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有诗

至少还有诗
李广生

打开朋友圈,满屏的,都是纪念海子的消息。这个在27年前,以25岁的年龄,用决绝的方式,告别世界的青年,把一个关于天才和诗人的故事,把一个关于希望和绝望的话题,留在对诗尚有某种信仰,却无法理解自身浮躁和迷茫的一代人心中。

无法接受海子的抉择,无法读懂他的诗句,其实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让人们依然怀念诗,依然眷恋与物质无关的快乐,依然相信童话和梦,依然信仰爱。

当那些文字,以及由文字建构的意象,还有意象的背后,自由飞翔的思想或默默独守的情怀,触动你的时候,你就成为诗,以诗意的状态存在着。其实,这就足够了。

我很少强迫自己去解读一首诗,甚至认为解读是对诗的某种伤害。虽然在工作中不可避免的要面对诗歌的解读,但我宁愿相信,这是解读者内心的独白——以诗为载体,把自己独特的生命感受传递出来。所以,在我看来,一首好诗,主要在于他的承载力和包容力。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就是经得起时间的解读和误读。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在我还是个文青的年代,曾和几个自称诗人的人彻夜讨论“姐姐”。关于“姐姐”是个具体的人,还是作者的灵魂,抑或是他所向往的世界,我们争论不休。与诗睽违多年之后,再次读到她,我会心一笑: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姐姐,兼具母性的温柔和女性的美丽。为了这个姐姐,背叛整个人类的冲动,每个人都有,只不过选择的方式不同。谁又能说海子的卧轨不是一种选择呢?但对有些人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拥抱。

写下上面这段文字时,我正在老家,被手机叫早的铃声唤起。走出卧室,立即听到鸟鸣。几只麻雀,几只灰背喜鹊,在屋前尚未返青的高枝上跳来跳去,像是彼此间相互问候,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恍惚了,不知是诗境还是实景。鸟儿们也有些惊慌,面对我这个冒失的入侵者。人类和其他生物,似乎都有这种局限性,自以为是世界的主宰,某一空间或某一时间的拥有者。

我确实有个姐姐,

在我出世前夭折,

母亲想要个女儿,

于是有了我。

不知道她的模样,

连张照片都没有,

妈妈有时提起,

说她胖呼呼的,

像我。

马坡的早晨,

高楼林立的小区,

也有鸟鸣,

却看不到鸟儿的身影。

这里曾有个好听的名字,

向阳村。

还有一大片槐树,

又是槐花飘香的季节,

塔吊取代了槐树。

依然相信诗,

相信呻吟,

并不全是痛苦,

相信灵魂破碎的声音,

相信悲伤,

也相信痛苦。

婺源的油菜花开,

家乡的桃树绽红,

我在时光里穿行。

写完这篇文章,又查看一下朋友圈,海子的消息荡然无存,好像他从未来过,也好像他永远离开。

至少还有诗,我想。

感谢关注·欢迎分享·期待留言
关注生命 致力原创
微信号:jiaoyu_rensheng
长按二维码,即刻关注!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