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入了魔性的三好学生奖状，没有你，好想哭

昨晚老师发了个通知，讲了两件事。

其实是一件事。

即明天接通知单，改到九点半，因为总务要去取钱，退伙食款。

我只给女儿讲了前半截，没说退钱的事，只是今早告诉她，带一块钱到学校去，给老师。

多少年后，她可能不会记得2020年这个奇怪的年份，发生过一些什么事，但会记得，一年级接通知单时，老师退了49块钱。

吃完早饭，她迫不及待地跑到学校，结果忘了带致家长的一封信的副本，又冲了回来。

我说，还早，急什么？先跟弟弟看会电视再去。

但她显然已没什么心情看电视呢，站在风扇前，不断往外张望。

我甩了甩手，说，你还是去算了，路上好点。

尽管到学校起跑只要三四分钟，但又是滑滑的小土坡又是池塘的，每早上没少跟讲她讲这句话。

她是高高兴兴去的，跟昨天下午截然不同。

她很想知道成绩，便拿我手机给老师发了段小语音，一会，老师就回复了。

语文95分，数学96分。

老师说，还是粗心，本来语文至少能打97分的……

我笑，明天再告诉她，免得心理有落差啊。前晚她做梦，自己考了个100，昨晚说又做了梦，只有90几……

老师也笑。

但想了会，还是把她叫了过来，告诉了成绩。

她转头就走了。

我以为她看电视去了，结果却听儿子在说，姐姐你怎么哭啦……

见我过去，本来头伏膝盖低声啜泣的她，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边哭边叫：

我只考了这么点分，可怎么办呀？只考了这么点呀……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我都后悔告诉她成绩了。

只得安慰，没事，爸爸当年考得可还没你这么好呢……

说起来，我读一年级，已是30年前的事了。

小学时领奖，很有仪式感。先要升旗，之后全校大会，校长致词，总结半年来的成绩，寄语下学期更上层楼。之后是颁奖，叫到一个班，班长就登上舞台，从校长手里接过奖状和练习本……散会后，再到班上分发。

（29年前的奖状）

有时则是领奖的同学一个个上去，比起班长一人领下来，更为正式。

有年我没考好，没得三好学生，叫到我们班，我就梗在队伍里不动。后面的同学推我，你怎么还不上去啊……

我心里那个纠结啊——不过当时还没这个词呢——反正，上去领别人的，丢脸啊……

校长叫了几次，我才上去了……

其实，奖状也是有的，优秀干部。

但我们都知道，这个其实是安慰奖，三好学生，才是正牌的。

正回忆往事呢，女儿起身就往自己房里走，到床上哭去了。

越哭越起劲。

突然间却觉得，她这样挺好，起码说明，很在乎自己的学习，比较追求完美啊。

但还得安慰。

便说，别哭了，平衡车我们还是给你买好不？

听到平衡车，她明显有兴趣，连擦眼泪边说，真的吗？

真的。别哭了，陪弟弟玩去。

小孩的哭啊，来得快去得也快，得到承诺之后，她笑了下，跟弟弟闹腾去了。

（2020年的奖状）

把这事讲给老师听，知道了原委之后，她说，你最好说话算算，以后别把要求定这么高，什么双百分才奖励什么的。

看来，确实是我错了。

大概女儿哭成这样，一是确实没有想象中好，更重要的是，觉得快到手的平衡车，又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