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柔然乘势崛起左右逢源,元宝炬高欢被迫成连襟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573篇

郁久闾阿那瑰能够重回柔然,离不开北魏的大力支持。所以,在他刚回到柔然时,对北魏毕恭毕敬,礼仪周全,还曾协助平定六镇起义。在此过程中,柔然重新崛起,郁久闾阿那瑰便不再向北魏称臣。

郁久闾阿那瑰曾经到过洛阳,仰慕中原制度,就按照北魏的官制设置侍中、黄门等官职,后来又得到北魏汝阳王的典签淳于覃,对他信任有加,特别重用,委任为秘书监,使其主管文书。

等到北魏分裂成东魏和西魏后,郁久闾阿那瑰更加傲慢放肆,多次在边境制造事端。为了获得柔然的支持,西魏和东魏都在极力拉拢郁久闾阿那瑰,最常见的手段就是和亲。

大同元年(公元535年),郁久闾阿那瑰主动向东魏求婚,高欢封常山王的妹妹为兰陵公主,将她许配给郁久闾阿那瑰为妻。

由于这层关系,柔然多次侵扰西魏,宇文泰不堪其扰,也派中书舍人库狄峙出使柔然,与郁久闾阿那瑰订立和亲,柔然便不再入侵西魏。

大同三年(公元537年)九月,柔然忽然倒向西魏,替西魏入侵东魏的三堆,高欢发起反击,将其击退。

为了增进和柔然的关系,宇文泰建议元宝炬将舍人元翌的女儿封为化政公主,让她嫁给郁久闾阿那瑰的弟弟郁久闾塔寒为妻,又劝说元宝炬废掉皇后乙弗氏,娶郁久闾阿那瑰的女儿。元宝炬不敢反对,一一照办。

大同四年(公元538年)二月十五,元宝炬命乙弗氏削发为尼,又派扶风王元孚去迎接郁久闾阿那瑰的女儿来当西魏的新皇后,郁久闾阿那瑰便扣留东魏使者元整,不派使者回报。

三月,郁久闾阿那瑰派人将女儿送往西魏,嫁妆共有七百辆车、一万匹马、两千头骆驼。抵达黑盐池时,遇上了西魏派来迎接新皇后的仪仗队与侍卫队。

柔然人宿营时,门户与席子都朝向东方,元孚请他们朝向正南方,郁久闾氏拒绝道:“我还没有见到魏主,依然算是柔然国的女子,你们魏国的仪仗队面向南方,我自己面向东方。”

三月十七,元宝炬正式册封郁久闾氏为皇后。

前面曾说到,元宝炬和乙弗氏非常恩爱,乙弗氏被废后,居住在别宫,但郁久闾氏还是心怀妒忌。为了维护和柔然的友好关系,元宝炬以乙弗氏的儿子武都王元戊为秦州刺史,让她跟随元戊前往秦州。

为了国家大计,元宝炬不得不废乙弗氏而立郁久闾氏,但他始终不忘旧情,还偷偷地叫乙弗氏留长头发,承诺在合适的时机将其接回。

大同六年(公元540年)春,柔然突然举全国兵力渡过黄河,南侵西魏,民间纷纷传言郁久闾阿那瑰是因为郁久闾氏的缘故才兴师动众。

元宝炬听后道:“哪有为了一个女子而征发百万人的事情呢?虽然如此,可是让人说出这样的话,朕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将帅?”于是,他派中常侍曹宠将他亲手写的诏书送给乙弗氏,让她自尽。

手捧诏书,乙弗氏哭着对曹宠道:“愿陛下活千万岁,天下得以平安,如果这一切都能实现,我死了也没什么怨恨。”然后自杀。

元宝炬悲伤不已,叫人在麦积崖上凿墓,将乙弗氏安葬,名为寂陵。

是年夏,宇文泰召集各路大军到沙苑驻守,防备柔然入侵。最终,柔然在到达夏州后开始撤兵。没有多久,郁久闾氏因病去世。

和柔然的情况类似,自从六镇起义后,吐谷浑便不再与北魏进行联系。伏连筹去世后,儿子伏夸吕继位,自称可汗,居住在伏俟城。

趁着北魏衰落,吐谷浑的地盘也在扩大,从东到西有三千里,从南到北有一千多里,官职中有王、公、仆射、尚书、郎中、将军之号。这一年,吐谷浑借道柔然,和东魏通使。

大同十一年(公元545年),宇文泰派酒泉人胡安诺陀出使突厥,并与之沟通,以争取更多盟友对抗东魏。

突厥原本是西方小国,以阿史那氏为姓,世代居住在金山南面,为柔然充当打铁工。直到酋长土门统治时期,突厥才开始强大起来,多次侵犯西魏西境。

安诺陀来到突厥,突厥人都高兴道:“大国使者一来,我们国家就要兴盛了。”从这时起,突厥开始走上历史舞台。

随后,宇文泰又与郁久闾阿那瑰密谋联合起兵讨伐东魏,高欢为此忧心忡忡,派行台郎中杜弼出使柔然,替长子高澄向郁久闾阿那瑰求婚。
不料,郁久闾阿那瑰并不想把女儿嫁给高澄,只想嫁给高欢。这一年,高欢已经年近五十,既丢不起那个脸做郁久闾阿那瑰的女婿,也怕身子骨儿扛不住,犹豫不决。
娄妃劝说高欢道:“这是国家大事,希望您不要犹豫。”高澄与尉景也劝他娶了郁久闾氏。无奈之下,高欢派镇南将军慕容俨前往柔然定亲,称郁久闾阿那瑰的女儿为蠕蠕公主。
八月,高欢亲自在下馆迎接蠕蠕公主。蠕蠕公主来到东魏后,娄妃将正室让出,自己搬到别室。高欢羞愧难当,向娄妃跪拜感谢,娄妃道:“公主会发现我们的关系,希望你和我断绝来往,不要再来看我。”
回访东魏时,郁久闾阿那瑰派弟弟郁久闾秃突佳护送蠕蠕公主,并对他道:“等看见外孙之后你再回来。”
蠕蠕公主严肃刚毅,不苟言笑,又终身不肯说汉语,高欢和她在一起索然无味、度日如年。有一次,高欢因病不能前往蠕蠕公主的住处,郁久闾秃突佳很恼火,亲自前来催促,高欢不敢怠慢,立即抱病前往侍奉。
然而,高欢始终没能让蠕蠕公主生下一儿半女。两年后,他一命呜呼,估计和蠕蠕公主的摧残脱不了关系。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和外部环境的安宁,高欢真的付出太多了,可敬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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