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记 | 大河苗寨
一进寨子就见有一奇峰突兀而起，如同宝剑直指天穹，气宇轩昂。这就是苗王剑。相传是苗族祖先许道在这里赶山填海留下的一把利剑，又说是苗王率众万里迁徙，选中这里，插剑为记。随眼看去，寨中群峰环抱，“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吊脚楼依山而建，三三两两地散落在田园中树丛中，哎呀，这分明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啊。信步走走，蕉林里片片阔大的芭蕉叶，在阳光下轻微地摆动。苗族民居吊脚楼很值得一提。苗族人大多居住在高寒山区，山高坡陡，平整、开挖地基极不容易，加上天气阴雨多变，潮湿多雾，砖屋底层地气很重，不宜起居。因而，苗族人依地势在斜坡上构筑一种通风性能好的干爽的木楼，这就是“吊脚楼”。吊脚楼通常有两层或三层，最上层很矮，只放粮食不住人。楼下堆放杂物或作牲口圈。两层者则不盖顶层。楼上住人，楼下架空，被现代建筑学家认为是最佳的生态建筑形式。随意走进一位王姓人家的吊脚楼，这家陈设异常简单，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和农具，唯一与时代接近的，是一台闪烁着很多彩灯的录音机在唱着热闹的流行歌曲。在那里吃农家饭的时候，听紫云县的人说，苗族人在做生意和生活两者间的取舍，往往取的是自在的生活，舍的是赚钱的生意。苗族人如果当你是朋友，他会很诚心地款待你，愿意倾其所有，家里有鸡就杀鸡，没有鸡，他可以走很远很远的山路花大半天的时间去买一只鸡回来招待你，他不会认为这种奔波很辛苦，相反，他很开心。换一种情形，如果是生意，哪怕对方是很重要的身份的客人，他也不看重，一旦私事与生意在时间上冲突，他是绝对不会耽误自己的事情的，在他看来，放弃生意是没关系的，倒是赶集或者其它好玩的事情更重要。村子后面有个变色湖，我去的那天清空丽日，料想水温也是很适宜的，很多五六岁的男孩女孩在水里嬉戏，叽叽喳喳的。我被他们的笑声所感染，走近他们看着他们笑和闹，他们也不惧生，该怎么玩还怎么玩。据当地人介绍，变色湖真的会变颜色，有时淡绿，有时青绿，有时铁红，有时土黄。当地人把变色湖叫“天赐湖”，这个湖是大河苗寨村民们的生命之水，确如上天所赐。湖对面有几个泉眼，源源不断地补给湖水，常年不干。湖面高于苗寨40多米，会自动调节水位，从来不会淹了寨子。村民说，在其它地方，蝌蚪都在四月插秧时出现，而在天赐湖却是一月，一团团的蝌蚪黑压压地在湖里游来游去，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在天赐湖洗衣服不需要洗衣粉和肥皂，在水里一揉，衣服就洗净了。法国科学院院士、探险家理查德德迈因曾潜到湖底，发现湖底有古代的房基遗迹。历史上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变迁呢？这些奇异的现象目前还没有科学的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