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我来过了!

1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很牛的一首短诗,简单却又字字见情。

2003年,《读者》杂志刊登了这首诗,注明作者是印度大诗人泰戈尔,出自他的《飞鸟集》。

这首诗打动人心的就是距离——最遥远的距离却是在前面。

2003年之后网络慢慢普及,这首被冠以大诗人泰戈尔的诗,在网络上被传播的同时,也一次次被续写,并深得人心。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在心底。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面对爱你的人,用冷漠的心,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而是……

这种“不是什么而是什么”可以无限延续下去,总之都是讲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你不懂我的心”。

2

一直到了2010年,一个微博名叫张小娴的女子发微博说,这首短诗是我写的,出自我在1997年发表的小说《荷包里的单人床》。是书中女主角有感而发的一段话。

原话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张小娴,出生于1967年,毕业于香港浸会大学,是香港言情女作家。这条微博马上引来的了无数的人攻击,意思是你装啥装啊,是你抄了泰戈尔的好不好。

可是,有人找遍了《飞鸟集》,也没有这首诗。其中一个版本最后有比较相似的一段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后来证实,网上传的这首诗的最早版本出自香港作家张小娴,而不是泰戈尔。但是网民们还依然固执地认为是泰戈尔。

泰戈尔不但是诗人,还是伟大的诗人,伟大的诗人也就是伟人。他是亚洲第一个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人,也被许多印度教徒看作是圣人。

可见,说了什么样的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说的,只要是伟人说的,那怕是大白话,也是名人名言。

1923年初,泰戈尔的朋友和助手、英国人恩厚之在北京与诗人徐志摩会面,透露了泰戈尔有意访华的想法。徐志摩非常高兴,马上请梁启超、蔡元培等人以讲学社的名义向泰戈尔发出了邀请。

1924年4月12日,泰戈尔一行乘轮船抵达东方大都会上海。徐志摩、张君劢、郑振铎、瞿菊农等人迎接,并在上海举行了一系列的活动。

18日,徐志摩陪同泰戈尔乘火车北上。4月23日,泰戈尔抵达北京。在前门车站迎接的都北大的教授,有梁启超、蔡元培、林长民、胡适、梁漱溟、蒋梦麟、辜鸿铭、熊希龄、范源濂等文化名流。

泰戈尔在北京做了多次演讲,打动了不知道多少北京的年轻学子。那一代人把泰戈尔看作追求理想的明灯,而在他身边多了一名美丽的姑娘,为他翻译,她叫林徽因。

泰戈尔还给林徽因和徐志摩这对金童玉女做了一首诗。

天空的蔚蓝,

爱上了大地的碧绿,

他们之间的微风叹了一口气!

这也人生的一大遗憾,有缘无份。

3

我今天并不想和大家聊泰戈尔,只是想知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其实,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生死,今天四目相视,明朝阴阳两隔的事儿多得是。

人生是悲剧的原因是,我们无法预设怎么开始,但到了这个世上最明确的是我们就知道怎么结束。

无论任何方式,最后都是两腿一蹬,两眼一闭,那怕你不想闭,也有人帮你闭。

死是人生中唯一一件能确定的事。

但每一个人对死的态度不一样,对生的态度也不一样。我羡慕那种能给自己写墓志铭的人,我的棺我来盖,我的论我来定。

东汉末年的文人、研究《孟子》的权威、曹操主政时期的太常卿赵嘉,给自己写了这样的墓志铭:“汉有逸人,姓赵名嘉。有志无时,命也奈何!”

可以说有志无时是常态,人生有志有时者甚少,怎么看是你自己的事。

应该是不想太多,始有志,而不念其时。这就是人生的积极态度。

明末清初作家、史学家、大才子张岱给自己写了墓志铭,里面有这样一段:

“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劳碌半生,皆为梦幻。”

很少有人能把自己少年时说得这么明白,甚至是不堪,这才是伟人,而不是死后靠别人立传著说歌功颂德的人。

启功先生生前也曾自撰墓志铭,在他逝世后还真地刻在了墓碑上。这段充满调侃的文字也有张岱的味道。而看了比张岱更豁达,更可爱。每读这段文字都觉得老先生还活着:

“中学生,副教授。博不精,专不透。名虽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瘫趋左,派曾右。面微圆,皮欠厚。妻已亡,并无后。丧犹新,病照旧。六十六,非不寿。八宝山,渐相凑。计平生,谥曰陋。身与名,一齐臭。”

4

老杨品谈是一个我个人乱说的公号,经常是文无章法、词不达意,还总会丢字错字,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但无论我说什么,其实只有一个目的,想让自己活明白一点,不至于到死之前还纠纠巴巴。

今天啰嗦这么多是昨天晚上看了一个人在朋友圈留下的一段话,现在这个人失联了,已报警。

至于他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了了了,有可能会是今天的大新闻。具体内容我给个链接自己看,老梁公号发的。

《相关内容》

在他的这段话里有一句话,让我十分有感触,他说:人生,我来过了。

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好精彩,人生,我来过了。来过了,现在走了。

其实真到那一刻,我们也许没有勇气说,人生,我来过了。

“人生,我来过了”完全是第三方视角,对于人生,无论是辉煌,还是暗淡,到了谢幕的时候你能说,“人生,我来过了”都是一种坦然。

这句话也有不同的版本,“你的人生我来过”、“我的人生我来过”、“我的人生你来过”,但都没有“人生,我来过了”精彩。

可惜的是,留下这句话的人,在后面加了非常没有必要的四个字“有侮有恨”。

人生,我来过了,无论什么样,都应该无怨无侮。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最有意思的演绎是这样说的: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在你面前,你却在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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