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碎语（之四）

后山碎语（之四）

作者：逍遥客

今天周六，全省的“行政大扫除”让我不得不又走上这条后山之路。石楠、黄杨、山葵，一样热情地迎接着我，我除了对它们许以谢谢之外，没有更多的情绪，反倒是土边、岩上、坳里、冈前的那些花儿，却勾起了我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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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呀，呈现的给大家的都是美丽，但实质还是大有不同的。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它们美丽、光鲜，调人胃口，磨人激情，让人荡气回肠。而从自然的角度，有的是为了结果，延续生命；有的是为了责任，诠释雄性；而有的，是为了赞许，留得快感，特别是被现代培育出来的那些观赏花儿们，尤甚。

我知道，花的责任就是繁衍，完成对生命的最美丽的接续，故而尤为崇敬。在她姹紫嫣红时，不仅陶醉她的香，更迷恋她的色；不仅忘情她的意，更神往她的情。当然，也不只是我个人才有的独有情趣，而是所有正常的人们，都如此这般乐此不疲。古往今来，人们干脆将这花儿赋予了更多的意义：玫瑰爱恋，水仙友谊，牡丹富贵，菊花隐逸，腊梅孤傲，剑兰长寿，于是这花的世界，与我们人的世界便密不可分地镶嵌在了一起。花开恣意，而情融花深。大凡尘事，人们都可以用花儿来形容，用花儿来装扮，用花儿来表达，这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而自然。但花儿就是花儿，真实的花儿是自然的产物，有其独到之功用，并不是给人以虚幻。我扫视了一遍后山之花，她们正在阳光下工作，在人们在赞赏之余，以证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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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起处，带来泥土的芳香。这久违的感觉，犹如回到天真的儿时，那时的痴傻，似乎才真正享受到了这人间的本味。自从走出山村之后，所有空气，似乎多多少少都掺杂了什么，绝对没了儿时的纯真，也没了花儿的质朴，更没了花儿般的日子。我又看了看沿途盛开的花，浮想联翩。奔放的樱花，火红的海棠、金黄的迎春、多情的月季，撩起了多少人的欲望，坐实了多少人的情感，但当人们百折不回地热爱她时，她却空了惊丽，没了结果。而本来坐果丰富的山桃、金橘、石榴，也渐渐被世俗强制，慢慢走进家庭的阳台与后院，像被阉割了一样，成了完完全全的花瓶，反而让其硕果累累的本质属性消灭殆尽。我看着，想着，“这山桃不会媚俗了吧！？”但我看见节间花萎处已经孢子突出，我知道那是幼果初始，便松了口气。我望了一望，这后山的花还算正常，应该是正常的吧。

哎，这强制还在延展。从花儿间扩展到了植物，好像又从植物传染到了动物，最可怕的是还侵入人类，最为典型的就是泰国的“人妖”，幸好这“花儿”一般类型的东西，全世界只有外国才有，真害怕传染而来。突然，想起近世代的女人们，美丽如花儿般，还真不希望仅仅是好看。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这些年的过往，也好像有点像花儿的世界，不情愿而又不得已像花儿那样，被别人开得“灿烂”。

我知道，这不应该是我应有的情绪，于是我又真诚而敬意地看了一遍这后山的花儿，说得清又说不清，径直参加“行政大扫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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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凌云山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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