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 | 初四日

躲进小楼成一统

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这是兵法，对待一场流行病，也用得上。

整个冬天其实一直都被感冒和鼻炎所困扰，已经很少出门了，真正是字面意义上的弱不禁风，冷风稍微一吹，即鼻塞头疼。现在疫病蔓延，更减少出门的次数。这个春节跟预想不太一样，我是说如果曾有预想。近些年来，已经习惯不去想象未来。明天大概是什么样子，还想象得出来，更远些的未来，就想象不出了，这世界变化太快，每个人都在激流旋涡之中，不睁开眼睛看是不行的，睁开眼睛，也不免头晕目眩。

眼前的世界，经验已经不太有用。固守，只对自己是有意义的，当然，对自己有意义也就足够。我也依然还是乐意做一个慢一点的人。虽然心慌也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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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 
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鲁迅先生的自嘲诗，读着颇有些“怅望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的感慨。如今因为流行病，也真正是字面意义上的躲进小楼成一统。竟也不十分烦躁。一切终究都会过去。“忍耐是一切”，里尔克说的。

难受的是，一切也依然会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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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大家互相开玩笑，今年是过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鼠年，都像老鼠似的，钻进洞里，趴在窝里，宅在家里，竖着耳朵，瞪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伺机而出。

好吧，那就耐心一些，侧耳倾听，听听春信，平安之信。冬眠过后，也不妨再来一次春眠。

这世界会变好吗？总是会有天真的人在天真地问。也许，所有人都让自己变得好一点，世界就会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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