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邂逅红花槐
记忆中的四月总是让洁白、素雅的槐花婉转在枝端,那细腻、清甜、带着无尽思念的馨香弥漫在浓荫匝地的林子里。每每此时都会让我产生一种“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的错觉。圣洁的花色,玲珑的花型,淡淡的清香就是多年来槐树根植于我记忆深处的形象,直到今年四月和作协采风团路过白狼城,邂逅了那一树红花槐,才知道,原来槐花还另有其他颜色的。
与其说是我无意邂逅了这树红花槐,倒不如说是我和这树红花槐确实有缘,因为我在她绽放最美的花期遇到了她。许是头天夜里下了一夜的雨,给这满树的娇红彻底洗了个澡,以至于她在我们一入寺庙大门就被她那么恣意、妖娆的给吸引了眼球。我起先并知道她也是槐花,只觉得那一嘟嘟、一串串如粉红色风铃浮隐于绿叶之间的花朵,宛如着了艳丽舞衣的少女,亦或打扮一新的即将出阁的女子,柔媚得惹人怜惜。就想起来林清玄的“心田上的百合花开了,就开在当下,开在眉眼底……”而我却还不知道当下、眉眼底盛开的这些花的名字。于是问了身旁专神按快门的诗友这是什么花,他抬头看我“槐花啊!这个也不认识?”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也难怪哦,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不认得槐花,确切地说,还认不得红花槐?“槐花不是白的吗?”我不甘示弱。“哈哈哈,谁规定槐花就只能是白的了?”身旁的诗友们都笑开了。诗友团里的一位大姐边笑边捋了一把槐花放进嘴里咀嚼起来问道“你小时候没吃过槐花吗?”。“吃过,白色的,很甜,但这样的没吃过,这个不会有毒吧?、、、、、、”。还没等我说完又引起一阵大笑。多亏了身边的王老师为我解窘,他说我们住的小县城里好像很少有人栽种红花槐,也难怪我不认识。而后他又细心地给我介绍了眼前的这些花,“她就是红槐花,此树就叫红花槐,属于槐树的一种,槐树还有好多种,如紫槐,开淡紫色、深紫色的花朵,、、、、、、。”经过王老师这一介绍,我猛然发现除过颜色不同外,这些花的花型,叶子确实和印象中的槐花是一模一样的。我不由得细细地开始打量起她们来。这些粉中泛红的槐花,打苞的如翘首的鸽子,腹部饱满,裹着亮晶晶的粉红。首部的颜色比腹部颜色略浓重一些,如鸽子嘴的那个尖端更是娇红欲滴。花柄处围的那一圈毛茸茸、如蝉翼般剔透的青绿像着了一件小姑娘的百褶裙。开放的花朵由两层两瓣组成,里层像镶嵌了一个圆锥体,外层的花瓣犹如一个椭圆型的喇叭,紧紧地包围着米粒般的花蕊,一朵紧挨着一朵,这样就又形成一串串、一束束大的花朵来。隐现在这硕大的花朵下面的那一片片浓浓绿绿呈心形的碎叶,至少有六七片排列在一根柄上,又组成一片独立的大叶子,这些柄上长满了大小不同的剌儿,俨然就是标准的护花使者!有两只雀儿扑棱棱的从花丛中飞起又调皮的落在枝头,用尖尖的嘴巴去亲吻槐花,倏尔又相互追逐嬉戏不见了踪影。蝴蝶、蜜蜂纷纷舞动着翅膀,络绎不绝地忙碌着,嗡---嗡---嗡--地唱着美好生活的赞歌。无形中在心里就拿白色的槐花和眼前这一树娇红对比了起来。如果说白槐花像少女一般清纯可人,那红槐花就如少妇一样典雅动人。她少了白槐花的青涩,多了一份丰韵与内涵,散发出一种知性的美与火一样的热情,有一股不可抗拒的独特魅力!浑身飘逸的那份奇香也似乎比白槐花的多了些成份:甜甜的、软软的,醉人心扉;熟稔的、陌生的,让人抚今追昔。甜得细腻,甜的超俗!不知怎么就记起了红楼梦里“迎春又独在花荫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的那个画面来。此时的我想把这一串串粉红的槐花也串起来,串成一只只蝴蝶,翩跹在这棵槐树上,串起远去的那段粉红色的回忆,不知能否等到那个玲珑的少年自槐树下经过,不知能否找寻到我年少时向往的那种爱情?
白落梅说:“岁月里的相逢不需要任何约定,偶然的擦肩,一个不经意的回眸都可以结下一段缘,不管是人,不管是物、、、、、”我不知道我与这一树红花槐,在五月的白狼城寺庙里的这次邂逅,是不是也算结了缘?要不怎么采风回来后心底一直对她涤荡不止?冥冥中就想为她轻拢慢捻,为她霓裳曼舞。此时坐在书桌前,看着那日拍回来的照片,周身似有缕缕槐香萦绕。“月色正明,槐花正香”我也想像汪国真一样为她执笔写下最美的诗篇。是不是验证了简媜在她的《四月裂帛》里说的那句话:“认识你愈久,愈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此时,白狼城幽静寺庙里的那棵红花槐,就成了摇曳在我五月心田里的那汪清喜的水泽!
樊瑛,女,生于1982年农历9月21日,陕西省榆林市横山县波罗镇樊河村人。现任横山县文广局《横山文苑》主编,大学本科学历。80后青年作家、诗人,榆林市作家协会会员、横山县作家协会常务理事。擅长填写古诗词、现代诗、散文独具风格,有论文、散文、诗词300余篇发表。曾参加文学陕军80后作家培训班,获2014年文化创新工作先进个人称号。其现代诗《九月的诗》在横山文苑十周年总结表彰奖励中荣获诗歌类一等奖。2016年当选为第十八届市人大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