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672 | 林继宗的随缘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作者簡介】林繼宗,男,中國學術發展科學研究院客座教授,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國際潮人文學藝術協會會長,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學術顧問,美國風笛詩社成員,廣東省潮汕文學院院長,《中國作家》簽約作家,中華詩詞博士,原汕頭市作協主席,潮汕星河獎基金會名譽會長。
随缘之美
·林继宗
《庄子·大宗师》讲了一个故事:有人将船藏在山谷深处,以为非常牢靠、万无一失。不料半夜里有一位力大无比的人将船背走了,而这个正在熟睡的守船人一点都不知道.庄子用这个故事比喻说明人无法保持生命与形体而永远不死。这就是“过隙不留,藏舟难固”的典故。它揭示了生命运动有始有终的真理。墨子也说:“人之生乎地上之无几何也,譬之犹驷驰而过隙也。”晋人满岳则吟道:“降年不记,玄首未华,衔恨没世,命也奈何。”
亘古以来,人们都在探求:生命是什么?人生应当怎样度过?诗人但丁认为:人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我们的一生和植物相似,发芽、成长、开花、凋零直至枯萎。冰心谦逊地说:“我不敢说生命是什么,我只敢说生命像什么。”当然我们希望象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曾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所说的那样:“生命需要一个沉甸甸的质量,”但其实平凡才是真正的人生。
生命最自然的状态,应该是平凡,朴素与随缘,那随缘之美,是既诗意,又质朴;既和谐,又温馨。象日耀高山,象月染大海,象风吹垂柳,象雨打芭蕉,象人们平淡,简朴而又颇有乐趣地度过自己的一生。那人生中随缘,是平凡、朴实的随缘,是宁静、美好的随缘,也是温馨、和谐的随缘。以至每在风吹垂柳的清晨,我都微笑着走出家门;每在晶耀高山的当午,我都惬意地回家休息;每当雨打芭蕉的黄昏,我都和美地聚会家人;每当月染大海的夜晚,我都安然地步入梦乡。即使有时候,工作遭遇困难,生活增添麻烦,心绪产生不安,而我,总能调整心态,化解矛盾,随遇而安。人生,理智到了终点,便是率性;清醒到了尽头,便是糊涂;奋进到极致,便是随缘。所谓率性,并非胡来,而是难得的率真;所谓糊涂,并非愚蠢,而是难得的聪明;所谓随缘,并非懈急,而是难得的自在。人生之路,竹杖芒鞋轻胜马;向前走哇,一蓑烟雨任平生。
人生,叹息不相见,红颜今白头;日幕秋风起,关山断别情。人生,屡别华容改,长愁意绪微;义将恩爱隔,情与故人归。人生,或许随缘,才能消弭华容老去,凡心愁来的忧患。我佩服沈从文先生。他“日月走泥丸,经冬复历春,浮沉半世纪,生存近偶然。”沈先生青年时代便流浪到北京,在极其艰苦的生存环境中创作了《边城》等大量优秀的文学作品。郁达夫读了他的小说,在一个下雪天特地去看望他。沈从文的小屋子里没有生爆炸火,寒气逼人。郁达夫进门时,沈从文正把一床破棉被包着下身,坐在桌子前,用一双冻僵了的手在写作。郁达夫忙把围巾取下来。给他围上。他俩谈得很融洽。后来,郁达夫一直非常同情并无私地帮助了沈从文,雪中送炭令沈从文永志不忘。沈从文走了曲折的人生道路。解放后,转入历史文物研究,研究古代服装史,脱离了文学界。那也是随缘吧。巴金在肖珊病逝之后,特别是到了九十多岁高龄时,他越来越感到自己是为别人而活着。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愿意早一些见肖珊。但是,为着对他人的热爱,他甘愿好好活下去。这就是随缘之美!
生命,无论华丽宝贵抑或朴实清贫,不必刻意追求,只要随缘,自然美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伤心桥下春波缘,曾是惊鸿照影来。那又何必呢?你想想: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还不如:只有醉吟宽别恨,不须朝幕促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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