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公页作品《闲话武大郎》(纸刊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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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武大郎
文/刘世颂
武大郎,姓武名植,排行大郎,山东阳谷县人氏。他不仅矮矬丑陋,还懦弱无能,是屌丝中的屌丝。人送绰号“三寸丁谷树皮”。此人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污名垂青史。
世人既轻蔑他又同情他。
话说当年武大郎因生活窘迫难以维持生计,变卖家产后,遂携妻带女逃荒至清河县。“人们见他这般软弱朴实,都欺负他。武大并无生气,常时回避便了。”清河县经济也疲软。大郎的烧饼甚是难卖,越卖越糟糕,每天卖出甚少,不到半年光景,不仅把老本折得差不多了还折了夫人。安葬夫人后生活越发窘迫,吃了上顿愁下顿。既是如此,苦与无它法,他也只能继续安守本分卖烧饼煎熬度日。
本分人有本分的福分。时隔不久,武大便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张大户。张大户是武大的第二个房东。自紫石街搬到张大户家住后,张大户见武大本分老实,几个月后房钱也不向武大要。这张大户何许人也?“张大户家有万贯家财,百间房屋年级约六旬之上,身边寸男尺女皆无……房中并无清秀使女。”张夫人余氏虽主家严厉,但对张大户恩爱有加。见张大户大把年龄成天闷不吱声,担心他患老年痴呆便买来两个使女在家,一个叫做潘金莲,一个唤做白玉莲,专为老头子弹唱解闷。一日,张大户趁老太婆不在家时暗地里把潘金莲收用了。张大户自从收用金莲之后,不觉身上添了四五件病症,不久被主家婆发现了。张大户心知家里已是容不得潘金莲了,一赌气便把金莲送给了武大为妻。这时武大又好了,不仅有免费的住处还捡了个美女老婆。好中不足是金莲“所有权”虽归武大,但张大户还有“使用权”。如书中所说:“大户侯无人,便踅入房中与金莲厮会。武大虽一时撞见,也不敢声言。”因有此一段,世人皆觉得武大窝囊且龌龊。不过当年豹子头林冲之妻被高衙内调戏也窝囊过一回。林冲都如此,难道挣扎在饥饿边沿如蝼蚁般的武大还能翻浪?武大是睿智的,能审时度势寻得口饭吃免得饿死街头。如若您觉得武大龌龊,请移步再读读莫言《丰乳肥臀》“张麻子用馒头诱奸女右派”那段。面对长期的饥饿,不受嗟来之食只有圣贤能为之,凡人也就哈哈了。武大窝囊但不龌龊。
武大郎生命中的第二个“贵人”是潘金莲。此说法有些牵强。若潘金莲没灌砒霜毒死武大还真的可以算武大的贵人。第一,矮矬懦弱的武大能寻得口饭吃,寻得个住处就已谢天谢地了,做梦都没想过抱得美人归,事实是美女潘金莲真的来了。第二,这个美女还不一般,婚后立马帮武大置办了一栋上下两层,两个院子的别墅,让武大摇身一变变成了有产阶级,日子过得安稳。难道这样的白富美不正是当下穷屌丝梦寐以求的吗?所以潘金莲可以勉强算武大的第二个贵人,不过也只能勉强,因为假设终归改变不了结果,结果是潘金莲用砒霜毒死了武大郎。
武大郎的死潘金莲是罪魁祸首,因为潘金莲是千不甘心万不愿意嫁给这个矮穷矬的。用她自己的话说:“普天世界断生了男子,何故将我嫁与这样个货!”自始至终一直充满了怨恨与怒愤,这是其一。其二,狠毒、妖艳和淫荡是潘金莲与生俱来的本性,出身卑微的一介女流终归不是狼,充其量也就是狈。《食物本草》中谈到:“狈足前短,能知食所在。狼足后短,负之而行……”狈没有狼的“负之”,即使“能知食所在”也只能望洋兴叹。谁是狼?西门庆也。恶狼。经王婆一撮合,狼狈完美结合,武大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可武大危在旦夕却浑然不知。更可悲的是武大因武松做了都头便得意忘形了起来,觉得自己也算一号人物。故当郓哥告诉他潘金莲和西门庆在王婆茶楼里厮会时,武大不再是“不敢声言”——“只见武大从外面裸起衣裳,大步直抢入茶坊里来。”武大终于像模像样的做了一回“男子汉”。男人就该显男人本色,没毛病。假如你的亲弟弟是公安局长,那意味着什么?那是何等的威风!可惜武大错误的估计了当前的形势,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敌人的强大,因此捉奸不成反被踢伤心口。最终被王婆主谋,西门庆提供砒霜,潘金莲下手给毒死了。
武大郎的死既可怜又可嫌。可怜他就像蝼蚁一样被潘金莲、王婆和西门庆三人联手轻而易举地捏死了。可嫌他缺自知之明不自量力,以为有了都头做靠山便得意忘形任意妄为。也许是因为他矮小眼底看不远,所以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如果武大不忘初心、正视自己,一直保持低调、卑微的心估计就不会死,或者说不会死得这么惨、这么早。武大的死,多半是因他仗都头的势而把自己是矮穷矬忘了所致。
作家档案
刘世颂,网名世公页,江西省万年县人。70后,八十年代师范生,本科学历,平凡之人。常拾笔,笔随心走,用文字描摹生活、记录情感,片纸只字只为留些回忆。偶也有些文章散见于纸刊和网络文学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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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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