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春秋(17)楚王抢媳妇
之前介绍楚武王时,已交待了楚国的当前形势(详『春秋故史(7)楚国称王.上 』,『图说春秋(11)楚国称王.下 』)。
楚武王后期楚国势力范围推测图
公元前690年,执政51年的楚武王去世,他的儿子楚文王熊赀(zī)即位。
仅仅在当上楚王的第二年(公元前688年),熊赀就出兵攻打南阳盆地最大的诸侯国——申国。
申国,姜姓,之前已经出场过,在西周灭亡、东周建立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周平王和郑庄公的母亲都是申国公室之女。国都于谢邑,在今河南南阳市。
这次战争没有详细记载,但是申国从此就消失在史书中,再次出现“申”这个名称,已是作为楚国的一个县出现,因此可以判定,申国就此灭亡。
《左传》没有重点介绍伐申之战,却记载了一个插曲。
楚文王伐申路过邓国,邓国是一个“曼”姓小国,大约在今天的河南邓州市。楚文王的母亲邓曼就是邓国之女,与邓国国君是兄妹或姐弟。
所以,邓侯听说楚文王路过很高兴,说“这是我外甥来了”,一定要拦住楚军设宴款待。
邓侯还有另外三个外甥,分别是骓(zhuī)甥、聃(dān)甥、养甥。三个人劝邓侯,一定要趁这个机会结果了楚王的性命,不然后患无穷。
三人说:灭亡邓国的,一定是这个人,不早干掉他,后悔莫及。
邓侯用当时一句俗语回答他们:(如果我这样杀了楚王,别人会唾弃我,)连我剩下的饭都不屑于吃了。
三人说:不听我们仨的,国家社稷都没了,你哪还有什么饭可剩?
邓侯不听。
果然,次年,外甥楚文王就带兵讨伐舅舅邓侯。十年后(公元前678年),楚国直接灭亡了邓国。
拿下申国及周边小国,就等于拿下了南阳盆地,算是摸到中原地区大门的门框了。
楚文王灭申、息形势图
要攻击中原诸侯国,总要找个借口才师出有名。楚文王即位第6年(公元前684年),借口就自己送上门了。
息国(姬姓小国,在今河南息县)的国君从陈国娶亲,新娘子叫息妫(guī)。
息妫出嫁路上,从蔡国经过。蔡哀侯的夫人也是娶自陈国,所以息妫就是蔡哀侯的小姨子。
听说小姨子路过,蔡哀侯一定要拦下来,招待一下。
《史记》记载,蔡哀侯在招待的过程中对息妫“不敬”。联系史书中的上下文,可以知道,息妫一定很漂亮。再联系之后新郎官息侯的反应,我们大概可以猜到这个“不敬”的含义。
息妫到了息国,把在蔡国的遭遇讲给息侯听。息侯大怒,但是生气也没有办法,凭息国的实力,无法讨伐蔡国。
聪明的息侯想了个办法,他派使者去告诉楚文王:“您假装来讨伐我,我向蔡国求救,蔡国一定会来,到时候我们一起打蔡国。”
楚文王正想找进军中原的借口,一听,这主意好啊!马上照办。
蔡哀侯也果然如息侯所料,亲率兵马来救援息国,却没想到其中有诈。
结果楚军、息军一起打蔡国,蔡哀侯被生擒带回楚国。
在牢里蹲了段时间,蔡哀侯终于回过味来:是息侯下套害我。
于是蔡哀侯给楚文王打了个小报告,说:“息妫貌若天仙,哪怕看一眼都死而无憾”。
楚文王被蔡哀侯说动了心,果然跑去息国,他当然不会直接对息侯说:“我想看看你老婆。”总之,找机会见了息妫一面后,楚文王暗下决定,这个夫人我要定了。
楚文王设宴款待息侯,并早早埋伏下刀斧手,在宴会上袭杀了息侯。并且顺手灭掉息国。
楚国设置“县”为行政区域就从这些被灭亡的诸侯国开始。申国、息国被楚国灭亡,楚文王在两国原国土上设立了两个“县”。县的长官叫做“尹”或者“公”,比如“申公巫臣”、“息公子边”。区别于以往的封地,“县”的长官是不世袭的。
抢回去的息妫成了楚文王的夫人,后来给楚文王生了两个儿子:熊囏(jiān)和熊頵(jūn)。息妫贵为夫人了,曾经冒犯她的蔡哀侯更没有好果子吃,被囚禁9年后,蔡哀侯最终死在了楚国。
《左传》引用古籍评论蔡哀侯:“恶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乡迩,其犹可扑灭。”大意是“恶”的蔓延就像大火燎原,不可接近,又岂能扑灭,说的就是蔡哀侯这样的人吧。
注:楚灭息记载在《左传.庄公十四年》即公元前680年,根据杨伯峻先说法此事件为追述,推算后边楚成王杀兄年龄确该如杨先生所说。
公元前684年(庄10):
1.齐国伐鲁国,长勺之战。鲁国与宋国交战,乘丘之役。『鲁国的高光时刻』
2.齐国灭谭国。
3.楚国帮息国伐蔡国。『楚王抢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