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自然笔记》-365【胡兀鹫】
雪山巍峨,溪流纵横,旷野的风呼啸而过。蓝天之下,群山林立,风云涌动,幻化成景,这里是神奇的青藏高原。开车巡游于这样的天地,心会绽放出愉悦的微笑。没有目地,没有归期,只有太阳落下的地方才是今天的驿站。
高高的天上,总是不缺翅膀的陪伴,胡兀鹫便是其中最美的风景。从他的名字就可以想象出一副美髯公的精彩。他有着1.2米的身高,是高原上最威猛的猛禽之一,尤其是他展翅而来,将近3米的翼展更显威武雄壮。
他是飞行的能手,更多的时候翱翔在高高的天际。一天几乎有9~10个小时是这样的姿态,我们的相见也总是遥遥相对。他可以飞升至8000米以上的天际,飞越珠穆朗玛,也可以在离地面3~5米的高度,快速的贴地飞行。无论是在哪个高度,他都飞出优雅的姿态,保持着王者风范。他是青藏高原的守护神,翱翔在雪山之巅,羽翼之下都是他的疆土。
这样的飞行高度得益于他丰富的飞行羽,那些灵巧的结构善于驾驭微弱的气流,只需一个小小的调整,他便可以俯冲几千米的高度,捕捉到小巧的草原鼠。毫无疑问,他的视力也极端敏锐,他视网膜斑带区中央凹内的视觉细胞有150~200万个,大大超过我们人类同样区域的20万个视觉细胞。这样的进化结果,也意味着当我们看到他们的同时,他早已清晰的分辨出我们是在微笑还是厌恶。
当他俯冲而来时,我们终于可以看清楚他俊美的身姿。在他的嘴下吊着长长的黑色胡须,头部和颈部围着锈白色的完整羽毛,眼睛周围有一圈又黑又长的眉状斑纹 - 黑色贯眼纹,向前延伸与颏部的须状羽相连好像戴了一副眼镜,彰显着足够的威严。
我们一般只会见到成年的胡兀鹫,他全身羽色大致为黑褐色,如一件长长的风衣,在边缘部分装饰以皮黄色或白色羽轴纹绣,略显奢华。下身着黄褐色到橙黄色的渐变高胸裤装,偶尔点缀着棕色或红褐色的斑点,华丽而不失庄重。
胡兀鹫有着不凡的外表,奇特的飞行技巧,而他的食物也很特殊。草原鼠等活着的小动物只是他偶尔的小甜点,他的主食是各种动物的裸骨,他有着非常有弹性的食管,可以吞下整块巨大的骨头。即便骨头太大,胡兀鹫便可以施展他的另一项绝技,叼着骨头飞至上百米的高度然后抛在石头上,直到摔成可以吞咽的大小。
这样的绝技曾经轰动世界,那是因为希腊著名剧作家埃斯基洛之死。有一天他在郊野旅行,嘴里还哼着曲子。正当游兴伴着歌兴的时候,忽然从天上掉下一只乌龟,不偏不倚,砸在他的头部,他当即死亡。肇事者便是正在施展绝技的胡兀鹫。
骨髓是它们90%的食物来源。这种饮食习惯也让他们获得了“骨头压碎机”的别称。除了超强的食道,他们特殊的消化功能也值得我们探究。他的胃肠里有大量能释放盐酸的细胞。这种富含胃酸的胃肠道,能慢慢地溶解骨头而达到消化的目的。
这样的食性无疑是高原的福音,他们与高山兀鹫等食腐动物组成了强大的高原清洁队伍。我们会经常看到这样的情景。胡兀鹫守着羊或羚羊的尸体,等待其他动物将尸体软的部分清理完毕,然后抓起属于自己的羊骨头。这样的行为应该是大自然给予的精彩,他们完美的配合,让高原保持着纯净,完美构建着良好的生态环境。
我们还了解到胡兀鹫的另外一种特殊性,他脖颈围绕着的绣白色羽毛和胸部的橙黄色羽毛并非天生如此,而是一种后天故意染色行为,这样主动“化妆”的鸟类非常少见。
如今,已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胡兀鹫是有意识地“玷污”自己的羽毛。20世纪90年代,研究人员做了有趣的实验,给45只圈养的胡兀鹫提供了不同颜色和来源的潮湿土壤。结果发现,除1只失明的胡兀鹫仍保持纯白色羽毛外,其余都选择含有氧化铁的潮湿红色泥土,每天用泥土沐浴的时间长达1小时之久。
1995年,在比利牛斯山,有研究人员观察到1只胡兀鹫在锈色泉水中沐浴。1998年又有学者多次观察到同样现象,并观察到胡兀鹫胸部羽毛被湿泥玷污染色。
为什么要“化妆”?又为何如此偏爱含氧化铁的湿泥?有学者认为这是成体炫耀优势地位的有意识行为。也有学者认为氧化铁具有药理作用,能消灭寄生虫,还可抗菌、调节维生素A,并具有抗氧化性能。还有学者推测胡兀鹫“化妆”是为了得到更多食物,鲜明的橙黄羽色能让胡兀鹫优先占有更多食物,但这一推测还有待进一步证实。
蓝天中的胡兀鹫依然在翱翔,这里是他们最后的乐园。他们已然被从海边、草原、平原等地驱赶于此,这里风光独特、美丽神秘,是许多种珍稀濒危物种的庇护所,但能否成为胡兀鹫的最后庇护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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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分八个章节,介绍了山西范围内不同生态环境生存的一百余种鸟类。描述了鸟儿与鸟儿,鸟类与人类之间的故事,描述了大自然之美丽与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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