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青:巨浪淘沙(反腐倡廉长篇小说连载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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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了,大敏的月经未来,两个月过去了,大敏的月经还未来。这下,大敏急了,本想告诉小敏的,一想与小敏闹的别扭,还是不说为好。
大敏唯一可找的人,就是丛为了,但又一想,他是给了钱的,我是情愿的。大敏急得直冒汗。心想,事己至此,还是找一下丛为吧:“丛总,我是大敏,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件事想与你谈一下。”
“什么事,能电话里说吗?”丛为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见面再说。”大敏坚持要到办公室说。
“好的,你来吧!”丛为接待客人,是要事先打招呼的。一听说“好的”,大敏可高兴了。
大敏如约,来到丛为办公室。大敏实话实说:“我怀孕了,丛总你说怎么办?”
丛为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就像秋天播种一样,收获是正常的,不收获倒是不正常的。他内心掂了掂这件事的份量,私下处理了,比张扬出去要好,万一传出去,名声肯定受到损坏,为此就太不值得了。他必须对大敏怀孕的事负责,因为当时大敏是坚持用避孕套的,只不过自己太急火了,才酿成了今天的结果。眼下,丛为最关心的是:“小敏知不知道你怀孕?”
“我没有敢告诉她,我根本就不想告诉她。”大敏对小敏是隐瞒的。
“这就好,像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吧,事已至此,都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但都必须面对。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丛为很诚恳地说。
大敏直言:“丛总,我大敏不是乱搞的女人,不是玲姐引路,我怎么会误入歧途,我的身子是你的,我的贞操给的第一个人也是你。说真心话,虽然我年纪小,有些事还不是太懂,但我觉得你人还不是太坏。我你的年龄,虽然相差很大,但之间的感情还是有的。从这一点上说,我想跟了你,把孩子生下来,为你留后,也算是对你丛总有个交代。请你放心,无论你作出什么决定,我大敏都会听的。”
丛为听了她这番话,若有所思。他虽然在男女关系上有乱的行为,但一些与他有染的女人都夸他好,而且从内心原谅他:“现在这社会,十个男人九个嫖,还有一个在治疗,像丛总这样仁义的人并不多见。”这些女人,说得很明白,丛为虽然花心,乱了点,但肯花钱,对女人很大气。
是的,丛为不止一次地说过:“现在搞这一行的女人,大多数来自穷乡僻壤,没吃没喝的,穷得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生病了无钱医,在家等死,实属迫不得已,真是怪可怜的。我虽然好色,也经常玩弄她们,之所以多给些钱,也是想以此来补贴她们。”丛为倒像怜香惜玉的正人君子。
大敏的话,把丛为的“心”俘虏了。
丛为决定:让大敏到华安去把小孩子生下来,承认大敏为秘密“夫人”,大敏的生活起居,一切由丛为供养。
一个相差三十五岁的男女,因为一次性行为买卖交易的意外“事故”,由“公开”转变为“地下”的夫妻,在中国虽然算不上特例,但恐怕也找不到更典型的事情了。
大敏怀孕被丛为秘密转移的事,小敏不知道,玲玲也不知道。她们双胞胎,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而打架的事,玲玲倒是一清二楚的。
对于将小敏姐妹俩介绍给丛为的事,玲玲是内疚的。她认为,自己做了件特缺德的事。事实上,因为有了小敏姐妹俩,丛为性的欲望在膨胀,这不是玲玲希望的结果,玲玲从内心并不希望丛为的事业,被女人这股祸水淹没。
玲玲也想跟小敏据理力争:“没错,是我把你们姐妹俩介绍给丛总的,但是,我只是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我也没有叫你们跟丛为上床啊。”此时的玲玲,其实是心虚的,最需要别人的安慰。当然,能够安慰玲玲的,只有辛芝了。
玲玲与小敏的家是邻居。比小敏大十六岁的玲玲,从小看着小敏姐妹俩长大。
小敏的爸爸余文,曾经在空军后勤当过兵,做过钳工。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退伍后,被云雾机械厂招为合同制工人。
小敏的母亲肖芳,标准身材,长相出众,人很稳重。原先在集体性质的云一服装厂工作,后来,企业改制,被买断了工龄,拿了点钱回家。为谋生计,本来在人民医院王益院长家当保姆的,实在是干不下去了,又改了行。
当保姆,本身工作就苦,有时还不得不受人家的脸色。王院长是通情达理的,比较理解肖芳,从内心体谅当保姆的苦衷。夫人史莉见丈夫处处关心她,本来就势利的心眼上又长了一些刺。平时,对丈夫的话也就多了一些别扭:“怪不得你想找保姆,原来你是有预谋的,你这样关心肖芳,你跟她结婚好了,我让贤,不就让你们称心啦!”
王院长好言相劝:“保姆是你在劳动市场找的,也是你考察合格后带回来的,怎么变成我的预谋了,你是不是蛮不讲理了,我们是人,保姆也是人。她是来做保姆的,不是来受我们的脸色的。现在,社会讲和谐,家庭成天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你说说,肖芳哪里不好,每天连我们的洗脸水都倒好了,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也许女人心眼天生就比较小,妒忌心强。史莉真的说不出肖芳有什么坏处,就因为自己的男人对她表现了一点关心,就记下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仇与恨,这是自发的、原始的一种冲动,有时候就会变得不可理喻。史莉经常为孙子的尿布洗不干净故意找茬儿,还不停地挖苦肖芳:“我男人现在都听你的了,这是你勾引的,你有能耐,不要来做保姆,去当市长的女秘书,凭你的模样,还能去尝试一下做秘书的滋味。”
人穷志不短。肖芳从未受过如此的屈辱,但也不能装孙子了,理直气壮地回击史莉:“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你我都是女人,在人格上是平等的,你凭什么污辱我,是不是因为我是保姆,你就好随意骂人,那我告诉你,我宁可不当你家的保姆,也不想受你的冤枉气。”说着说着,把围裙解了,工资一分未拿,就辞了这份差事。
后来,王院长与史莉解除了婚约。其中一点理由就是:史莉缺少人性,心里容不得人。至于王院长心里有没有肖芳,不得而知,也许有时候会因祸得福,但愿吧!
说到余文家有六口人,包括余文及爸爸、妈妈、爱人、女儿大敏和小敏,过去,靠余文夫妇的正常工资收入来源,尚能维持基本生活。现在一改制,整个生活秩序被打乱了,就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有困难了。
改制工人,一般在当时是很难找到合适工作的,虽然他(她)们已经引起了社会的关注与同情。
余文四处打听,跑了好多的中介单位,不是嫌他年龄大,就是说他不懂现代技术。无奈之下,他选择了拾荒,骑着简易三轮车,直着嗓子喊:“收废品了,收废品了,收废品了!”
余文早出晚归,忙着,苦着,累着,为了全家的生计。
大敏、小敏从小过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一个月吃不上一顿肉,就连小敏姐妹俩缴的学费,都拿不出来。好在大敏、小敏长相好、气质好,也很懂事。正所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全家六口人相依为命,一步一步地往前过吧!
“好心的”玲玲见此情形,暗暗地想在心里。正当出口服装业务上的事,玲玲被丛为一见钟情,死死纠缠,脱不开身。玲玲思忖着,我已经答应丛为了,要帮助介绍合适的人选,以填补丛为心灵的寂寞。眼前的大敏和小敏,不正好可以帮我“解围”吗?
当时,玲玲想到小敏姐妹俩,一半出于同情的侧隐之心。认为,她们太苦了,连交学费都困难,应该找一个有钱的老板来照顾她们。因此,主动上门,与余文搭话:“余哥,眼看着你们度日如年,生活每况愈下,倒不如让小敏姐妹俩,去找个合适的工作。”
余文是个老实人,实话实说:“她们年龄还小,到哪儿去找工作?”
玲玲不敢提及丛为的名字。因为她知道,工人们恨他,余文更恨他。只是说:“有一家单位需要学电脑的,只要她们一培训,就可以挣钱了。”
余文虽说没有与玲玲深处过,但想想玲玲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小敏她们有个工作,也就减轻一点负担了,没有往深处想,就答应了。
这一答应,也就自觉不自觉地将小敏姐妹俩,送进了万丈深渊,也给这个虽然穷还能往下过的家带来了不幸和灾难。
玲玲的苦水是倒不完的。
玲玲不是不清楚,把小敏姐妹俩介绍给丛为,是“送火入碳”,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也不是不知道,丛为与叶统是最要好的哥们。但丛为出于一种经营需要,更确切地说,是赚钱的需要,也为了满足玲玲和叶统感情的需要,才把自己安排到叶统身边,充当如明朝时的“锦衣卫” 。一方面,是让叶统死心塌地的跟着丛为走;另一方面,是让玲玲经常监督叶统,叶统若有不轨行为,就随时禀报。
玲玲越想越恨:自己精心策划的“同胞姐妹献身计”,远不如丛为的“一石二鸟”。
虽然,玲玲是真心爱叶统的,远离丛为,到叶统身边,应该高兴才是。但又一想,自己心里还装着一个人,那就是辛芝。尽管玲玲发誓,不再跟其他男人上床了,也许是出自内心的表白。
小敏有些激动,而且不能不激动,想到第一次,被人高马大的丛为压上身子时的痛苦,就有气。虽然她现在希望丛为能多要自己几次,多要了也才会多给钱。小敏早把自己的身子不当一回事了,对她而言,已经不存在守身的问题了,为谁守啊!
传统的意识里,贞洁是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多少英烈和巾帼,因为贞洁被别人强夺,而愤然自尽。也许是时代变迁的缘由,新时代的中国女性,已很少有人考虑贞洁问题了,一些人视贞洁为小洁,未婚先孕、试婚怀孕、不婚也孕等同居现象,不仅很少有人问津,而且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
小敏的心态,是一种极好的注解。
当“情人节”风摩全球的时候,中国人的神经里便多了一些杂物,有人偏把“情人”贴成外面女人的商标,以交际异性朋友为荣耀。其实,西方国家的“情人节”所指的情人,就是自己的妻子,但我们这样的文明古国里的华夏子孙,却总是在西方人餐桌上,找一些不当用的东西当宝贝使唤,这算不算是一大怪圈。最留念“情人”的要数小敏一个。在小敏看来,她就是丛为的小情人,也是辛芝的小情人。谁给她钱,她就跟谁去,谁给的钱多,谁就是她的大爷。小敏想开了,这身子没缺什么呀,再说自己不是也满足了吗,给谁不是给呀。
小敏与玲玲之间,有时候有共同语言,有时候又没有,有时候统一,有时候又矛盾。在服从丛为的事情上,两个人是统一的。在彼此年龄、素质、人生观、价值观等问题上,有时又是矛盾的。
小敏就是不能原谅玲玲。玲玲在小敏的心里,就是个“老妖精”,其实,玲玲没老到那样的程度。小敏最看不起的,就是玲玲的阴沉之脸。她用大声对玲玲说话,就是对玲玲的不尊。她认为,没必要对玲玲这样的人尊重。小敏完全看透了玲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无论玲玲如何装腔作势,小敏的唾沫都是给玲玲的:“在你心目中,我小敏就是肮脏的人,你处处地方藐视我,看不起我,还责难我。你不拿镜子照一照,也不好好想一想,你就是干净的人,你与我有什么区别吗!那次,不就是你把我和大敏领到你的别墅,交给丛为的吗?现在,你还装清白,你要还我清白。”
小敏佯装流泪,气愤地想摔掉手中的手机。可是,又有些舍不得。玲玲的话跟玲玲的脸色一样,永远是晴到多云:“你不是很爽快地接受了他的钱吗?”
小敏是爱钱的,又最不愿听到关于钱的话:“是的,我不否认,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钱,谁见了都会眼红的。”
冲着小敏对钱的眼红,玲玲笑了。玲玲的笑,不是出自内心的笑,笑里藏着几份阴毒的东西。因此,比哭还难看,玲玲渴望得到小敏的理解:“既然,你的付出,有了回报,还要恨我干什么?是不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小敏知道,论语言能力,不是玲玲的对手,但又不愿意服输:“难道我不恨你,还要感谢你吗?”小敏的话分明是讽刺中带着挖苦的味道。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只要你不恨我,我就谢天谢地了。”玲玲并没有故意把小敏当成自己的对手,和一位比自己小十六岁的姑娘去争高低,不值。玲玲的对手,应该是官场上那些老谋深算的政客、商场上那些见钱眼开的商贾。
争论,让小敏领悟到玲玲的那点“真谛”了,谁会与钱过不去呢?
小敏完全没有了向玲玲再次进攻的勇气,就像第一次接受玲玲的“教诲”那样,她需要从老奸巨滑的玲玲身上,多学到一些东西。丛为多次对小敏说过,他对玲玲的语言表达和处事能力是倍加赞赏的。
小敏心想,靠板着的脸是不能战胜敌人的,得调整进攻战略。于是,恢复了往常的笑意:“玲姐,现在细细想想,我真的要谢谢你,而且,我也想和你一样,成为一家公司的副总。刚才,也许我的话有点伤害你了,你是大人,不会计较我这个小人吧!”
小敏的野心,写在了自己的眼神里。小敏的话,多了几份巴结。小敏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她已经不是处女的孩子,她才多大啊,就知道赚钱了。
也许是穷怕了的孩子懂事早,也许是玲玲引导了小敏,才知道用身子赚钱的容易,也许这就是八零后的孩子与五零后、六零后、七零后的差异,五零后、六零后、七零后的孩子,像这般年龄,一切依赖父母,什么都不懂,也许是如花似玉害了小敏。
十五六岁的小敏,就开始谋划养老的事了,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了:“玲姐,我真羡慕你,你要什么有什么,我呢?我不去忙,谁会送钱给我。我如果不趁现在这个豆蔻年华多赚几个,老了,怎么办?如果我不能和你一样有一个职业,我的后半生就完了。所以,我想多介绍几个人给丛总,丛总就会多给我点钱,我就可以把钱存起来,以后养老。再说了,我们这些吃青春饭的,以后找对象,除非人家不知道我们是做这一行的,万一知道了,恐怕连对像都找不到,那就更糟了。”
梦,有时是真的。真的,不是因为做梦的人在做什么样的梦,而在于这个梦与现实有多远。
小敏沉浸在美好的向往里,可玲玲却不然:“好了吧,少谈你的美好未来了,眼下就有一件事,可以断送你的理想。”玲玲不想拐弯抹角。
“什么事?”小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冯翠的事。”辛芝也坐不住了:“小敏,你跟我说说冯翠家的情况。”
小敏的梦乡里,自然多了一个小姐妹——冯翠。
这次,小敏拉冯翠去云雾,就是想多捞几个钱。她让丛总和冯翠在十楼搞“乐”的同时,她的机器也没有闲着,正和辛芝一起开动着呢,所以,那份热情还一直保存着。
当辛芝站起来说话用手掌点小敏的手心时,小敏已心照不宣地感觉到了。辛芝当着玲玲的面,想要做点什么,凭着小敏职业的本能,就毫无顾忌坐到了辛芝的腿上,玲玲想把她拉开,却被辛芝的眼神制止了:“小敏,快跟我说说冯翠的事。”
小敏大胆地吻了一下辛芝,故意扔了个包袱:“你先说说,这一吻值几个钱?”
辛芝很不高兴:“你小敏是什么人了,不上床也要钱哪?”
“没办法,你让我吻我就吻,干我们这一行的,一吻值千金,何况我确实需要钱哪。”小敏的语调,就跟大人一样,有板有眼。玲玲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恨不得给辛芝一个耳光。
正当此时,有人按响了玲玲的门铃。
门一开,玲玲惊奇地看着来人:“唷,是余哥。”
小敏的父亲余文,因为听到一些关于大敏和小敏的风声,不放心才找到了玲玲的别墅。刚一进门,就看到女儿小敏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心里的不快油然而生。加之玲玲把两个女儿介绍到哪儿工作,只是说学什么电脑,究竟做什么工作?都快半年了,也不知道两个女儿的工作单位在哪儿,原先的邻居玲玲老不在家,不知去向,这可急死余文了。
余文碰到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是克制住内心的冲动,不无礼节地说:“玲玲,你这地方好难找哇。我到你原先的住处去了十多次,早去晚去,只有铁将军把门,就是见不着你人影,今天终于找到你了,你跟我说说,我两个女儿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作者简介
刘峰青,笔名山月。1957年出生,江苏泰兴人。中共党员,国家公务员,经济师,研究生,作家,诗人,书法家,江苏省民间文艺协会会员。曾任江苏省泰兴市纪律检查委员会调研室主任(副局级),现任泰兴市纪检监察研究会副会长、中华文化艺术名家联合会副主席兼副秘书长、黄宾虹文化产业联合会副会长。曾由作家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改革出版社出版《人生驿站》《人生廉耻》《人生韵律》《企业承包制纵横》等著作。今年又由南京出版传媒集团、南京出版社出版“山月风”文化丛书一套六本,分别是长篇小说《创客家族》、诗词《人民万岁》、报告文学《仁者无敌》、散文《心空的太阳》、随笔《真理的呼唤》、文选《反腐没有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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