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声室的故事（五十九）新年
来一碗酸菜汤
烫一壶高粱酒
嚼碎千丝万缕的情节
咽下酸爽调拌的故事
烈酒在血液里沸腾
烧着了憾事
蒸熟了心愿
身躯随风遨游
来到了我们约定的家园
那里有你
有我
声声的呼唤
由远至近
像欢乐的音符
随风
与我们美好的梦
相遇
要过年了，小曼心情有些烦闷，放假了，去哪里过年呢？父亲李扶摇在山东青岛务工，由于疫情原因，他响应号召，就地过年，不回来了。钱一鸣邀请去他家过年，她犹豫了，她不想给别人填麻烦，要是妈妈在就好了，她多想陪妈妈过年啊，没有妈妈的家还是家吗？
这时陈飞打来电话：“小曼姐，来陪我过年啊，我回不去家了，家那有疫情，封城了，我爸妈也出不来，咱们一起过年吧，我 请你吃好吃的。”这无疑是最后一棵稻草，小曼心里像开了两扇门，嘴里还没说心里已经爽快地答应了。心想陈飞和自己性格差不多，都是不想被束缚那种。
“你确定不去你的翔哥那里？”
“我和他说了，初一再去，我要和你一起过年。”
小曼心里感觉一阵温暖。
小玲和丈夫大君经营这家布衣杀猪菜好多年了，之所以叫布衣杀猪菜，他们就是想以一种布衣精神去经营，同时也想创造普通百姓都能吃得起的饭店，由于勤劳肯干，踏实诚信，这些年一直生意不错，可从来没有像这两年这样生意惨淡，受疫情影响，除了网上一些订单，来饭店吃饭的人寥寥，为了压缩开销，他俩只好把厨师和服务员全都放假，开起了真正的夫妻店。
“过一段好了，你们如果没找别的事做，再回来。”大军和小玲眼里含着泪。
“哥哥嫂子，一年到头了，我们正好也休息一下，能疫情过去了，就好了，我们再回来。”
小曼和陈飞边喝茶边聊天，桌子上摆着糖，瓜子、花生还有苹果、橘子和香蕉。
大军和小玲在厨房忙着。窗外不时响起爆竹声。
“准备开饭喽。”小玲喊道，声音清脆悦耳。
“玲姐，辛苦了。”陈飞说。
“没事，你君哥和你们主任是好哥们，现在店里没厨师，你哥我俩做的，不知道好不好吃呢？”
不一会，菜摆上来。
“先别忙吃，如果觉得我俩这手艺不错，就写的东西，写的好，算我们请你们了，新年快乐！”大君说，“我那个哥们也喜欢舞文弄墨的，强将手下无弱兵，你们也行的，这是纸笔，每人一份。”
陈飞和小曼笑着对视一下，看看桌上的菜，果然色香味俱全，不由咽了一口唾液。
“好啊，过年了，娱乐一下，祝哥哥嫂子新年快乐，生意兴隆！”
“这几道菜都是咱们东北特色菜，这个是锅包肉，谁来？”
锅肉包春气味长，
不知何故更醇香。
佳人已唱新年曲，
莫向更深论短长。
---- 小曼
“这盘是小鸡炖蘑菇”
蘑菇如鸡也唱歌，
谁知天和客情多。
忽逢蝴蝶空中过，
衫舞香染绿萝窠。
------ 陈飞
“小鸡蘑菇壮，
矮笋粉条长。
雨过山如沐，
风摇草自香。
隔篱炊烟软，
映舍夕舂忙。
未厌频来此，
余生不思量。”
------小曼
“这个是血肠，这盘是肠灌肉。”
“肠断当年雁信休，
不知花落几回头。
天涯又是一年别，
客里可堪几度游。
无数归鸿相望处，
几多春色未来由。
黄昏依旧长安远，
万里长江浸碧流。”
------ 陈飞
“这个叫皮冻。”
皮冻润香煖酒榼，
礼花绽放煮诗同。
人随北雁千山雪，
雨逐南云两袖风。
----- 小曼
“这是地三鲜。”
“地三鲜上品，朝晚香中珍。
味经南岳重，功极北溟均。
忽置如来膳，当烹笏中春。
一时来海若，历历动前尘。”
----- 陈飞
“这是蘸酱菜。”
“蘸酱初羹菜，颁鲜笋品殊。
拂笼依绿桧，纤手摘红菇。
高洁怜青翠，悠闲赠露珠。
吟看更大胜，醉折直须扶。”
----- 小曼
“你们太有才了，行了，还有好多个菜呢，一会都凉了，快吃吧。”小玲说，“这顿饭，我请了。”
这时有人敲门，小曼和陈飞都惊讶了，原来是张翔和钱一鸣一个捧着鲜花，一个提着蛋糕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陈飞说，“厉害呀，这都能找到。”
“别忘了我是警察噢。”张翔得意地说。
“我听翔哥的，准没错。”一鸣也打趣说。
大家互致问候，边吃边谈，说起往事，展望新年，既有感慨，也有祝愿。
这时小玲的电话响了。
“小凤，你怎么了？肚子疼，那得赶快去医院检查一下啊。”
“咱家服务员小凤突然小肚子疼，好像挺厉害的，我准备去医院。”
“小玲姐，我们也去，正好也能帮她检查一下。”陈飞说，“小曼姐，咱俩去吧，先让他俩和君哥在这慢慢喝着。”
小曼点点头。
小凤35岁，半小时前突发腹痛，超声检查，图像
“右侧卵巢旁可见一个漩涡状的包块，要考虑右侧输卵管扭转可能，这个要考虑手术。”陈飞说。
小曼赞许地点点头。
三个人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晚风清凉，风里有烟花和迎春花的味道，那是过年的才有的，也是春天的味道。
“小玲姐，你对服务员可真好，手术费都是你给垫付的。”
“在一起有几年了，和自己姐妹一样的。”小玲伸出手，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陈飞。
临别时，天空忽然飘起雪花夹杂着小雨滴，东一片，西一颗，小玲送陈飞和张翔、小曼和一鸣各一坛酒，说是送给老人的喝的。
送给小曼他们的酒坛上写着
放眼才知天地宽，驱风不必洗尘鞍。
临行莫忘家乡酒，小憩时分饮一坛。
送给陈飞他们的酒坛上写着
一经世事任蹉跎，成败阴晴又如何。
何不细裁惆怅句，更深聊做醉时歌。
陈飞和小曼互相对视一下，不由都竖起来大拇指。
春寒正欲退余温，先问春留几道痕，春雨取来烹春酒，未勾春句已勾魂。一朵春光，反复的被书写。写一程山水，春意翩翩，写万千的情意，羽化成美丽的语言，心中始终有一处温暖，如雨后的晨露，洋溢在眉眼，洋溢在心间，风再来时，亦不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