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前早市

口前早市见闻

文.摄影：灿川

这样一个白云悠悠、晴空万里的早晨，不到5点钟，走到街上，就已经是人挤人、人擦人、人碰人，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场面了，因我离开这小城已经很久很久了。街边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吃的、喝的、玩的、听的、看的、摆设的，应有尽有。

一眼望到了红红火火的、挂起来的葫芦、菠萝、香包、小手链，我才回过神来，五月节快到了。

街边两侧，绿绿的、一堆一堆的、新鲜嫩嫩的、刚从菜园摘来的豇豆宽；一根一根刚出园子里摘来的旱黄瓜；一筐一筐的、红中透着粉的西红柿；一把一把的、泛着山里味道的山蕨菜；一排一排跟竹筷子似的柳蒿芽；一罐一罐的、甜的醉人的椴树蜜；一瓶一瓶的、黄色的、白色的蜂花粉；一车一车的、绿中透着黄、黄中飘着香的八里香；一箱一箱的、跟天边彩虹一样的红樱桃。……看得我是眼花缭乱。

“香瓜了！嘎巴脆的香瓜！老甜了。”，“来来来，玉米碴条，混沌了。”“东北酸菜，白肉血肠喽。”东北口音的男生、女生的叫买声，人群中传来的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声声入耳，让我感受着家乡特有的一种早晨慢节奏的生活。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走在早市的大街上，我也步入了其中。

一声清脆的鸟鸣，将我的目光吸引。顺着目光望去，一排鸟笼挂在铁管上，走过去，边上一老者在看鸟，我指着一只问“多少这个？”坐在一边的中年男子说“50”，这鸟叫啥名，我一个也不认识，只是知道有鹦鹉这种鸟。于是，问那卖鸟人“这都叫什么名啊？”他坐在那里不动弹，估计，看我打扮也不像买鸟的。

他懒洋洋的回答我“那个叫和平”，边上有一老者说“买吧，不贵，看，多漂亮，头部还带鹰，我家有个鸟笼，可以送给你。”，我在回过头看那鸟，是真漂亮，灰色的羽毛身子，翅膀羽毛上带了点点红色，点缀的他如同国王，它的头部，像有个国家部队戴的帽子，向前翘起的红帽子，高高隆起，很是漂亮。

我从南到北跑回来看妈妈，这么几天，怎么可以买鸟？何况，那鸟囚禁在笼子中，给我的感觉，那鸟像是在监狱，没有自由的鸟。我还是不要买她。

早市上，川流不息的人流。一碗豆腐脑，一块油炸糕，我悠然的品尝在早市的摊床上。

这时，从远处传来音乐声，凄婉悲凉，一句“天堂的路那么遥远。”正纳闷，这是哪里传来的歌声，这样的悲凉。

音乐越来越大，我看到，摊床中间一个贴近地下、摇着轮椅、缓慢的摇过来一个人，凄凉悲凉的歌曲在早市的上空回旋。

我看到坐在低矮的轮椅上的一个人，我正喝着豆腐脑，咀嚼着油炸糕。目光被他引过去，他转过脸，我看到一张忧郁的脸，他用左手用力缓慢的在地下使劲按着地，用几个板子做成的贴地轮椅，车缓缓的移动，椅子上，有个红色的小盒子，他的右臂已经空空如也，左大腿也不知道去向，身上腿上绑了白白的绷带。

早市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很多人根本没有看到这生命一样擦肩而过。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再见到这样的人，我都多多少少给一点，以慈悲之心再见这样的残疾人。

我停止吃早餐，算账与老板。走到他面前，掏了些几元钱给他，他扬起脸，连声说：“谢谢，谢谢。”这是一张很英俊的脸，只是脸上写满了沧桑和无奈。

我问：“你是出车祸了嘛？”他点点头，我看到在他的面前，放着他在医院里的一些照片，这是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在看他的右腿，裸露在外的腿肿胀着，青青的淤血管在腿上赫然，我心里有些难过，他的人生在一场车祸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问：“可以拍你嘛？”他点点头，我举起手机，路上过往的人挡住了镜头，我看到，陆续过去的人，有7、8个人掏出了钱，有1元的，有2元的，有5元的不等。或许，他们是看到了我的镜头？

为八十八岁的妈买了馄饨，返回的路上。悲凉的歌曲回响在脑际，人生无常，谁能够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怎么样？最近一些天，听说，睡了一觉就阴阳两隔的同学，不时的听到同学们说着：“好好活着。”“开心快乐的活着。”

心里在想，我们修行在红尘中，这样的区区三元五元，是不是修行哪？什么才是好好的活着？这轮椅上的人，在我们的面前，你有想过他的处境吗？当我们漠视这样的生命说他们是骗子的时候，有设身处地的想过他们吗？

走在小城，手上的馄饨沉颠颠的，忽然有一种沉重弥漫在心中。身为人的我们，每天的每天都在这红尘中行走，你能够知道今天的你会是明天的你吗？

小城新的一天，在早市的开场白中，拉开了序幕！

2016年7月8日星期五

（编辑：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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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燕

‍笔名：灿川

曾用网名：晴空万里南飞的燕子

全国监理工程师，一级建造师资格证书，安全生产教育师资证书。

爱好：文学写作，旅游，心理学。

现已出版建筑工程书籍：《建筑工程安全管理从入门到精通》、《建筑工程监理从入门到精通》、《建筑施工项目经理从入门到精通》、《从大学生到监理工程师》《建筑工程项目业主代表入门》由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