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民(小名生小),中共党员,1939年出生。1956年参军、任班长、中国人民解放军预备役军官,荣立三等功二次。
1961年复原回家,任白岸村民兵连长,1972年-1984年任村民事调解员,1972年-1977年村派贫管学校负责人,1977年-1985年任村戏剧团团长。曾被推荐参加河北省第六届残疾人代表大会代表。
1963年正值风华正茂之季年方25岁的王立民双目失明了,这对他本人无疑是晴天霹雳,今后怎么办?
一个好心的双目失明人劝说:“老天爷饿不死瞎眼(雀qiao)儿,算卦、拆八字、说书是老天爷留给咱盲人的饭碗,你还年轻,人也聪明,我可免费教你。”“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受党教育多年,算卦、拆八字的营生我不学。眼虽看不见了,还有手,用手照样能生活。”这就是王立民的回答。为了解外面的世界,40年内他听坏了3个收音机。在晚年时,每天有人到他家里对骨牌、打扑克、说闲话,他也不忘宣传党的方针、政策。两间不大的小屋,最多的时候挤了21个收听广播的人。有人开玩笑说:“你眼也看不见,操心那么多事干啥?”“谁叫咱是党员。”虽无豪言壮语,但也实实在在。20世纪60-70年代,粮食产量低,生活困难。而山西土地广阔、风调匀顺、年景也好。咱们这一带的人,为了多吃点儿,就背着白面到山西漳槽、骆驼等村换玉米、小米等粗粮。我哥眼看不见,可家里没有壮劳力,也常跟我姐夫做伴儿去山西。去的时候背的轻还好点儿,回来的时候100多斤的粮食,大几十里的山路,对于一个正常人都不容易,况且是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有一次去漳槽换粮食。头一天晚上,我嫂子推水碾子回来,把碾好的玉米糁搁在炕边,白面也在炕边,忘了对我哥说。五更起来,我哥背上玉米糁走到了漳槽,换粮食时,直到别人告诉他才知道是玉米糁,只好把玉米糁又原样背了回来,白跑了一趟。上世纪70-80年代,村里家家户户弟兄们多,生活不富裕,条件都不好,住的窄狭,吃的仔细。难免有弟兄们分家嫌你多我少吃了亏,妯娌间觉得你管老人少、我管老人多不说话,婆家对娘家不好、关系不睦等小矛盾。我哥眼看不见,有时间也愿意听人说话,村里觉得处事也公正,让他当了民事调解员。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他一干就是13年,直到路金贵接管。我哥常说,“家长里短没啥深仇大恨。无非是一句话想不开、一个事不对付,心头儿有气,气儿出清了,事儿就解决了。”我哥性子急,是有名儿的“急急赶”。他调解时,反倒耐得住性子,上午说不完,下午再来说,下午说不清,晚上接着说,有时还要搭上一顿饭。说着说着,“苦水儿”倒的差不多了,心里也就没啥大气儿了。我哥趁机说说这个,点点那个,因为不偏不向,话儿也在理,多数场合下双方都还满意。碰见实在解决不了的,汇报给党支部,由党支部出面解决。1973年,山货站收荆筐。从山货站买荆条儿,我自己上坡割筐条儿,我哥在家编粪筐,东沟、小鱼沟的亲戚帮着上筐提。那个年代冬天又冷,舍不得烧柴火,手上崩的裂子,荆条儿拉的口子,一动就流血,龇牙咧嘴的疼,粘上白胶布继续编。仗着熬的时间长,一天编的比正常人还要多。1977年,嫂子去世,直到临终前的几年,都是自己做饭,洗衣服。大米、面条、炒饼、炒菜等一般家常菜都会做。可毕竟眼看不见,往暖壶倒水烫着脚,切菜铿一块儿,做饭手上烧个燎泡儿,也在所难免。2009年,不生煤火的冬天,71岁的老人还买了个煤气灶做饭。1977年,古装戏恢复,村里成立戏剧团,我哥担任了村戏剧团团长。从河南请来孙彪、玉兰夫妻到村里教豫剧,发展年轻人,购置了新道具。靠着口口相传,树立了良好的口碑。
不仅在本地演出,还唱到了山西的左权、和顺。1985年戏剧团解散,我到山西串亲戚,村里人听说我是白岸的,还有人打听我哥,“你们村那个眼睛看不见的人,管这么大一个戏团,不容易着嘞!现在,身体还好啊?”当然,也总会由衷地赞叹:“白岸戏,好戏!”1978年正月初二,戏剧团到沙河市石盆村演出,一场大雪不期而至,被困在了石盆村。戏剧团一连演出10天,村里群众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儿。虽说占了当时文化娱乐生活不丰富的光,但至少说明村里的戏着实唱的不赖。双增姐夫的“三起三落”至今提起来,还令人称道。我哥常听收音机,爱接受新鲜事物,又喜欢琢磨事。在当时的条件下,用别人的话说是个爱干新鲜事的人。改革开放不久,我哥从县综合厂请来食品师傅,教大侄女和侄女婿做饼干儿和月饼。月饼用传统的煤炭火上下烘烤,炉熟的核桃仁、瓜子、芝麻、花生,附以葡萄干儿和青红丝伴馅儿,自家熬制的糖稀、卫生油和面做皮,刚出火炉的月饼,皮酥馅儿香,入口掉渣;久放出油,软而不硬,经年不坏。80年代,送十几岁的侄子去南宫市学习修手表,成为白岸乡第一个修钟表的人。90年代,前往邯郸学习洗衣粉配方,自制洗衣粉。自配老鼠药走村串户叫卖,效果良好、打出了名声。请别人代加工制作旋柿饼刀儿,质优价廉,卖到十里八乡。虽说这些事对于一个正常人或现在看来不算啥,但对于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能在当时干出来,实属难能可贵。当然,我哥也将爱琢磨的特点发挥到了生活中,他请木匠制作了一副骨牌,把骨牌上摸不准的5点和6点,改为“十号”和“等于号”。在与他人小打小闹的娱乐中,竟也赢得多输得少,令人称奇。上世纪90年代中期到本世纪20年代初期,东到路罗,西到左权,南至沙河,北至浆水,一提起白岸村收废品的老王,做废品生意的几乎都知道。这段时期,是我哥后半生最为“风光”,也吃苦最多的时候。为解决称重的问题,自制了杆秤,将斤拉成槽,两打成孔。刚开始时,拿着拨浪鼓,背上柴架在本村和四外村儿收酒瓶儿,废玻璃。攒的多了,家里人帮着送到村罐头厂卖掉。后来,慢慢的纸箱子、废报纸、铁丝头儿等破烂儿都收。攒够一车,给沙河玻璃厂收废品的打电话前来拉走。有一年,听说山西左权村里的酒瓶价格便宜,就搭村里秋贵的拉煤车上山西收酒瓶。
靠着收废品,我哥晚年不但生活无忧,还乐在其中。用他的话说,“夏天不离鸡蛋,冬天不离肉。养好身体,省着孩子们接济。”可是,毕竟眼睛看不见,收废品时,绊跟头、走岔路、蹚河是经常的事。乡里乡亲的知道他不容易,都同情他,时不时地常帮衬着他。一年冬天,去北坡村收废品,掉到了公路下边的玉米杆里,村里人拉起,活动了活动身子骨,所幸只是破了点儿皮,没有造成太大伤害。还有一次,去鱼林沟村收酒瓶,掉在鱼林沟往路罗流水的水渠里,朱温坪村冯秋梅看见叫到家里烤衣服吃饭,并送到村外大路上。对于自己遇到的危险事,回来之后他从不说,只告诉家里人,谁谁可不赖嘞,咋儿咋儿帮了我。要家里人记住别人的好,能有机会就帮帮人家。这些事,都是后来别人给学的。
注:本文作者王二生,图片与文字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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