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图片(原创)

作者于小燕,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在《中国社区报》《中国审计报》《检察日报》《甘肃日报》《山西日报》《教师报》《大河报》《大众日报》《小小说选刊》等报刊杂志发表小小说、散文、诗歌三十多万字。个人微信号:jqyxy6,个人公众号:于小燕的农家生活

【看图说话】

三张图片

于小燕

连骆驼,都是两只两只的在一起。那些大树,也是两棵两棵的长在一起。它们很少一只或者一棵,站立在荒野里。

这三张图片,是老公帮我拍的。贴在文中,显得有点笨拙、有点大。我想把它裁剪一下,可是,虽然说是有点长,但是,我看了半天,却很为难。

第一张图片,是一棵快要枯死的树,它的上面还有着绿叶,下面的枝丫已经枯干。树下面站着两只骆驼。一只抬着头,像在咀嚼遥远的往事,一直低着头,看面前那堆千年前的胡杨残骸。

我拿不定主意。是要把上面那一角绿叶和那一方淡蓝色的天空剪去,还是要把下面那方落满了朽枝的沙地剪去。

天空中布满了烟云,变化莫测,似乎正在用一种我们认不得的文字,无声地讲述着这片沙漠上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沙地上被骆驼踏得开了花,朵朵都隐现着历史的疼痛和笑靥。大地上盛放朽木,也生长胡杨,生长风暴,也生长骆驼、钱钞和游客。

那些脚印,有今日游人踏下的,也有几年前,几百年前,几千年前,住在这里或路过这里的人,留下的。

这些朽了的,跟黄沙混在一起,颜色都发了白的胡杨断枝,有几年前的,几十年前的,也有几百年前、几千年前的。它们的一部分或许早化成了灰,被风吹走了。但是总有一些枝枝丫丫的,留了下来。

或许,它们是一心想要存留下来。或许,它们根本无所谓,但是老天留下了它们。

老天是想让它们做个证明,这儿曾经也水草丰美,人口兴旺,长着许多树,湖中鸳鸯成群,湖岸上情侣歌唱。

从绿叶蓝天,到枯枝,到骆驼,到大地,和谐圆满,丰润自然,它们是一个整体。缺一不可。我没办法裁剪它们。

这第二张,更没法下手。不信你看:光看那上面绿中带黄的树冠、枯死的树冠和枝叶间露出的碎片的天空,就是一幅美图。

再往下拉,露出它的树身、骆驼、朽木、沙地,一种旷世奇绝之美,扑入眼帘。好像这,是从历史的夹层里走来,是从那古道漫漫的黄沙中走来。

消失了的驼铃,依然响在耳际。历史的洪荒和苍茫、壮美,魔幻的交织在一起。你能从哪儿下手?是剪去胡杨千年之魂的树冠,只留下树干、骆驼和沙地?还是留下树冠、树干和骆驼,裁掉沙地?

这肯定都不行。

就好像一朵花,无论你从哪儿剪它,都不合适。因为无论你从哪儿下剪,下剪的地方都会出现残缺,剪下来它就死了。只有花朵和它的茎、叶、根连在一起,生长在泥土里,它才是一朵花。

一幅画虽然没有生命,但是喜欢它,无论裁剪去哪些,都不舍得。因为这样的沙地,才会生长这样的胡杨;这样的胡杨旁,才有这样的骆驼。这样的沙漠里,才会有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水。

这博大的、生长着水源的沙漠,几百年、几千年前,说不定也生长着城市,生长着作坊,生长着庄稼和牲畜,铁蹄和征伐,也生长着最热烈、最单纯、最野蛮的爱情。

以至于,几千年后的今天,一个穿着美丽裙子的女人,驻足在这汪碧水前,竟然流下泪来。

旁边有人不解的问她:这光秃秃的地方有啥好?不就一窝窝水、几棵树,有什么好感动?值得你几千里路赶来看?

她看了问的人一眼,一边用纸巾擦拭眼泪,一边望着前方,说:“太美了!确实太美了!”

这个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除了黄沙就是树。

而她的眼中却显得痴迷:“太美了!真的是太美了!”

物质实际本身并不产生美感。是观赏它的人,在看的过程中,想到了什么,而产生出的一种奇妙、美丽的感觉。

要不为什么,我们以前的人,不管家里家外,路上地里,只要看见没用的石头就都往外扔,扔得越远越好,免得走路绊脚。而现在,爬山下水的,到处捡石头往家里拿,恨不得跳进河里捞出个大石头,搬回家。

是石头发生变化了吗?no,是我们的思想发生了变化,都想“石”来运转啊。

关于骆驼/于小燕

有的人喜欢羊驼。诚然,羊驼很娇小,看起来挺可爱,但是骆驼就不那么回事了。

骆驼长得比牛高比马大,奇形怪状,笨头笨脑,而且它那么大的身躯,才那么小小的头,尤其那脸,实在长得太难看。可是它任何时候,都是挺直脖子,抬高下巴,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它那么丑,傲气什么呢?

哦,骆驼不怕风沙,对人非常忠诚,它和其它动物不一样,特别耐饥耐渴,它可以在没有水的条件下生存三周,没有食物依然可以生存一月之久。它是沙漠之舟,可以驮着人或者货物横穿沙漠。

它勤勉诚恳,靠劳动养活自己。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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