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杀手」：只要李安玩120帧，我就继续期待
烂番茄新鲜度29%，MTC33分。
当北美第一波口碑传来，国内观众期待《双子杀手》的心，凉了半截。
在这部被翘首以盼的新作中，李安继续把玩自己开创的120帧+3D+4K的高新技术，威尔·史密斯与年轻版的自己同场厮杀。
安叔+史皇+特工片，如此强强联合，却扑街了吗？
然而隔天法国媒体开分，《双子杀手》却收获了大批好评。
十多家法国媒体，多数给了四星评价。
电影的动作场面、技术创新、作者表达，都被夸了个遍。
这不禁又给国内观众打了一口气：安叔毕竟是安叔，华人导演中最会玩的，始终还是他。
而北美差评，多数集中在对故事平庸、人物扁平的不满。
这种分歧并不是第一次。
李安的上部3D高帧作品《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也同样在北美和法国遭遇两极化评价。
美国观众不买账，却喜提法国当年电影手册年度10佳影片。
这种情况下，信美国口味，还是信法国品味？
爱好商业类型片的美国观众，更重视电影的故事性；
而艺术片审美氛围浓厚的法国观众，更在意电影的作者性。
这，本身便极能代表观众群体的两类审美偏好。
再看豆瓣7.1分，也很能看出国内观众在这两种思维上的互相博弈。
冲着新技术加持下的商业爽片去看，必定败兴而归；
而要从中体会120帧带来的电影语言和观看习惯的变革，李安一以贯之的父子关系、自我认同的母题，自然会多出几分趣味来。
鉴于目前电影尚未公映，对《双子杀手》的具体影评我们后天详聊。
今天我们来谈谈不少人的内心疑惑：晚年的李安，怎么突然跟技术杠上了？
首先，这个问题，也许应该换个问法：技术能给电影带来什么？
远的不说，单从李安这几年的技术探索三部曲来讲，我们亦无法忽视技术在他叙事背后的功劳。
比如《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李安一度苦于无法将原著电影化。
“之后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需要将另一维度引入电影，从而赋予派以鲜活的生命。”
这时，3D电影的创世作《阿凡达》尚未上映。
当工作人员拿着水上3D镜头测试样片给李安看时，海水仿佛近在眼前，他终于找到了这部电影想要的感觉。
“我想，我们不必去做出不太真实的巨大海浪，以使观众印象深刻。正常尺寸的海浪就足够向观众传达出真实感，真实得让你感觉有些绝望......”
全片派独自漂流的独角戏，也正是有3D效果的渲染，才不至于让人感到空洞乏味。
而是延伸和激活观众的感官功能，去感受大自然的神性般的壮观，以及派的孤独、绝望和渺小。
技术，帮助电影语言在传达氛围和感受上，胜过千言万语的台词。
再比如《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战场和秀场的穿插剪辑，都是建立在画面或者声音的相似性上。
片中有个快速而诡异的食物特写，如果不是120帧技术，很难注意到餐盘里的火鸡都睁着眼睛。
而故事的下一个镜头，便是比利·林恩的记忆闪回到美军闯入伊拉克居民家里搜查“圣战”分子。
那一幕，最终以伊拉克小男孩的仇视眼神作结。
这组对比镜头下，他被赋予了任人宰割的刀俎鱼肉的形象含义。
如果没有120帧的细腻呈现，李安对美国含蓄却狠辣的政治批判，很容易就被忽视掉，从而大大降低观赏趣味。
再说《双子杀手》，动作片类型，让我们更加直观地体验到了高帧技术的流畅度。
主人公在火车外隔空猎杀的场景，就是个绝佳例子。
在传统24帧画面下，飞驰的列车只是呼啸而过的模糊线条：
而在120帧的画面里，我们不仅能感受到列车运行的速度，甚至能看清车上的乘客：
这样，远距离狙击高速列车上的目标，可以拥有更加直观、具体、真实的表现过程。
主人公作为顶级特工的牛逼程度，也就不言而喻。
同样在摩托车追逐戏里，120帧可以还原真实的高速运动。
一切动作细节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而非像传统特工片那样，依靠快速剪辑来达到视觉冲击。
120帧这种更接近人类肉眼观看效果的技术，让电影对物质现实的复原，前进了一大步。
李安认为，120帧才是电影的未来。
帧数提高，意味着画面里的细节前所未有地丰富起来。
“画面里的所有元素都会影响观感。”
相应地，演员的每一丝表情，都难以做“假”。
这样对导演的场面调度能力、演员调教能力等，也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也就是说，电影画面里的一切，再也藏不了拙。
费力还不一定讨好，李安何必要自讨苦吃？
往近了说，这两部轻量级的电影，是李安在为自己的3D+4K+120帧规格的史诗电影《马尼拉之战》做技术铺垫；
往远了说，这是李安为电影行业寻找新的绿洲。
在世界范围内“电影已死论”甚嚣尘上，好莱坞电影陷入疲软的状况下，人们关于电影的未来在哪里，有了越来越频繁的碰撞与分歧。
胶片还是数字？电影院还是流媒体？漫威算不算电影？
保守派和新锐派每天都在激烈交锋。
而会玩、敢玩的李安，早已投入到面向未来的实践证明中去了。
“我不认为电影已死，我觉得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会用3D+4k+120帧这个新技术，并不是想毁掉电影，相反，我是希望能够把观众拉回电影院来。”
李安为什么跟技术杠上？
除了意识到技术对电影的作用，还当有一问：技术对李安又意味着什么？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上映期间，柴静曾问李安：你不怕失败吗？
李安答：怕，怕才有劲；怕，人才会提高警觉。
就像小孩跟老虎漂洋过海，他后来发现没有那只老虎他活不了。
他对老虎的恐惧增加了他的精气神，所以那种提高警觉的心态，其实是生存、求知跟学习最好的状况。
所以有时候我也需要一点刺激，我就害怕不这样的话，自己也惰怠了，很容易陈腐的，很容易被淘汰。
喜欢刺激、主动求虐。
其实，李安挑战高新技术，是他作为电影玩家的生存哲学中的应有之义。
3D+4k+120帧之于他，就像是陪他漂流到下一个电影境界的老虎理查德·帕克。
在他后面步步紧逼，迫使他加快知识的新陈代谢，紧跟时代的步伐。
一贯的人文反思气质，导致很多人认为李安是个坚持传统电影创作方式的保守派导演。
然而与其儒雅内敛的个人气质不同，在创作态度上，李安是个绝对够飞够酷的电影玩家。
首先，他有着永远年轻的好奇心。
李安曾摸着自己的肠胃说，“除非我这里有感觉，否则我不会去拍一部电影。”
作为从中国台湾走出去的华人导演，李安所能驾驭的故事题材之广——
家庭、武侠、谍战、同性、超英、宗教、音乐、政治、特工......
在国际范围内也实属罕见。
如此跨度，能够依赖的必然不止个人经验或者创作天分，而无疑是他一直挂在嘴边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从求学直到现在，李安拍片都保持着一个习惯：尽量触摸一些新技术。
“基本上我拍片的胃口很大，有很多好奇心，学到某个技术，就会有快感；而且我希望做出不同的效果，令人印象深刻，我就有很大的满足感。”
▲李安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做出120帧技术下虚拟真人形象的导演
而且，李安有着艺术创作者的“任性”一面。
李安的电影多是小说改编，但他绝对不是个“乖乖的合作者”。
早在拍摄《冰风暴》和《与魔鬼共骑》时，他就曾对原著作者明确表达：
“这是我的电影，不是你的书，It's not your story anymore。”
即使是《绿巨人》这样的超级英雄源起电影，他也能拍出家庭电影的风格。
李安版《绿巨人》，没有应接不暇的特效奇观和动作打斗。
取而代之的是布鲁斯·班纳的对抗父命、俄狄浦斯情节以及孤独的自我认知与探索。
就连浩克的逃亡戏，也能看到东方武侠式“天地孤影任我行”的浪漫情怀。
文艺片的电影节奏，使得投资1.3亿美元的《绿巨人》票房惨败。
李安也差点以为自己的导演生涯到此终结。
尽管被视作导演生涯的败笔，但李安仍然觉得，《绿巨人》的失败，教会他的东西，比失去的更多。
正是《绿巨人》中的特效需求迫使他，“必须在脑海里将电影后期的特效视觉化。”
“从真正意义上拓宽了我的视觉感受。”
《绿巨人》也是他电影创作生涯里，真正意义上的技术探索启蒙。
如今李安连续两次不太理想的高帧技术探索，似乎像是对《绿巨人》的历史重演。
有人问他下一部还会不会坚持120帧，他自嘲苦笑：“如果还有人投资的话。”
我们知道，只要现实允许，李安仍旧会执着于他120帧的电影梦。
就像是小孩子只要有钱，就会直奔自己最爱的玩具。
他一边说着害怕失败，但是一边又坚持自己的路。
至于创作上的巨大困难与痛苦，都被他那标志性的菩萨笑给消化掉。
作为电影玩家，李安始终优雅地迎难而上。
在一片质疑声中，李安继续自己的高帧技术拓荒之路。
这条路有没有尽头？他是执迷不悟的技术顽主，还是真正的技术玩家？
现阶段谁也无法做出回答。
但是“会玩自有路”，当你坚持自己的乐趣，脚下的路自会显现。
李安告诉我们，会玩是种态度，会玩更是一种能力。
最近，最具玩乐精神的乐高，和最具探险精神的路虎，就来了一次强强联手。
推出了乐高®机械组全新一代路虎Defender。
也让我们见识了一下，什么是会玩。
如同李安钟爱的120帧技术，先进技术才能营造更加真实的电影梦境。
此次乐高®机械组采用的最先进新式传动系统，以及精细无遗的细节还原。
也给玩家们带来了更有成就感的沉浸式拼搭体验。
乐高的精密工艺，让路虎Defender系列在2573块积木中复活。
先看栩栩如生的外部细节。
不仅高度还原了路虎Defender的车身外形。
还配备了带有储物箱的可拆卸式车顶行李架，驮篮，梯子,牵引杆，脚垫等细节。
更厉害的是，车门、后备箱、引擎盖这些都是可以开合的。
打开车门，就能看到精美的座舱，方向盘真的可以工作。
向前折叠后排座椅，你还可以看到迄今为止最先进的乐高®机械组变速箱的更多细节；
提起发动机盖，便能欣赏带可移动式活塞的6缸直列式发动机。
内部结构的细腻真实，对于细节控来说简直就是“性感炸弹”。
这种程度的工艺，才能让会玩的人有得可玩。
两者的结合不仅为乐高玩家和有路青年带来一次惊喜碰撞，也是玩乐精神和探险精神的完美结合。
而学会在乐趣中探索，正是李安这等电影大师，能够长久保持创造力的终极奥秘。
更是每个人面对学习、工作和人生的正确态度。
全新一代路虎Defender正式全球首发，提车尚需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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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十年一觉电影梦》，张靓蓓编著，中信出版社。
《海胆》，雷晓宇著，浙江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