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殿下》炀国皇帝楚馗原型:五代开创者朱温,是怎么起家的?

最近电视剧《狼殿下》开始在网上播放,引起了网友们的关注。虽说电视剧在播出的时候做了一些改编,但其原著小说的背景设置是在五代十国时期,男主角狼仔是后梁开国君主朱温的义子,在五代乱世中与心上人摘星一见倾心,他们互相扶持,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除了爱情故事让人感动外,五代的历史也吸引了观众的眼球,面对纷乱的政局,要理清一条清晰的线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五代十国开始于朱温取代唐代建立后梁,而后梁却是在宣武镇的基础上缓慢发展起来的。

《狼殿下》中的朱友文

一、宣武镇设立的背景

宣武镇设置于唐德宗建中二年(781年),至唐亡一共存在了126年,宣武军是其军号。在这126年的历史中,宣武军一步步由弱变强,从朝廷对抗河朔藩镇的利剑,最终成为朱温建立后梁的大本营。在宣武军壮大的过程中,其节度使治所汴州的地理位置起了重要的作用。宣武军之所以能一跃成为中晚唐时期的强藩,与大运河息息相关,汴州借助毗邻运河的优越位置逐渐成为中晚唐数一数二的繁华都市。

唐朝藩镇

在大运河开通之前,汴州的历史一直波澜不惊。汴州得名于绕城而过的汴水,隋炀帝大业元年(605年)开凿通济渠,从洛阳西苑引谷水和洛水入黄河,黄河通过汴水进入泗水,泗水与淮水相连,淮水通过邗沟最终到达长江,这是隋唐时期东南地区的漕运入长安的基本路线,大运河的成功开通奠定了汴州繁荣的基础。

安史之乱时,汴州一度落入安史政权手中,唐朝的漕运由此改道,曾经的汴水段由于缺少经营,河道淤堵,难以行船,刘晏担任转运使后,大力整治漕运,尤其注重疏浚汴水,“自是每岁运米数十万石以给关中,唐世推漕运之能者,推晏为首,后来者皆遵其法度云”。为了巩固漕运路线,同时也为了对抗河朔地区的藩镇,唐廷对河南道腹心地区进行了行政区划的调整,这里在安史之乱时期主要是永平军的辖地,包括汴州、宋州、滑州、亳州、陈州、颍州和泗州七州之地,为了加强这一地区的军事势力,唐德宗从永平军中分出颍州、宋州和亳州,成立汴宋军,以宋州刺史刘洽为节度使,后来因统辖的州里面没有汴州,于德宗建中改名为宣武军。

唐德宗

二、宣武镇的设立

宣武军成立之初,要受永平军的节制,当时的永平军节度使是唐宗室的李勉,汴州为其治所。建中三年(782年),幽州、成德、魏博、淄青四藩镇联合淮西的李希烈一同反叛唐廷,推举李希烈为天下都元帅。第二年,宣武军和永平军一同参加了这场战争,主要讨伐位于淮西的李希烈。李勉没有什么军事才能,因此李希烈很快便攻陷汴州,李勉率领部下逃到宋州投靠刘洽。兴元元年(784年),李勉回朝请罪,他的军队全都交给刘洽指挥,因此宣武军势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刘洽有勇有谋,很快便率军收复汴州,宣武军的治所也顺势迁到汴州,德宗对宣武军的战果非常满意,给刘洽赐名为刘玄佐。

在刘洽担任宣武军节度使的10年时间内,宣武军的领地从原来的三州增加到四州,即颍州、宋州、亳州和汴州,军队增加到10万。中晚唐的藩镇中有一种明显的骄兵现象,士兵结成父子相袭的职业兵群体,形成固化的利益集团,节帅通过给予士兵大量的赏赐换取士兵的忠诚,赏赐稍微不足,便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引起兵变,有些藩镇变换节帅如同儿戏,以至于节帅在使府召开军事会议,要安排亲信的牙军守护在身边以防不测。

影视剧中的藩镇节帅

三、宣武镇从动荡到大治

刘洽主政宣武军后期,渐渐滋生了傲慢的情绪,长久不到长安朝见德宗皇帝,眼看着宣武军即将成为下一个河朔藩镇,当时与刘洽关系很好的江淮、河南转运使韩滉极力劝说他要顾全君臣之义,加之刘洽的母亲也时时劝说他要效忠朝廷,于是刘洽于当月入朝表示对朝廷的顺从,德宗加封他为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刘洽辞去宣武军节度使的位子后,宣武军也发生了骄兵现象,共发生了五次动乱,这几次动乱有着相同的模式,大多是朝廷在上一任节度使去世之后,从其他地方空降或者任命当地亲朝廷的人做节度使,引起当地牙将阶层的不满,他们煽动士兵暴乱,逐杀唐廷派遣的节帅,然后逼唐廷授予他们节度使一职。

比较典型的事例发生在贞元十二年(796年),原节度使李万容突然中风,德宗任命宣武军押牙(管领仪仗侍卫的官员)刘沐为行军司马,掌握军政大权,这种任命一般预示着刘沐会担任下一任节度使。当朝廷派遣的宦官去宣旨慰劳士兵时,下面的军士中突然有人大喊兵马使(全称“都知兵马使”,节度使使府军将,掌军府兵权)李廼功高劳苦,却没有任何赏赐,刘沐没有建立一点战功居然封了行军司马,一时间群情激愤。看到这种情况,刘沐非常害怕,也假装中风让人抬了出去。兵士中又有人喊仓官(管理仓库的官员)刘叔何是内奸,一群人竟然活剐了刘叔何并吃了他的肉,最终兵马使李廼趁机夺取了宣武军的权力。

此后宣武军又经历了三次军队哗变,一直到韩弘任节度使才重新稳定住宣武军的局面。韩弘是刘洽的外甥,刘全谅死后,韩弘被任命为节度副使,他上任伊始,就决定改变前任节度使纵容骄兵的情况,他知道骄兵哗变背后是牙将阶层在起作用,因此将喜欢惹事的牙将刘鄂及其党羽300人招入使府,用计全部斩杀,这一招一下子就起到作用了,军士们摄于韩弘的威严,在他主政的21年内,没有发生任何变乱。唐宪宗元和十四年(819年),淄青节度使李师道被诛,10多年不入朝的韩弘内心感到恐惧,遂于当年入朝请求留在京师,宪宗趁机任命张弘靖为宣武军节度使。张弘靖之后,担任节度使的李愿刻薄寡恩,再一次引起士兵哗变,唐穆宗任命韩弘的弟弟韩充担任节度使,韩充采取强力手段,镇压了千余名乱世者,重新稳定了宣武军的秩序。

从韩弘担任节度使的穆宗长庆二年(822)开始,宣武军进入了长期的稳定时期,从一个经常动荡的藩镇,变成了一个非常稳定的藩镇,借着大运河的水运之利,经过60年的积累,宣武军积攒了丰富的财力,这一切最终成了朱温得以崛起的有利因素。

《狼殿下》中的朱温

文史君说

为了抑制河朔藩镇,唐廷在河南道中部设立了宣武军,宣武军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进入了动荡时期,节帅相继被兵士杀害,韩弘兄弟主政期间,通过强力手段镇压了乱世者,使得宣武军大治。经过近60年的发展,宣武军积攒了丰厚的财力,最终助朱温登上了皇位。

参考文献

《资治通鉴》,中华书局,2012年。

于式平:《唐宣武镇始末》,《史学月刊》1997年第1期。

(作者:浩然文史·南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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