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改口(四)

改   口

艾平||湖南

(十)

注:距出院倒数第二天上午所写《怡秀终于同意离婚了》。

那晚和芳芳回到酒店后,芳芳因受湖里的冷水刺激有些着凉,额头上亦有点发烫,又叠加妊娠反应强烈,在卫生间里呕吐了几次。

看到她这种情形,我担心又出什么状况,赶紧给一中医朋友打电话,让他速来酒店给芳芳瞧瞧。这人姓姜,与我是故交,出生于中医世家,行医几十年,在双江小有名气。

姜医师接到我电话,很快就赶过来了。他仔细地给芳芳号了脉,然后告诉我芳芳身体结实,并无大碍,也没有动胎气,有点儿低烧也不打紧。

他教我用嫰姜片加红糖煮水给芳芳喝,又叮嘱可用冷水将毛巾打湿,敷在芳芳额头上则低烧可退。

我用姜医师的法子一试,果然灵验。通过这件事,芳芳发现我还是挺在意她,她也就不好意思再胡闹了。

第二天傍晚下班后,我接上大明明就直接回家了。到底是结发夫妻,怡秀见我回来,也不再给我甩脸子。

待大明明做完作业回房睡下,我和怡秀在客厅里有了一次,结婚之后从未有过的面对面的长谈。

我打破沉默,率先开口说话。

我说:“怡秀,我和芳芳这事错全在我,不能怪芳芳。不错,我是博士后,也是堂堂一局之长,可我终究是个男人。男人有时候就是贱,明知人家摆的是迷魂阵,可我就是经不起诱惑,不知深浅一头就扎进去了。现在木已成舟 ,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吃。怡秀,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明明,你要骂我决不还嘴,你想打我决不还手。只求你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你看这样好不好?”

怡秀说:“旭东,你还别说,我现在真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当面狠狠揍你一顿方解心头之恨。可咱俩自结婚以来,脸都没有红过一次,更别说打架,我没有这个习惯,也下不了这个手呀!旭东,你凭良心说,我有没有在你面前耍过大小姐的脾气?恐怕没有吧!我总觉得父是父,女是女,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我只想过普普通通的生活。和你结婚之后,我原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我有一个出色的丈夫,因为我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因为我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完整的家。但是一夜之间这一切都变了,你不仅背叛了我,而且似乎也打定了主意要和我离婚。旭东啊,你这个负心汉,你把我丟在半路上,教我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明明还在读初中,他又该怎么办?这些你都好好想过没有......”说到这里,怡秀已经泣不成声。

待怡秀稍稍安定一些,我又接着说道:“怡秀哇,此前我从未考虑过和你离婚这事,我还和芳芳多次讨论过,用其它方式安置她母子,无奈这小妮子性子刚烈......”

直到这时,我才把芳芳两天前在湖边自杀这事,约略说了说。

我还告诉怡秀,芳芳曾经威胁要去纪检部门告发我;虽说她暂时还不会这样做,如果这事久拖不决,就有可能逼着她铤而走险。

“咱俩都是有组织的人,组织里毕竟还有一个章程摆在那儿。涉及私生活问题组织上留有一个模糊空间,也形成了一个务实的招数,即人不举我不罚,人若举我必罚。怡秀你也知道,这些年来,咱俩工作上都很努力,不贪不占,年年都受上级表彰奖励,真要是因为私生活问题而被组织处理,那也太不值当了......”

听我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怡秀连忙说道:“好了,旭东你不要再说了,容我考虑两天再给你答复。”

两天后,怡秀主动打电话给我,说她想通了同意离婚。她还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希望在一起好好吃顿晚饭;同时就未决事项再面商一次,然后就好聚好散,互道一声珍重。

约好见面的那天,我早早地下了班。很用心地做了一顿日本料理,包括日式高汤、春卷、海苔寿司、刺身、金枪鱼、烧鸟(烧鸡)、石烧等,先给大明明准备了小份作晚餐。

大明明一边吃一边“啧啧”称赞,说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脸上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待大明明歇息之后,我把这些锅碗盆碟摆上餐桌,特意燃了几支白蜡;然后取出家里珍藏多年的一瓶法国路易十六品牌红酒,我和怡秀都斟满一杯,一边吃喝一边谈。

这回怡秀先开囗说话。怡秀说,把芳芳领到家里来,这事她确实考虑不周。芳芳这小妖精长得太漂亮,将心比心,她要是个男人,也会没来由的爱上这个更年轻更有活力的女人。她认为,关键还是我不够爱她。一个人的心要是长歪了,哪能轻而易举地扳转过来呢?她还说,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也是枉然。基于这些考虑,她同意离婚,但有一个先决条件,她必须拿到大明明的监护权。

因为芳芳已经怀上了,她的要求合情合理,我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就这样,我和怡秀达成和平分手协议,俩人一起去民政局领了证。

(十一)

注:距出院倒数第二天下午所写《岳父的责骂》。

我的岳父黎一峰曾是一名军人,成名于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当年他作为边防师的师长,率领部队担任主攻任务,在攻打凉山的战斗中,他所率领的部队像一把尖刀,迅速越过18千米的越北山区,攻占凉山省,直接威逼越南首都河内。根据中央军委命令,在达成战略目的之后 ,他又率部回撤,驻守法卡山。在随后的两三年中,他与战友们一起蹲过猫耳洞,彼时,他们与越军仍常有互相炮击等零星交火事件发生。在一次穿越雷区的作战行动中,他的警卫员不幸触发地雷英勇栖性,他也被一块弹片击中身负重伤。后经医院奋力抢救,才把他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从医院归队,因为战功卓著,他被提拔为集团军副政委(后升任政委),不再担任军事主官,改行做起了思想政治工作。再往后,戎马半生的他转业到津沙省落户省城双江,成了省委专职副书记。作为省部级领导干部,他在省委大院里有一幢独立别墅。

怡秀和我离婚时,除了带走大明明,家里的财产一分也未带走,几乎是净身出户。我曾劝她,把那张存着我历年来出书所获版权收入,总额达200多万元的银行卡带在身上,可她坚决不要。

她说,老爸只有她一个闺女,她和明明的生活不用我担心。

怡秀以“想老爸了”为借口,搬回娘家与岳父岳母住在一起。直到一个礼拜之后的周休日,老岳丈才发现苗头不对,便忍不住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岳父在电话里问:“旭东,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怡秀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我回答:“是。”

电话那头岳父已是怒气冲天,以至传过来的语音都在颤抖:“旭东,你这个王八蛋!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征求我的意见,你眼里还有我这老泰山吗?你现在哪里?快点滚过来,老子有话对你讲。”

我和老丈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即便我和怡秀不是夫妻了,他的话我还得听。

在驱车前往省委大院的路上,我与岳父母过往的一些片断浮现在脑海。

我和怡秀恋爱后,最开心的人无疑是岳父。作为留日后归国的博士后,当年我才28岁,落户双江城时,又经过二轮笔试、三轮面试,且顺利通过组织考察,成为双江市委市政府第一批智力引进的科技专家。岳父对我的好学上进非常满意,时常主动邀请我去他家走动。因此,我才得以与怡秀一道回去蹭饭。

岳母戴季如时任双江国际旅行社总经理,她是苏州人,爱整洁、讲卫生,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且岳母做得一手好菜,尤以江浙风味的白切鸡、盐水鸭、清蒸对虾、糖醋排骨、红烧猪肘,松子鱼等几道最地道。她这种以清淡特色为主、讲究食材原汁原味的烹饪方法与日本料理有些类似,也很对我的口味......

那时候,每次吃完午饭,岳父总喜欢拉着我坐在院子树荫底下的石桌旁,陪他下象棋。而岳母是刘南芳的超级粉丝,守在那架东方红牌收音机旁听《岳飞传》。

说实话,岳父是个臭棋篓子,以前在部队他官大,手下的官兵都让着他,久而久之,给他惯出一个爱悔棋的毛病。每当我将要抽死他的“車”或“马”,他百分之百要耍赖悔棋。后来,我只好常常诈败,为的是逗老爷子高兴......

到了岳父家,岳母明事理,连拉带拽把怡秀和大明明弄到楼上去了。楼下客厅只剩下我们俩个大男人。岳父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给我一顿臭骂。

骂了一阵,岳父说:“旭东,你比秀秀大4岁,你不仅是她的丈夫,你还是她的大哥哥,你非但不爱怜她,还婚内出轨背叛她抛弃她,你这是一个负责任男人的做派吗?你太让我失望了!就拿我自己打比吧,我比你岳母大17岁,我们结婚时,我38岁,她才21,我们结婚后,我一直把她当宝贝疼爱。我40岁才得秀秀这么一个闺女,也一直把她当宝贝疼爱。秀秀也给我争气长脸,读书成绩一直在学校名列前茅,学业很优秀;参加工作在检察院也能独挡一面,能力很出众;和你结婚成家后,谨守妇道,相夫教子,她哪一点对不起你?旭东,你倒是说说看?你们结婚时,我也调查过,你父亲原是禾冈乡下一个很有名的漆匠,可惜在你9岁那年因一桩交通意外而死于非命,全靠着做农活的母亲把你拉扯大,把你培养成博士。可你母亲在你和秀秀结婚只半年,尚未看到孙子出世时就撒手西去了。旭东,我总觉得作为寒门子弟的你,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不是变好了而是变坏了,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旭东了......”

老岳丈的话句句戳心,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仿佛时光倒转,让我依稀又看到了从前的一些影子。

岳父在双江有一帮过命的战友兄弟,人数有百来号。他们有的经商成了大老板,有的在政府部门担任厅长、局长等主职,还有作家、画家、歌唱家等艺术工作者,这是一支能量很大的团队。为了减轻我和怡秀的婚前负担,岳父号令他那班兄弟,替我们装修了政府奖励的那套房子,他们还帮着从广东采购了一批进囗家具和电器,几乎所有的婚前准备工作都由他们包揽了。

记得我们的婚礼,定在省委接待处所属金鹤宾馆举行。岳父严格执行有关纪律,没有动用一辆公车。又是他那帮战友开来几十辆私家豪车,岳父仍担心造成不良影响,只留用了五辆,其它的统统让他们各自开回去了事。

那天在省委大院接上新娘后,我穿着新郎礼服挽着一身洁白婚纱的怡秀,站在一辆红色保时捷跑车上;在导引车摄相师的一路跟拍下,几乎跑遍了半个双江城,那是何等的风光啊!

半年后,怡秀怀上了大明明,母亲却突发急病去世。当我沉浸在丧母的巨大悲痛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又是岳父指挥他的战友们帮我操办了母亲的后事......

我真没想到,仅仅一个礼拜,我和老岳丈的关系会发生如此之大的改变。他在毫不知情的境况之下变成了我的“前岳父”,并且马上又会有一个男人,成为我的继任岳父。

我知道,这时候我在老岳丈面前作任何解释,都没有用。

等他骂够了、骂累了,我才对他说道:“爸,我早就把您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无论我和怡秀将来怎样,您永远都是我的父亲,我会永远孝敬您。”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可能岳父说话的声气太大,让楼上竖起耳朵的大明明听了个大概。

我刚觉得总算过了老岳丈这一关,却不料又有一小祖宗从楼上直冲下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嚷嚷:“爸,你不要妈妈和我了?我恨你,我再也不会叫你爸爸了,我也没有你这样狠心的爸爸!”

到底自己前世作了什么孽呀?我的个天神!

(十二)

注:距出院倒数第二天晚上所写《怡秀住院》

现实生活中,常见那种无事生非的人,不管此事是否与己有关,对他们而言都好像捞着了一个新的话题一样,总要发表一些不负责任耸人听闻的言论,以彰显他们的与众不同。按现今网络上的流行词儿,这种人被称之为“喷子”,其特点是出言又狠又快,见什么喷什么,在三人成虎的舆论场中扮演着急先锋的角色。

当年我和怡秀的劳燕分飞,在双江城一度被炒得沸沸扬扬。关于我怎样出轨,也被那喷子演绎成狗血剧。还有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认定我嫌弃怡秀,是因为岳父从省委副书记的高位上退了下来,失去权势的岳父帮不到我了,于是我迁怒于怡秀......

喷子们煞费心机编造的这些流言,在坊间不胫而走,让当事人百囗莫辩。想来,对付喷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否则,一旦误入他们的圈套,所有的事情都会被他们越描越黑。

其实,我和怡秀结婚那年,岳父就到了省部级65岁退休的年龄。省委考虑到岳父分管的工作太重要,且他又轻车熟路一时无人代替,故而专报请示中组部留任了两年。

岳父退休后,仍住在省委大院。但那栋房子是公房,岳父没有产权。按旧有的说法,这房子称之为“官邸”。一旦省委有需要,这官邸就必须无条件地腾退出来。

我和怡秀分开一年后,岳父离开了省委大院,搬到他早己装修好的一处商品房中;只是那个小区位置比较偏僻,小区环境清静,适合老年人居住。但生活便利方面,却比原来住在省委大院时逊色不少。岳父母年岁大了,雇用搬家公司、屋里的收收捡捡这些杂事,都得由怡秀亲自操劳。岳父搬家之后,我和怡秀碰面的机会更少了。

又过了一年。某一天,我忽然接到怡秀的一位闺蜜王晓莉,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告诉我,怡秀得重病住院了;然后问我,知不知道?

我说,我确实不知情,才听她说起。

她又说,她也估计我不知道,才决定告知我。

末了,她在电话里,用几乎央求的口吻对我说道:“旭东,你和怡秀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的分手令人惋惜,我至今都不敢相信.....旭东,你是怡秀的前夫,怡秀这次的病来得凶险,女人在这时候很脆弱,赶快去医院看看怡秀吧,最好多陪她几天哈......”我分明听到电话那头的晓莉,已经哭出了声。

挂了晓莉的电话,我把怡秀住院的事和芳芳说了一下。芳芳知道我和前妻的感情很深,既然阻止不了,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芳芳很干脆地对我说道:“没事,去吧,好好陪陪秀秀姐。”

我心急如焚地,赶到我现在正住着的协和医院外科大楼。进入怡秀所住的单间病房,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面色蜡黄的怡秀。不知为啥,我的泪珠儿猛地挣脱眼眶的束缚,滚落下来。也顾不得岳父岳母就在一旁,也顾不得什么改口不改口的,几乎脱口而出地对怡秀说道:“秀儿,你受苦了,都怪我害了你,我不该呀......”

怡秀突然看见我弯着腰,站在她的病榻旁,一时也是泪流满面。

怡秀说:“你这冤家还来这里干什么?你来了只能让我更心痛.....”说完,她将头偏转到另一侧不看我的脸。

岳父母见我俩如此光景,悄悄地退出病房,把私密空间,留给了已经分手两年整的我和怡秀。

这是又一个遭遇倒春寒的暮春,尽管病房里开着暖气,怡秀在床上仍然瑟瑟发抖。

我放下了学者的自尊,只想给怡秀多一些抚慰。我勇敢地斜靠着床头,保持与怡秀并排的体位,然后扳转怡秀的身子,想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胸膛上。因我俩已不是夫妻了,病中的怡秀本能地有些抗拒。但我的劲更大,她也知我没有恶意,到后来还是顺从地把头靠了上来。

怡秀说,她原本以为离婚后,她能扛下来;没想到困难比预想的大得多。大明明已经上高中了,和许多家长一样,她不得不在大明明就读的那家重点中学附近,高价租了一套房,请了一个保姆给孩子做三顿饭。她自己白天工作忙,晚上才能回到那套学区房中陪读。以前辅导孩子学业的事向来由我负责,她很少过问。可如今她不得不把丟了十几年的课本重新捡起来,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做女人难”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说到自己的病,怡秀承认她太爱我了,离婚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她至今无法走出我过往所给她的美好岁月。渐渐地,她的忧郁心境越来越糟。半月前她发现身上天天见红,便跑来医院检查,结果发现是重症子宫肌瘤,随即住院治疗,经手术切片分析,那瘤子是恶性肿瘤。幸亏发观的及时,癌细胞尚未扩散,但医生说,她的子宫必须整个切除。

“旭东,我不想做这个手术,我不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不完整的女人。旭东,让我去死吧,与其再去挨一刀,我更愿意静静地死在你的怀里。”怡秀望着我恳切地说道。

当时我头脑很清醒,我抚摸着怡秀的头发,耐心地开导她说:“秀儿,你这想法可不对头。你可以自私自利地去选择死,可你想过没有,你死了爸爸妈妈怎么办?尚未成年的大明明又该怎么办?秀儿,我们每个人活在世上,可不单纯是为自己而活,我们的肩上都扛着来自家庭和社会的种种责任。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谈死,你也死不起!秀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

怡秀找不到反驳我的理由,于是,我俩抱头痛哭了一回。

就这样,我做通了前妻怡秀的思想工作,前岳父在怡秀的手术通知单上签了字。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我在医院扎扎实实陪了怡秀三天,帮助她闯过人生中的一道大坎儿。

(小说共15集,待续。感谢阅读!)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作者简介:张爱平,笔名艾平,网名草根痴梦,自由撰稿人;《青年文学家》杂志社理事,青年作家网签约作家。散文作品见于全国各地各级报刊及《东方散文》、《西部文学家》、《品诗》等网络平台,累计超百篇,多次获奖;个人诗集《缤纷四季》由上海文化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猎猎南来风》经青年作家网三次节选推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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