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夜读】黑龙江《棉乌拉鞋的记忆》作者•李阳 主播•噶玛曲措
文/李阳
生活在当今社会，人们想买的鞋子真是品种、样式、颜色应有尽有，另人眼花缭乱。每个人都有十几双鞋，甚至更多。最让我难以忘怀还是60年代穿过的棉鞋，在那北方漫长的冬季，普通人家每个人在冬季只能有一双棉鞋。
在我年少时，一到深秋，母亲总是给我买一双黑色的棉鞋，每年鞋的尺寸在变大，但鞋的样式总不变。鞋底是黑色橡胶带防滑纹的底，鞋面是粗厚的黑布面，上面有几道机器缝制的线，10个铝制的扣眼里穿着鞋带，这种看着像鲶鱼头的棉胶鞋，东北人叫它棉乌拉鞋，每双鞋的价格在5元左右，这在当年对月收入几十元的家庭也是一笔较大开销。50、60出生的人几乎都穿过它，也可以说是那个年代东北人一身穿棉御寒的标配鞋。
刚入冬时，穿上这双鞋，很舒适暖和。在冬季大雪过后行路难时，不防水的布鞋面常被打湿，雪水会渗透到鞋里。特别是儿时经常在室外活动，溜冰，打雪仗，堆雪人，抽冰嘎，踢足球，玩嗨时脚会出汗，内有汗水外有雪水经常把鞋湿透。每天离家时干净的鞋，回来时鞋就变成湿漉漉的，到家第一件事是将鞋垫拿出来，同棉鞋放在暖气或者火墙上烘干。
待到数九寒天时，天天穿的棉鞋已经没有原来的样子了，鞋子褪色，松垮垮、软趴趴的，鞋的棉花开始由软变硬，鞋里的汗脚臭味越来越浓。在那个艰苦年代，一般家庭的孩子仅有一双棉鞋过冬，即使棉鞋湿透也不能水洗，只有在晚上烘干后第二天上学或外出时再穿上。曾记得当学校放寒假时，我的鞋内棉底垫已经与鞋的橡胶底分家，被脚汗侵蚀的简直是臭不可闻，只好将汗水腐蚀烂的鞋内底部扯出来，再放一层棉鞋垫对付穿。即使鞋的保暖效果有多差也不能丢弃，因为我只有一双棉鞋度过冬季。
样式和颜色不变而号码在变的棉乌拉鞋陪伴我从儿童成长为少年，在风雪严寒的日子里带给了我温暖，穿着它我走过了一段艰苦朴素的人生，这个记忆深藏在我的内心深处，每当我穿上新鞋就会想起那难忘的棉乌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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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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