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张是之今天五四，作为一名中年「前浪」，我也看了 B 站为青年人精心制作的《后浪》。虽然说不上激动，但终归也许能给部分人以力量，告诉他们人间值得。人间为什么值得？是视频中说的可以尽情享用的科技繁华、文化繁华和城市繁华吗？是可以自由学习手艺、欣赏电影，或者去旅行吗？都不是，其实也是视频中说的，「你们拥有了，我们曾经梦寐以求的权利——选择的权利」。确切说，是自由选择的权利。就是这么一个今天看似简单的事情，其实并不简单。很多权利并不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礼物」，而是很多年轻人用行动或者牺牲换取的。自由选择的权利当然是好的，但这些权利从来都不是靠恩赐而来，而是要靠争取。可以自由地探索自己的兴趣，自由地旅行当然是好的，但别忘了还有很多人需要还房贷，需要工作的自由。今天在北京没有户口，恐怕连网约车都开不了吧，买房子也有诸多限制，上学更是各种困难。这些都并不自由。消费的自由倒是有了，但生产和交易还有很多很多的限制。自由与否，终究很大程度上还是取决于人们的观念。菁城子今天文章说的对，历史并不总是向前发展的，也不总是螺旋上升的。特别是在人们的认知观念和相关政策上，很多时候，进一步退三步都是常态。经济科技的迅速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迅速提高，掩盖了这些潜在的问题和隐患，但并不等于说他们不存在。张宏兵老师说的也没错，邓小平的一大遗憾，就是没有剔除教科书中那些错误的经济学理论。以至于我们很多事情我们做对了，科班理论分析却认为错了。就一个「低人权优势」促进了中国经济发展，就能唬住很多人。而那些用科班理论指导出台的政策，很多又是一些实实在在的错误。
我们都在一条历史的长河中，但「后浪」一定高过「前浪」吗？我觉得未必，到底高不高，那要看「前浪」们用什么样的观念来引导他们。从昨天文章写到的 B 站用户破口大骂马云的情况来看，「前浪」们的引导恐怕快要把人带沟里去了。现在的年轻人有了很强的权利意识，这值得肯定。但却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到底该向谁去争取权利和自由。他们在给祖国点赞的同时，却在用教科书上的错误理论来处理现实问题。很多人都知道梁启超那句「少年强则国强」，但这句话后面还有「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另外很多人可能未必知道梁启超还说过一句话，「我国万事不进步，而独防民之术乃突过于先进国，此真可痛哭也。」梁启超的这句判断在今天有没有过时呢？我个人从没有一代不如一代的感觉，也从不吝啬对别人的赞美，特别是那些比我年轻却在见识学识上超过我的人，我都虚心请教。我更希望的是，「后浪」们能够尽可能早、尽可能宽地去接触不同的认知框架，而不是被教科书禁锢了头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