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根:多因素驱动全球价值链转变
文|陈根
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各国经济均未实现完全出清,产能过剩导致世界经济总量增速放缓,投资增速放缓尤为显著。与此同时,金融危机后过去二十多年高速发展所累积的经济社会问题也开始显露出来,特别是围绕人口、债务等问题的结构性矛盾被放大和激化,使得全球保护主义浪潮兴起。
主要的新兴市场经济体,如中国,开始进行广泛的国内中间品替代国外中间品,使得纯国内生产活动代替全球价值链生产,中国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APL)和单位劳动力成本均出现了快速的上升。
同期内,全球制造业第三、第四大国的日本和德国单位劳动力成本持续下降。这也使得制造业迁出中国端倪初现,并在全球范围内影响价值链的变动。
发达国家纷纷采取措施吸引制造业回流,多国政府对产业转移的干预力度加强。在美国转向“美国第一”的贸易保护主义之前,全球经济的结构性变化已经造成发达国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制造业回流现象。
2011至2014年间,美国、德国、法国和意大利四国中,制造业回流最为活跃的前四个子行业分别是化学制品、金属制品、电子电器产品和其他制造业,其中化学制品企业的回流最为显著。
美国所采取的加征关税、科技禁令等贸易保护主义措施增加了跨国贸易成本,大幅提高中间品及产业链成本,影响了跨国公司在世界范围内的生产决策布局,加快了部分产业链回迁与转移,引发全球价值链、产业链、供应链重构。
而劳动力替代工具(如机器人)越来越多地应用于制造业生产,进一步降低了在全球最低成本之地配置资源的必需性,也形成就业市场错配。
根据马林和基里奇的研究,在金融危机前全球价值链与机器人使用是相互促进的正相关关系,这意味着,在市场环境较好的时候,企业通过增加机器人使用和推动全球价值链两个手段来降低成本与扩大生产规模。
而金融危机之后,全球价值链与机器人的使用呈现明显互相替代的负相关关系,这意味着在产能过剩时,机器人将更多地作为全球价值链的替代品而出现。进而,如果新冠肺炎疫情导致经济不确定性上升300%和利率下降30%,那么机器人的应用率将提高76%,并导致全球价值链显著收缩。
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各国都在积极应对全球价值链的挑战,旨在全球竞争与位阶重整中进行创新或者对整个价值链进行重新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