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辞海百年征文 | 我给《辞海》提意见
我给《辞海》提意见
田忠侠 | 文
说起我的《辞海》缘,真可谓深矣,远矣,情亦切矣,故事多矣。几乎版版皆有故事,如此小文不便缕述一一,且待来日。
在我十几架的书柜里,矗立着《辞海》1947年3月缩印合订一卷本,那浅黄色花纹包封,以多年翻检,久已破碎不堪,露出深绿漆布精装封面,仍以首创功臣之尊而踞于我辞书一号专柜最上层。以下除1979年版外,1989、1999、2009年版皆以文缘、书缘由《辞海》编纂与出版者上海辞书出版社所惠赠。《切切〈辞海〉缘》,本来是我的论文与学术文化随笔集《萤雪山堂随笔》集中与《深深〈辞源〉情》相匹配的一个类目,内收我关于《辞海》1989年版、1999年版的短评与修订建议九题十目小文。切切者,深挚恳切之谓也。唯此,可鉴我心与真情实况,故不惜重复,暂借来再作本文副题以见志。
我所有的藏书,只为读,不为“藏”而“展示”。对于辞书,则少时背诵,后则勇于通读,且比较诸书之异同,以求其是,以较其真。佐我自学、教书、研究、写作,助我天天进步,实为我师。倘能允许我夸张点儿说,几乎就是“如布帛菽粟然,不可须臾或离者也”。“文革”前,经常请教的老师即为《说文》《尔雅》《广韵》《广雅》《康熙字典》,以及旧《辞源》、旧《辞海》;“文革”后则修订本《辞源》、历次修订本《辞海》《汉语大字典》《汉语大词典》四大经典辞书,浩浩其博,渊渊其深,湛湛其精,扣函发帙,靡不具焉。时时请益,日日承教,获益良多,殊深感念,因名之曰“四大导师”。而检索率最高的仍是修订本《辞源》和十年一修的历版《辞海》。
苦难深重的中华民族,历经“文革”浩劫,百废待举,人人渴望知识。面对四大辞书之出版面世,诚如孟子之所谓:“民望之,如大旱之望云霓也。”十年文化沙漠,全国只有一部书,几出“样板戏”。人们何等企望我国家、民族兴旺发达,早日跻身世界发达国家、先进民族之林。而欲达此目的,必求科学技术、学术文化乃至精神文明之进步。欲求进步,必先学习,将欲学习必先有师。当此之际,四大经典辞书:修订本《辞源》、历次修订本《辞海》《汉语大字典》《汉语大词典》,应乎时运,合乎民心,登上中华民族学术、文化、历史之舞台,演奏出时代高亢美妙之华章。
我对辞书情有独钟,读书研究、写作,遇疑、见异必检多种辞书与原著,以质正原委,务求其是而后可。四大辞书以其博大精深,令人倾倒,是以检索之外,亦时时奉读,爱不释手。因而,尝以二十二年,三读《辞源》(修订本),遇疑则录,一一考索,先后乃成《辞源通考》等三书,献芹献曝,既为读者正其是非,亦供将来再订之参资。
其后,又通读《辞海》1989年版,以其思想解放,精益求精,一丝不苟,与时俱进,奉读欣然,快慰之情,几不可名状。当然,亦时生疑惑,录而考辨订补,遂于普及三卷本上册考订733条,约15万字,名曰《辞海考辨》,全书约70万字,终以联系出版未果而中辍。乃以论文形式载于《长沙水电师院学报》《哈尔滨师专学报》《绥化师专学报》等七家学术杂志数百条,时逢《辞海》修订而编纂1999年版,其编委会乃商请作者可否将已刊论文七篇影印,以供修订之参资。笔者以影印件七篇寄呈,辞海办即电函作者称:“据悉先生手中尚有未刊手稿若干,可否全部影印寄来,以供修订旧版、编纂新版之参资?”笔者即以“学术乃天下之公器,而非私产。吾人考辨订补之目的,只在臻其完善耳。辞书之纂修,有如修桥补路,功德之事也。某能略尽绵薄,亦为幸事”,遂寄呈全部影印稿,多被新版所吸纳。1996年,乃聘笔者为《辞海》特约编审。于是,笔者复撰新版编纂建议短论5篇,陆续载于《辞海通讯》各期,以供编者斟采。待1999年版面世,因笔者另有课题在肩,无暇多顾,只撰《’99版〈辞海〉人物条目窥管》及《’99版〈辞海〉‘四库’相关条目说略》二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