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跌倒了再爬起来

跌倒了再爬起来

这世界的温柔就像阳光，哪里有裂缝，哪里有缺口，哪里就有光芒和温暖。你的每一次负重前行，都会被善待，温柔和善意也会如影随形。

新学期开学，送走一批学生，又迎来一批，忙碌并快乐着。分别与遇见，是我们这一职业最常见的事。习以为常的同时，仍忍不住为离别而忧桑，为新生气而充满希望。妈妈看了我的文章，听着我诉说着，和我讲起了我外公的旧事。
       她回忆着，眼里泛着泪光。她说，以前外公年轻的时候，是他们那里的校长，经常获得区里颁发的“优秀人民教师”。他老人家亲和、慈祥，有工作责任心，才华也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喜欢他。当然，这样的荣誉，是来之不易的，是靠外公严于律己，以身作则去要求才换来的。苦与乐，欢与悲，冷暖自知，他经常说：“跌倒了不怕，最怕是没有站起来的勇气。”小时候我们懵懵懂懂，哪里能听得明白，只能看得见那些定挂在卧室墙上装裱好的证书闪着微光。以前从不在意这些并没有放在心上，最欢乐的是记得那里的书很多，进入小学后的我，渐渐的爱上读书，每次放假回外婆家干农活的时候，最喜欢拿蛇皮袋子装着一摞一摞书，背在肩上，搬上车带回家。那时候还小，面对沉甸甸的书本，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总之，那一段坡路，仿佛是我这辈子走过最漫长的路，但，累并快乐着。妈妈说，那时候很苦，节衣缩食才能换来那么多书，要我珍惜着，她说外公总说“一日不可无书”多读书，多吃苦，哪个人容易？哪有不哭泣的？只不过是想成为为人上人，必须吃苦中苦罢了！像极了一个将军，大有那种不打胜仗誓不回朝的气势。是的，生活纵有千百般不易，他从未想过放弃，在嬉笑中直面惨淡的人生，一支破桨，一个人，过着六十分以下的生活，却用尽一百分的气力。纵使有千百种困苦艰难要渡，都咬紧了牙关，拼尽全力。

听着妈妈的讲述，回忆起小时候和外公相处的日子，印象里他很忙，不苟言笑。我们在庭院里玩的时候，透过窗总会看见他戴着眼镜，伏案写写画画，红笔密密麻麻在纸上挥动的侧影，阳光下，是那么高大。有时候，我喜欢垫着凳子，趴在窗口上看着，虽然看不懂，可总喜欢，那么认真专注的姿态，那么岁月静好的日子。妈妈小时候还经常能从村邮电局帮外公拿信封装着的稿费回来，我才知道，我的外公这么厉害。原来，那些跳动的字符，是用辛劳和汗水浇灌而成的一首首成型的诗，一篇篇动人的文章。许就是那时，在我的心里种上了这一颗喜欢用文字“班门弄斧”的种子。布莱士·帕斯卡说过：我只能赞许那些一边哭泣一边追求着的人。他们不过是千千万万小人物中的一个，就像我的外公一样，却在平淡生活里成就了自己的英雄主义。我问妈妈还记得都是哪些出版社或者书刊专栏吗？想要找出来拜读，可惜，年岁久远了，什么书刊、诗社都不记得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算算日子，外公逝世已有十年之久，不思量，自难忘，潇潇暮雨，真的遗憾。遗憾自己怎么不早点懂事，说不定能得到外公的不吝赐教，说不定能够继承外公遗志，把他教育为本，万世师表的精神发扬光大。所幸，现在还不晚，所幸，冥冥之中我们姐妹俩都走上了教书匠这条路。只是怕，我们还不够这样的火候，做好他老人家，未完成的事业。记得当初，高考前那段日子，听到外公去世的噩耗时，我并没有哭，当知道他最后那段日子和外婆一样走得并不安详时，更是不平静。心中只有悔恨与自责，已经学不会如何去哭。所以很多人当着我的面感叹：“你怎么能如此平静，好像没有什么烦恼能撼动你那颗心。”意外的同时有觉得在情理之中，其实，这世界本身就没那么多感同身受，不必解释疼痛，不必忧桑，总有人懂，也总有人不懂，我们要欣然接受死别，再待重聚。生活都不尽完美的，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说故事的人，总有一个不愿意说的故事，没有永远的不哭泣，只不过是跌倒了再爬起来，甩甩身上的尘土，再继续前行罢了。
      追随着外公的步伐，数数，教书这一条路，我也过了五个春秋。挺坎坷的路，特别是前两天发生的那件事，说起了这些年的苦，真的再也憋不住哭了出来。曾经信奉“有泪不轻弹”的我，觉得哭就是证明了自己失败，不坚强懦弱给谁看呢？其实真的不能这样子较真，没有永远的不哭泣，哭完擦干眼泪继续前行就好。重要的，是不被打败，不要从此一蹶不振。收拾心情，整装再出发，就像丹麦作家安徒生笔下的《丑小鸭》一样，尽管生活虐它千百遍，只要不懈追求，努力进取，即使身处逆境，最终也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变成白天鹅。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不要气馁，你所有的不期而遇在路上，你付出的总有一天会加倍的回馈到你身上。要相信，终有一天，我们可以谱写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用余生来默默守候，无论做什么都有余力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为需要的人保驾护航。
      现在的我，不埋怨谁，不嘲笑谁，也不羡慕谁。阳光下灿烂，风雨中奔跑，做自己的梦，走自己的路。安暖相伴，清浅一生，泫然欲泣的不仅有阳光，还有一颗坚强的心。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彭秋枫，笔名彭小小，广西南宁人，小学教师，崇拜军旅生活，偶像是父亲，喜欢用文字记录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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