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故事之二:穷则思变,搬家促富
搬家的苦与乐
崔晨虚口述 湘汌整理
这天我来到河西办事,正好碰到老崔崔晨虚,他不由分说,硬要拉我硬是去他家喝酒。我看天色还早,事也已经办好,便进了老崔的家。
进到崔家餐厅,只见餐桌上已摆好几道好菜:乌江鱼,官舟鸭子,思州特色豆腐——菜花豆腐。就是地方特色就苦荞酒。他的妻子樊冰玢还在通透式的厨房里炒菜,见我进屋,笑道:“汌哥,你们先吃,我炒好这道菜就来。”樊冰玢比我还小,所以不按老崔的叫法,一直喊我为哥。
老崔见我对着餐桌准备好的菜感到诧异,笑着解释:“起先你到我们这边来,我们就看见了,怕耽误你的事,就先准备好饭菜,等你一出来,我们就可以开吃。”
原来如此。我颇有些感动。因此我主动惊奇了酒。
酒很好,几杯下肚,我有些晕乎,老崔也差不多了,他舌条开始有些粗大地举着酒杯对我笑道:“湘汌老弟,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再给你说说我这辈子搬家的苦乐忧愁,包你有写头。阅读量保证比你前面那篇《夫妻不和家不旺》还要高。”
听说还有故事要讲,我挺了挺腰,将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笑道:“好,崔哥,我们都把这杯酒喝了。就开始听你讲讲你搬家的故事吧。”
老崔也一边喝酒,一边讲起了他过去搬家的往事。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记得究竟搬了多少次家了。就讲讲对我影响比较大的几次吧。”
第一次搬家未成,远走省城
我从进修学校毕业后,分配在公社中心小学教书,前妻甄梅尼也和我一起工作。那时,学校住宿条件很差,只有一件不到20平米的房子,既是宿舍,也是我们两口子的办公备课的办公室。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还可以勉强住得下,转的开。后来有了子女,这就显得非常拥挤了(当然,像我们家这类似情况的也还有几家)。
后再,有了一次教育单位集资建房的机会,我们报了名,得到了初步批准,但每户要集资一万元。那时我刚参加工作,只有40几块钱的月工资,前妻还是民办教师,只拿着只有5块钱一月的工资。哪里有存款。无奈之下,到县建行贷款。本来贷款需要抵押,我没有任何抵押物,但正好遇到一个同学,帮了我点忙,近然也贷到了款。
当我把款子交了之后,申报的房子的指标却出了问题。上一级机构审批时,我的被刷下了,理由是我参加工作时间太短。事实上,按照我从事教育工作开始的时间算,已经近二十年了。我没有上面的关系,只得遵从。后来才得知:占有我那个指标的某个领导的亲戚。但有何办法呢。
房子没得到,所贷的房款虽然退了,但因母亲住院,一时无钱,便把贷款挪用了大部分,欠下了一笔债务。
真是心里的苦涩,无处诉说。
正好遇到了在省城工作的同学冉武明的邀请,我毅然独自转行到了省城工作。
第二次搬家,我变成了下岗仔
到省城工作时,单位安排了一套三室一厅的公租房给我居住,房租有单位提供。
开头几年,算是顺风顺水。当时想把妻室儿女调到省城来,但妻子调动比较难,就先把儿女带到了省城学校读书。这样过了两年,妻子到省城看子女,除了找我吵吵闹闹一番,也算平静。但由于冉武明的叔叔出事后,我被下岗后,单位安排的公租房子也被收回。于是,我带着儿女开始过上了自己租房居住的生活。
用迷信的观点说,人一旦遭遇霉运时,做啥啥不顺,喝水都会被呛到。谈些业务,今天说好明天就签订协议,但到了明天时,不幸又变卦了。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为灰暗的日子。工作难找,生活朝不保夕。前妻时不时还要来讥讽嘲笑一番。但我依然坚挺着,尽管收入锐减,但我还是保证儿女读书所需一切开支用度。好在儿女很听话,不乱花钱,成绩很不错。这是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
由于收入不稳定,我不能租住条件好的房子,只租住了一套仅50平米的二室一厅的小房子,算是蜗居了,但这里的好处在于:距离儿女读书的学校近,方便他们跑通宿读书。
由于房子太小,看着儿女挤在狭小的房间中,汗流浃背的作家庭作业。我心虽疼却又是那么无奈。那时我寻思,人总不会就是这样窝囊下去,霉运总会过去。一旦拜托了这次困境,我首先就要买套房子,让儿女过得舒适一些。
第三次搬家,搬进了“黑窝”。
原本以为在那二室一厅的小房子里能就住一段时间,至少要等子女在这里上完高中,再做打算。谁知世事难料,在这里居住了两年之后,这里的房子遭遇了拆迁。
不得已,我们再次搬迁。
这次是在儿女所在学校的后门租到了一套。一室一厅,房租比前一套还要高一百元。房租一季一付。哎,没办法,住下再说吧。
房东是个中年妇女,初次打交道,态度和蔼可亲,巴不得你马上住进去。谁知过了一个月后,问题来了。原来这个女房东是个寡妇。当看到我只有子女而没有老婆在一起时,打起了坏主意。有几次趁我儿女都不在家时,来骚扰我。经过几次骚扰未果后,恼羞成怒,开始对我们一家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面挑骨头,无故找茬了。什么我儿女在房子里面吵闹,影响左邻右舍生活啦;什么我们家不讲卫生啦?什么物价涨了,要加房租啦,等等。全都是子虚乌有的烂事。所说之事毫无根据,最终目的,就是要加房租。无奈之下,我只能妥协;要加就加呗。大不了再住两个月,儿子高中毕业后就不在这里住了,女儿嘛,她老妈想把她接回去住。到那时,只有我一个人,就好安排了。
于是,每月又加了两百元房租,才得安生。
后几次搬家,无波无澜,独自一人漂世界,最终摆脱困境,开始过上稳定的生活。
我们农村有句俗话:“搬家穷,擂火熄”,有一定道理。我原本刚到省城时,添置了一些家具,几次搬家后,从卡车搬运到变成了提包入住。算是穷到底了。
但还有两句话,一句是择邻而居,另一句叫否极泰来。
昔时为了孩子学好,就有了孟母三迁的故事。我这是为了生活数迁其居,遇古人相较,令人汗颜。
我相信,不管如何艰难,总有云开日出的时候。现在已经穷到底了,应该就是否极泰来的时候了。
阳光总在风雨后。天无绝人之路。随着困惑已久的婚姻关系的解除,我总算走出了低谷。
此后,腰包开始充实起来后,我痛下决心,在靠近女儿读书的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让子女真正稳定下来。
之后的故事就比较简单了。儿子大学毕业后留在了京城。女儿进入了大学,可以就近跑通宿读书。她比她哥哥幸运,虽说比不上富二代、富三代的富足生活,但不再为书学费、生活费担忧。没有被生活费用担忧。当她大学毕业后,回到了思州,在一家本土行政单位工作,并谈爱结婚生子。而我,和樊冰玢相识后,处理了省城的房子,也回到了思州老家定居。
现在的情况,你都知道了。我除了每天喝喝小酒,打打小麻将,还天天亮点书法,写点小文章。初次,就是配着你嫂子散散步,买点菜,日子就这样怡然自得的过着了。
“你来看我们这里的房子好不好啊?”老崔虽然还能讲故事,但实际上,有点喝高了。他硬拉着到他的屋顶花园看花看菜。其实他这屋顶花园我已经到过无数次了。
不过这次来的景象不同,在屋顶花园里,菜地是大片的辣椒。西红柿。菜地周围还有一圈玫瑰花。盛开的玫瑰,把屋顶平台点缀得如同花团锦族一般。
“你羡慕吧。以后你买房子,也要选择我这样的房子。老了,没事可做,就种种菜,养养花。自得其乐啊。”
看完屋顶花园,老崔有把我拉倒餐桌上,举着酒杯,嚷着要继续喝酒。他老婆樊冰玢把他被子夺了过去,笑骂道:“每次喝酒不掌酒,净说胡话。”
老崔并没反驳,而是爬在了桌子,嘀嘀咕咕道:“我没说胡话。湘老弟,过后我还要给你讲我写文章被骗的故事。到时候你莫笑我哈。”不到一分钟,唱起了鼾声之歌。
我笑了笑,向樊冰玢打了个招呼,告辞离开,返回了项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