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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不记经济
郑熙亭
《资治通鉴》卷六·秦纪一(前246年)载有一段非常奇怪的文字:“韩欲疲秦人,使无东伐,乃使水工郑国为间于秦,凿泾水自仲山为渠,并北山,东注洛。中作而觉,秦人欲杀之。郑国曰:‘臣为韩延数年之命,然渠成,亦秦万世之利也。’乃使卒为之。”让郑国把水渠凿完。这条渠“过三郡,行千六百里”,“引淤浊之水,灌碱卤之田”,盐碱地经过黄水洗碱放淤,改造为可灌溉的良田四万余顷,“收皆亩一钟”,即六斛四斗。“关中由是益饶”,秦国更加富裕,“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东伐六国,实力更强了。今日看来,自然觉得韩国的贵族非常可笑,简直是愚蠢得难以想象。《通鉴》先秦部分从公元前403年至前221年秦统一中国,计182年。共记事约435条,事关经济活动的只郑国渠一条。把修水利也作为制敌之计以用间,无意中强盛了敌国。此后诸卷直至终篇,记经济事非常少。通篇累牍, 不厌其烦地记载宫廷争斗,君臣之间、官僚之间的空言虚话,大段引用孔孟荀扬等儒家人物关于礼乐仁义的言论(荀况一段长达两三千字)。玩弄权术、互相倾轧,时不时有一点田制、税亩事,也是从政治着眼。我们就不禁发生了疑问:《资治通鉴》既然“专取关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为什么不记经济?难道经济无资于治道、无关于生民休戚?那些宫廷琐事、秘闻、 勾心斗角等等,真的那么“有资于治道”?《史记》有《河渠书》记述天下河流、水利兴作;《平准书》记述社会经济情形;《货殖列传》记述工商业情况。《汉书》以后各史,辟《食货志》,“食谓农殖嘉谷可食之物,货谓布帛可衣及金刀龟币(钱币),所以分财布利通有无者也”,记述一代经济制度甚详,为史书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可惜,大概司马光以为这些都是无关“资治”之事,均被司马光摈弃了。追寻古代圣王,都是改造大自然的英雄人物。传说中的炎帝“教民耕农,故号神农”。黄帝则是“播百谷草木,淳化鸟兽虫蛾,旁罗日月星辰水波,土石金玉,劳动心力耳目,节用水火材物,有土德之瑞,故号黄帝”。(《史记·五帝本纪第一》)舜接了尧的班,先派大禹去治水:“禹,汝平 水土,维是勉哉。”三岁一考功,“唯禹之功为大,披九山,通九泽,决九河,定九州,方五千里,至于荒服”。帝舜于是“荐禹于天”。周的祖宗是 “农师”,“好农耕,相地之宜,宜谷者稼稿焉”,“后稷播时百谷,号曰后稷,周道之兴自此始”。然而随着生产的发展,“财富便迅速地积聚和集中到一个人数很少的阶级手中”,“原始的自然产生的民主制度变成了可憎的贵族制”,于是,“一个寄生阶级,真正的社会寄生虫阶级形成了”。(恩格斯语)
韩的先人也是周的子孙,其后代为晋卿,在领地置县,卒变富 强,与赵、魏“共杀智伯,尽并其地”,至公元前375年,又与赵魏“灭晋后 而三分其地”。此后便衰落下来,专意淫乐,不事生产,一代不如一代,终 于变为寄生虫,愚蠢到派自己的工程师为敌国修水利、致富强。十四年后, 秦正式发动兼并战争,首先就灭了韩国。
说到底还是编书人的指导思想,司马光在开宗明义已经说过:“天子之 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其他些小钱谷事,不在话下,司马光的国家政治观,就是以礼教为中心,以名分为纪纲把“民以食为天” 也忘记了。
郑熙亭:河北沧州人,原沧州行政公署专员,河北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56年开始发表诗歌、小说。主要著作有长篇历史小说《汴京梦断》(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东游寻梦—苏轼传》(东方出版社出版)、《大宋河山》(海南出版社出版),2010年由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三卷本《熙亭文存》。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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