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人生最大的不幸，不是贫穷，不是孤独，而是……

弗洛伊德说：“人类是充满欲望并受欲望驱使的动物。”

适度的欲望，是梦想的翅膀，带我们起飞；一旦过度成贪婪，必然成为反噬我们的毒液。

欲望，像一种本能，驱使我们做出生存的选择。因此，能否控制住欲望，便成了幸福还是沉沦的分际。

就像美国作家菲兹杰拉德笔下的杰伊·盖茨比，他在欲望的趋势下，成为百万富翁，也一度追回梦中情人，但最终被不加节制的欲望毁灭。

盖茨比的人生有多么“了不起”，他的结局就多么发人深省。

成功是否仅仅指拥有巨额的财富？

快乐是否仅仅指欲望的满足？

幸福是否可以用社会地位和人生阅历轻易换取？

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试图通过美国“爵士时代”上流社会的爱恨情仇作出解答。

最终我们发现，欲望是把双刃剑。

想要人生的首尾落脚在幸福里，就得学会节制欲望，克己自律。

1

欲壑难填 丧失生活

上世界20年代，在第一次世界大战落下帷幕，华尔街股灾尚未到来之时，美国迎来了一段热闹的繁荣期。

不少人，靠着时代的机遇，跻身上流社会，成为新生富豪。

杰伊·盖茨比便是其中的代表，他身价千万，富可敌国。

与兴盛数代的贵族不同，盖茨比无心享受生活，他时刻提防着被打回原形。

很多年前，还没有成为万人瞩目的杰伊·盖茨比之时，他叫詹姆斯·盖兹。

那时，他只是西部渔村一户农民的儿子，每天不是捞蛤蜊、打蛙鱼，就是陷入一夜暴富的欲望中，消极度日。

17岁这年，詹姆斯·盖兹迎来了他的幸运之神。

在一个暴风雨来临前的傍晚，他救下了富翁达思·科迪的游艇，并深受科迪的赏识。

从此，他抛弃了贫穷的父母，改名为杰伊·盖茨比，成为富翁身边的得力助手。

随着见识的增长，盖茨比的物欲也在膨胀。

当他见识了富贵的模样，便循着金钱的响声前行，再也无法停下攫取财富的步伐。

在科迪身边，他巧用心思，职位从厨房总管一路飙升做到船长；

应征入伍后，他一边结交泰勒军营的高官，一边凭着出色的表现升任为少校；

退伍后，他利用积攒的人脉，在黑社会山姆的引荐下，做起了非法的走私勾当。

财富像潮水一样涌来，在生活中卷起深不见底的漩涡，盖茨比深陷其中身不由己，渐渐丧失生活的自由。

亚里士多德曾说：“所谓奴隶，就是欲望战胜理性的人。”

当欲望超越理性，生活的目标就会本末倒置。

你想要更多的钱，更高的地位，更大的影响力，势必要付出更多的心思在生存的竞技场上拼杀。

久而久之，生活的重心成了处心积虑的钻营，而非生活本身。

就像盖茨比，身份越来越尊贵，财富越来越多，但他却越来越孤僻和紧张。

每当夏天来临之际，盖茨比公寓总会举行歌舞酒会，整个纽约城的社会名流不请自来。

而在彻夜的狂欢中，盖茨比只是躲在楼上的某处阴影里，凝视这些如飞蛾一样的男男女女。

他的心被名利和恐慌填满，感知不到生活的美好，自然融入不了任何人的狂欢。

梭罗曾说：

一个人只有满足了基本的生活所需，不再汲汲于声名，不再汲汲于富贵，便可以更从容，更充实地享受人生。

相反的，如果欲壑难填，人们便会在欲望的奴役下丧失原始的生活热情。

淡泊于物欲，从名利中释放自己，才能看清生活真实的样子，活得潇洒、自在。

2

欲求不满 痛苦之源

除了无尽的物欲，盖茨比心中还有挥之不去的情欲。

每天晚上，他都会孤独地坐在海岸边，遥望对岸码头上的一盏绿悠悠的灯。

那里住着他的梦中情人黛熙，一个真正的贵族女孩，有着天使般的美貌和迷人的笑容。

对黛熙求而不得的缘分，是盖茨比一生的痛苦之源。

五年前，正在军队服役的盖茨比跟着几个军官，初遇了千金小姐黛熙。

他深深迷恋于黛熙的贵族气质，谎称自己也是名门之后，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俩人很快坠入爱河，可是，关系进展地越顺利，盖茨比内心越痛苦。

他痛恨自己的贫穷，痛恨上天的不公，更痛恨黛熙身边的那些真正的富家子弟。

不久后，这份痛苦升级，他远赴战场，黛熙另嫁他人。

失去黛熙后的盖茨比，发誓要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深信金钱能挽回青春和爱情。

他用了整整五年，靠着非法牟利成为纽约响当当的富翁，并在黛熙家对面买了别墅。

买下豪宅的那一刻，盖茨比十分欣慰。但很快就不满足于此了，他期待与黛熙重逢，更期待旧情复燃。

这不是一份简单的期待，而是沉重的欲望，让盖茨比欲罢不能。

就像作家宋默说的：

我们往往进入这样一个怪圈。总以为得到了某些向往已久的东西，心就会安定了、满足了，从此就可以幸福了。

可是，得到之后，却觉得不过如此，更大的欲望立刻接踵而来，目标不断提高，我们也越来越累了。

在爱情里，盖茨比不断更新着目标，不仅要走进黛熙的生活，还要重获她的爱。

欲望不断加码，快乐的门槛儿不断加高，人生的痛苦大多源于此。

只可惜，深陷欲望的人们，不到幻想破灭的那一刻，是不会清醒的。

后来，在黛熙表哥尼克的帮助下，二人终于久别重逢。

当他们再次站在彼此面前，黛熙已然是拜金的豪门阔太，只有盖茨比一人仍执迷不悟。

当他看到黛熙为几把金梳子和漂亮的衬衣狂喜时，他的心里不是没有失望。

只是多年来，他对这个女人的欲望，带有盲目的惯性，使他不断麻痹自己，甘愿充当“第三者”。

在爱情上的欲求不满，让盖茨比的生活永远处于痛苦之中。

热恋时，因为身份悬殊而痛苦；分别后，因为相思成灾而痛苦；重逢后，又因为失望和尴尬继续痛苦。

如果说，物欲过炽是种贪婪，那么情欲过盛，就是一种执念。

执念不除，难得幸福；执迷不悟，终将沉沦。

3

欲望有度 过则成灾

对现有婚姻不满的黛熙，的确如盖茨比预料的那样，再度爱上他，并频频与他幽会。

一切像极了当初的热恋，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之间有个巨大的障碍，就是黛熙的丈夫汤姆·布坎南。

汤姆属实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不仅反复出轨，对黛熙也缺乏温存和体贴。

相比之下，盖茨比自诩为黛熙的“完美情人”，在重拾旧爱后，他企图真正拥有黛熙，让她抛弃汤姆。

在一次聚会上，不明就里的汤姆被当众夺爱，他亲眼看见盖茨比和黛熙举止亲密，眉目传情。

但不等他表达愤怒，盖茨比就直言坦白了他和黛熙的关系。

独占黛熙的欲望，让盖茨比疯狂，他逼着黛熙亲口承认对汤姆从无爱意。

疯狂之下，盖茨比根本看不清黛熙的爱现实又冷酷，她从未打算舍弃现有的富贵荣华。

她对盖茨比喊道：“你想要的太多了。”

杨绛说过这样一句话：

上苍不会让所有幸福集中到某个人身上，得到爱情未必拥有金钱。

拥有金钱未必得到快乐；得到快乐未必拥有健康；拥有健康未必一切都会如愿以偿。

比起五年前的落魄，盖茨比已经拥有了很多。可是他仍不满足，欲望永远填不满，一切从未如愿以偿。

我们总会不知不觉走进欲望的黑洞，鬼迷心窍一般走上没有尽头的绝路。

在盖茨比的步步紧逼之下，汤姆愤怒了，他当众揭穿了盖茨比所有的谎言。

他不是贵族之后，只是个贫贱的农民；他不是牛津的高材生，压根儿没有毕业；他干的营生非法又可耻，双手沾满了罪恶。

本就犹豫不决的黛熙，果断选择了汤姆，再次抛弃了盖茨比。

事态在这一瞬间发生戏剧性反转，这一切让盖茨比愤怒、羞愧、绝望。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回程的路上，情绪激动的黛熙撞死了修车厂的梅朵·威尔逊，又无耻地栽赃给了盖茨比。

几天后，威尔逊的丈夫闯进盖茨比公寓，枪杀了他。

百万富翁盖茨比的人生，就这样草率地谢幕了。

欲望有度，过则成灾。

黛熙是自私绝情的，但盖茨比何尝不是死于自己的欲望。

长诗《神曲》中说：

盲目的贪欲煽动着人们，到后来，永远使人们受着酷刑。

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只看见了自己的欲望，而看不见自身的能力和处境，在两者极度错位中，迷乱心志，越陷越深。

臣服于欲望的人，最终也难逃被其吞噬的命运。

4

对于盖茨比，作者菲兹杰拉德这样评价：“他贪得无厌，毫无原则地攫取所有能得到的东西。”

但小说的字里行间中，又流露出作者深刻的悲悯与同情。

盖茨比出身在社会的最底层，他想摆脱贫穷并没有错。只是在追求财富的过程中，被欲望收买了灵魂，放弃原则变得唯利是图。

在感情上，他自始至终痴情于黛熙一个人，任由痴情化作执念，任由执念带他走向毁灭。

他一生都在努力，又永远禁锢在欲望的枷锁中，主宰不了自我的命运。

老子言：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

管得住欲望，是一个人最高深的修行。

我们要学会降服自己的心，做欲望的主人，既有向上拼搏的能力，又有向后转身的智慧。

与君共勉。

作者简介：

瑾山月，应无所住，而生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