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阴病在《伤寒论》六经病中位列最后,是否是疾病的最好阶段?
厥阴病在《伤寒论》六经病中位列最后,但并不意味着处在疾病的末期。
上面说过,少阴病才是正邪搏斗的风口浪尖和生死存亡的终极阶段。如果以阴和阳及其与表里之关系来分析,太阳病是全身性疾病,少阴病也是全身性疾病,而太阳病属阳在表,少阴病却属阴在里,可见太阳与少阴就存在着表里之关系。
所谓“实则太阳,虚则少阴”,就是这个道理。阳明病是胃肠局部的热证实证,而太阴病则是胃肠局部的寒证虚证,可见阳明与太阴也存在着表里关系。余下的就是少阳和厥阴,已知少阳病属于肝胆系统的阳证热证,于是即可推断,厥阴病也就理所当然成为肝胆系统的阴证寒证了。
然而从厥阴篇原文来看,属于寒热错杂及真热假寒证者却复不少,或竟占多数,甚至还混有很多风马牛不相及的文字。例如厥阴提纲中说:“下之利不止。”言外之意,明其厥阴本无下利之症。
窃思下利为肠病,应属太阴,而厥阴按说当为少阳之里、属阴属寒之肝胆疾病,今在厥阴篇论及自发下利的原文多至26条,占整个厥阴篇原文的46.4%,几近一半,仲景乃千古圣人,饱学宗师,必不致如此杂乱无序,主次不分。
由此鄙人联想,在《伤寒论》中,许多本是阳明、少阳或太阴、少阴的雷《伤寒论今释》所认为的那样,太阳病乃是探讨医学和研究疾病的开端,只要将开端的病理领悟透彻,其后自能势如破竹。现在通过太阳病以及阳明、少阳到太阴、少阴的反复讨论,疾病的理法方药已被揭露无遗,因此厥阴病就形同虚设、滥竽充数了?原文说:“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查厥阴篇56条原文,言及手足逆冷者达30条,占53.6%,比例已超一半以上,说明凡见手足厥冷,不论寒证或热证,仲景悉皆编入厥阴?
抑或原书因历代战乱而成断简残篇,后人整理修订时无所适从,厚彼薄此;或未及深考,误将别经的条文列在厥阴篇中?所有这些,迄今均已无从查证。鉴于此,徐灵胎将《伤寒论》的内容,以各个方剂为提纲进行分类,凡散见太阳、阳明、少阳和太阴、少阴、厥阴的原文重加编次,类同者均归纳在一起。
例如属桂枝汤所治的证候和条文,归在桂枝汤下;
属四逆汤所治的证候和条文,归在四逆汤下。
如此一来,原文本出自何经何处,孰是孰非,已无关紧要。
学者能熟悉各个方剂的适应证及运用标准,即是仲景心法。虽不一定是仲景原意,大体不出仲景著书传世的初衷,名之为《伤寒论类方》。
徐氏之举,确有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