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诗史】七律《正月十三日》——文天祥诗作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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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三日》——文天祥

正月十三日   

去年今日遁厓山，

望见龙舟咫尺间。

海上楼台俄已变，

河阳车驾不须还。

可怜羝乳烟横塞，

空想鹃啼月掩关。

人世流光忽如此，

东风吹雪鬓毛斑。

诗作背景：

一年前的今天，文天祥在元军强制下，在船上亲眼目睹了厓山海战，南宋自此遭到灭亡的命运。印象太深刻了！为此，他写了这首诗。

词语注解：

龙舟：指小皇帝赵昺乘坐的船。

河阳车驾：指北魏孝明帝元诩与生母胡太后争权，拟在河阳发动政变。胡太后发觉后，先发制人，杀死元诩，立三岁元钊为帝。大都督尔朱荣又以为元诩复仇为名，借皇室贵族由河阳至河阴迎驾之机，将胡太后及文钊溺死河中，立元子攸为帝。诗用此典故比喻太后、幼子被溺水上，颇合"车驾不须还"的情节。

羝乳：汉苏武被匈奴扣留，流放在北海放牧羝羊，并告以羝羊产仔即可归汉。羝是公羊，无产仔可能，喻回归无望。

诗义串释

今天，正是去年我被押解到厓山的日子，可以看见我宋朝君主的龙船，距离不过在咫尺之间。没有想到，用舟楫筑成高高楼台，在敌人的攻击下，很快便塌陷了；这象征国家的败亡，溺水死亡的君主已永不回还。我也许要像汉朝的苏武一样，无限期的流落荒漠，虽然渴望化作杜鹃啼血南归，现在却只能被深锁重关。转眼周年，时光如同电闪；雪花吹满双鬓，显露出雪迹斑斑。

来源：《文山诗史注释全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