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的诉说18------漫漫回家路
已经是秋末冬初了,夜里的风分外的凉,连星星也显得清冷清冷的,透着一股如刀的寒气,也就是所说的寒气逼人吧。我老槐树在这样的夜里有时候也冻得发紫,马上我就收拾收拾开始冬眠了,再来几阵风我的叶子也就落光了。我把我三百年的老树皮包裹起来就不再开口了,静静地睡去。只等开春,春风唤醒我饱经风霜的心,我再老树开新芽,焕发新的青春。我啊,且精神着呢,我有一颗不古的心,谁也逃不脱我的眼睛。我们树族有句话,人间万事公道自在树心,人类没算的账我们都替你们记着呢。就像有些地方胡乱砍伐树木,数目少了,环境就毁了,几十年后一种叫雾霾的东西就会肆虐,你们人类喘气都困难啊,那是自作自受啊。人类自认为是万物之灵,妄想凌驾于其他物种之上,除不知天道轮回,老天又会饶过谁。我们都生活在地球这个家园里,相互平衡才是王道。
我老槐树一气愤又说多了,想批评丁胜利,结果扯远了。夫妻之道就是阴阳之道,和谐是王道。凑在一个家里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但生气打仗要有个度,两口子要互相体谅,有个疼字。没有绝对合适、绝对互补、天衣无缝的两口子,相互接受、相互包容、相互理解、很重要,相互忠诚是底线。但无论如何不能这样倚强凌弱,搞家庭暴力。家庭暴力是一种愚昧的相处模式,以为倚强凌弱高高在上,终有一天成了孤家寡人。家庭暴力没有胜利者,家不是一个暴力说了算的地方。人这一生啊,年轻时再风光老来老去也得回归家庭,回归儿子女儿老伴这个简单的组合之中,这个丁胜利怎么就不懂呢。
我说了也是白说啊,只是今天晚上,我是不敢睡觉了,替槐花娘担心啊,什么时候她平平安安到达了,我这颗三百年的老心脏也就踏实了。
说是回娘家,可是槐花的姥姥姥爷早就去世了,槐花娘实际上是回兄弟家。她的兄弟和兄弟媳妇倒是都能体谅她,这些年给了槐花姐妹不少的庇护。早些年,也是一场打闹后,槐花娘用小推车推着两个小的回去了,槐花的妗妗让两个孩子和当时在世的槐花姥爷吃一样的伙食,不容易啊,粮食不够吃的,粮食就成了稀有资源。槐花和槐叶在镇里念书时,有时候也去姥姥家吃饭,一进门炒菜的香气和妗妗爽朗的笑声给了两个孩子天堂般的感觉。在这几个孩子心中,一个有家长笑声的地方就是天堂,没有姥姥的姥姥家是一个槐花几个永远依恋的地方。
在兄弟家住了几天,槐花的姨来接槐花娘了,让姐姐也去她家躲几天。当汽车路过沙河镇的街口时,槐花娘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担心丁胜利不定从哪里冒出来,蹿上来。这是吓怕了,这里离张寨村四五里地呢,没长顺风耳的丁胜利怎么能那么凑巧。槐花娘的表情,我老槐树看着也揪心啊。
总在外面躲着也不是办法啊,这不,在槐豆槐树回家前,槐花接回了她娘。日子还得继续,再说在别人家呆着也没有归属感啊,有句俗语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
再说,槐叶和槐雪也快放寒假了,大学里寒假放的早。别的孩子盼放假盼得心都飞了,槐花姐妹不同,一说放假要回家就条件反射地做恶梦,梦梦都是家里打不完的仗,有时候梦醒了,泪水湿了枕头。这样的一种苦没经过家庭暴力的孩子没法体会。我老槐树能懂,我看着这几个孩子长大,她们幼小的心灵经受过什么样的蹂躏,这一切又给她们的成长之路留下了什么样的阴影,她们的一生都在疗伤,都在自我治愈的路上。她们都读过书,也算受过高等教育她们的自我疗伤相对会容易得多。
可槐花娘呢,她有力量自我疗伤吗?她有力量自我治愈吗?谁有能治愈她伤痕累累的心呢?我老槐树在此向每一位读到这篇文章的人求助求救,请为槐花娘制定一条切实可行的救助之路。她是农村妇女,没有传说中的可以依赖的工资,也没有可以休闲的业余爱好。离开这几间可以寄身的简易农房,哪里又可以是她真正的家呢?
不管是身体还是情感,槐花姐妹和她娘都有一条漫长的回家的路,我老槐树守望着她们。他们就像我身上掉下去的叶子一样,连着我的心。
当然毫无悬念,她们家的老四老五也相继考了出去,虽然没有三个大个考的那么好,但在九十年代初期也都成功转非了,最终有了正式工作。
实际上,说良心话,丁胜利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这些年他地里的活也是疯子一样的干,为这个家的发展也算立下了汗马功劳,几年后他还花了十几万给儿子在县城买了婚房,对一个农村的父亲也算是破天荒百里挑一了。人间的事啊,真是让我心意难平一言难尽。
这个家的故事还在继续,我老槐树想暂且休息几天。各位别忘了我代表槐花娘向各位求助的事,我老槐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我先休息几天,适当的机会咱再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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