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老巫:这个秋天(外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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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五首)

老巫

几乎是一瞬间

竟然有那么多人的夏天

跌倒于一场灾难,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这个心有余悸的人

却一直挥之不去,那些被洪水肆虐的画面

离开的永远离开

活着的必须挺拔地活着

以往,经常抱怨人心薄凉

而突发的一场洪水,试探出了人心

当灾难从天而降,会有那么多双手

点亮黑夜

早起的鸟鸣,甚至比夏天更清脆

草尖上的蚂蚱,看不出应有的惊恐

冰释前嫌吧,雁阵那么美

多想在暴雨冲刷过的草地上

躺下来,借睫毛拨开云朵

让一颗孱弱的心,抵达飘渺的蔚蓝

落日

人间是一面陡峭的悬崖

眼睁睁地,任由你一寸寸滑落

而又无能为力

那些你无数遍摩搓过的青苗

露珠,羊群,炊烟

皆有你我,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时光慢慢下坠,就像哪一天

你也会这样子看着我离开

又不得不去面对

此刻的你在流血,多想

你能把内心的痛喊出来,把不舍喊出来

抓住最后的那一根稻草

暴雨

七月,你分明就是流离于河南的恶魔

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无辜的生命,农田,车流

人间呜咽。有那么多的家庭破碎了

黑暗里再也走不出黑暗

光明中再也找不到光明

是谁?是谁?酿制的悲情

我的双眼一次次决堤

梦里,我想大喊一声苍天

而喉咙,却填埋着那么多的沙袋,碎石与拳头

一只脚踏入俗世

另一只脚陷进了淤泥

躲不开,拔不出

蝉鸣聒噪的日子里

无论有没有风

蜻蜓一点,你就绽放

不敢对你品头论足

因我的双眼沾满风尘

捧不起你内心的泪

因你每一片花瓣上,都住有慈悲

变形的钟表

时光。在时光里嘀嗒

无论时针还是分针

都有各自的行为准则,谁走在前

或在后,谁走得快,或慢

都是身不由己

看不见那只掌控的手

太阳是圆的,月亮是圆的

其实,你也应该是圆的

因日夜奔走,并与我一样的

过于劳累而变了形

太阳已经落山,那棵树离死亡更近了

人间都是相互的,你受制于人

而万物却受制于你

走啊走,哪怕是终我一生

走不进你的身体,也走不出你的身体

闭门

在一张白纸上,忏悔

给大口吃过的野味道歉

给滥砍滥伐的一棵棵树木道歉

给肆意开采的山石道歉

给坍塌的河岸道歉,给每一粒泥土道歉

如果可以,我将万分虔诚地

还飞禽以翎羽与歌喉

还走兽以毛皮与咆啸

还山林常青,天空蔚蓝

河流澄澈,一幢幢高楼变回农田

道歉有用吗?幻想有用吗?

恍惚间,我的心肺已被掏空

紧握的笔瑟瑟颤抖

幻化成斧头,与利箭

滴落的墨,幻化成鲜血与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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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老巫,本名祖雪玲,现居商丘柘城。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商丘女子诗社会员。

《河南文学》杂志是河南阅读学会旗下的一个纯文学刊物,双月刊。以“不厚名家、力推新人”为办刊宗旨,以“不唯名家,但求名篇;不拘篇幅,唯求美文;不唯形式,文道并重”为原则,主要刊登小说、散文、诗歌等文体,面向全球各界征稿,所刊登稿件主要从“河南文学杂志”微信公众平台推送的稿件中选取(已在其他媒体刊发并被原创保护的,本平台不予刊发)。欢迎各界人士踊跃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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