔。
1941年12月,日军攻占香港,急寻当时寓居香港的陈济棠。在这关键时刻,莫漱英大义凛然,敦促陈济棠做出正确选择。莫漱英的帮夫运,虽然使陈济棠成败相继,最终却保全了丈夫的一生名节,更对抗日战争做出贡献。
“一身土佬气”
陈济棠成长于防城偏僻乡间,6岁入学,只能在私塾读经。读到17岁,清廷废科举,十余年刻苦勤學,一夕化为乌有,只好离开家乡,远赴百余里外就读防城两等小学。17岁的高龄“小学生”,处处心酸,陈济棠不到一年就放弃了学业,投笔从戎。
“八岁知悲母早凋,黄昏门外望云遥,爷询稚子何游戏,强答摸鱼慰寂寥。”早年教育的挫折使陈济棠个性孤傲而内向。而他8岁丧母,受到严重创伤,为人处世更流入偏激极端。广东军界一向浑浊,军官骄奢淫逸,早上打仗,晚上到高档豪华游船“紫洞艇”吃喝嫖赌。士兵普遍抽大烟,酷嗜赌搏,大军驻处,一片“番摊”大烟馆。陈济棠持身端正,吃喝嫖赌一样不沾,而且常教训同僚,甚至讽刺长官,处处不受欢迎。
1913年,陈济棠由广东陆军速成学校毕业,下部队第一份工作是琼崖督办公署的中尉差遣员。陈济棠自称“待遇颇优”,却大闹意气,鄙视长官同僚吸鸦片,“共有烟枪十余枝,认为腐败不足以言革命”,愤然辞职。其后积极参加讨袁起义,屡受挫折。讨袁结束后,陈济棠得到一份少校副官工作,又看不惯处长辱待夫役,愤然控告上级,自己也丢了工作,赋闲半年。幸得同学援引,谋得一个连长职务,率部绥靖儒洞圩,重新进入军界。
儒洞圩剿匪是陈济棠生平第一次独当一面,不但作战,更兼管地方行政。只是当时的地方官常在烟榻上处理政务,陈济棠自命清高,本应一败涂地。但他迎娶莫漱英后,为人处世顿时开了窍。绥抚儒洞圩仅短短6个月,不但平定匪患,更使地方建设飞跃进步,“兴办学校,启导民智,整顿警察,训练民团绥靖地方,开辟交通以利民行,改良儒洞市政。一时政风丕变,人民称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