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习作]于睿琳：中秋之夜的孔乙己

中秋之夜的孔乙己

2018届21班 于睿琳

傍晚了，暮色开始四合。深秋时节，天气是愈发凉了，瑟瑟冷风吹裹着几片树叶从这片小街上吹过去。街上已没有什么行人，大约都是回家团圆去了，唯有孔乙己还待在这里——他将长衫当了，腿折了走不得路，便将破鞋子也当了，换得一件破夹袄和一个蒲包——正在上面不住地打着哆嗦哩。

孔乙己此刻不大想回他那茅屋去。一来，他在此地一个亲眷也无，屋里并没有那合家欢乐的气氛；二来，茅屋太破了，回去也避不得寒风，徙耗费力气罢了；三来，他怕走街穿巷遇着认识的人，又免不了丢人现眼。索性便待在这里不走了。

正在这时，街头那边走过来几个“短衣帮”，口里骂骂咧咧，脚下踉踉跄跄，看着像是喝得很醉了，也不知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许是作工时受了气了，借着酒劲在无人的街道上撒泼也说不定。孔乙己见了，忙缩起脖子，恨不得将头埋得低些，再低些......

那几个推搡着走来，前面的几个人被后面的一推，朝这边撞来，冷不防被孔乙己一跘，全倒在地下了。醉鬼们骂着村话朝他围了过来：“我说你这要饭花子怎么回事......”骂到一半，有个人忽然不骂了，蹲下来，眯缝着一双醉眼，盯着孔乙己看了一阵。“呦，这不是孔乙己么？”大伙一听，全都哄笑起来，“你不是该考取功名做大官的么？怎么在这儿讨饭呢？”接着又是“偷了东西”之类的话。孔乙己不敢争辩，只求他们快些笑完走了就好。

醉鬼们走了，孔乙己在草丛中见到有什么东西在那里闪光。凑近一看，原来是两文钱。应是那几人摔倒时掉落的，因为落在草丛中没个声响，才不曾拾起来。

“哼！”他别过脸去，不屑去捡。可转念一想，这两文加上换东西余下的两文，正好够买一碗酒。

“暖暖身子也好......”小声念叨着，孔乙己将钱拾了起来，窥着几个醉鬼已走远，四下又无人，便将它们藏在衣袋内，缩着脖颈，两手撑地拖着身子，向咸丰酒店的招牌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