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与钱玄同的恩怨:昔日伯乐,因何决裂?

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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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钱玄同,中国文学史上将没有鲁迅这个名字。
为什么这么说呢?且听笔者慢慢道来。
众所周知,鲁迅原名周树人,“鲁迅”二字是他发表《狂人日记》时使用的笔名。
当初,周树人先生弃医从文,志在用笔墨文章唤醒沉睡的中国人,但他回国后却一次又一次被现实打败,渐渐失去了斗志,便在教育部做了一个朝九晚五的公务员,循规蹈矩,意志消沉。
(年轻时的鲁迅)
当时,钱玄同是《新青年》杂志的编辑,他与周树人、周作人都曾师从国学大师章太炎,尚有几分同门之谊,所以经常向周氏兄弟约稿。
弟弟周作人热爱文学,每次被钱玄同约稿都欣然接受,并很快交出满意答卷。哥哥周树人则不然,他每天除了上班就是抄古碑,对文学创作丝毫提不起兴趣,因为他认为,写作救不了中国人,没有什么意义。
1917年8月,钱玄同与周树人在补树书屋的老槐树下开启了一场改变历史的谈话。
钱玄同说:“我想,你可以写点文章。”
周树人答:“如今的中国就好比一个铁屋子,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里面的人们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临死的悲哀。如果有人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反倒使他们感到无可挽救的临终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钱玄同反驳道:“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了,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钱玄同)
钱玄同的话切中要害,打动了周树人几近死灰的心,唤起了他沉睡已久的创作欲望,使他写出了振聋发聩的不朽名作《狂人日记》。
1918年5月15日,周树人以鲁迅为笔名在《新青年》上发表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白话文小说《狂人日记》,以锋利的笔触揭示了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
《狂人日记》一经发表,文坛震动,反响强烈,周树人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走上了文学救国的康庄大道,成为文化革命的领军人物。“鲁迅”也代替“周树人”,成为家喻户晓的名字。
(鲁迅《狂人日记》)
这么看来,钱玄同也算是对鲁迅有知遇之恩的伯乐了,但是,他们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
其实从一开始,二者之间就不太合拍,钱玄同欣赏鲁迅的才华,却并不喜欢鲁迅这个人。以性情而论,钱玄同与周作人的关系更好,所以后来周氏兄弟反目,钱玄同选择站队周作人,与鲁迅则是愈行愈远,几乎成了仇人。
1929年5月,钱玄同与鲁迅在孔德中学相会,钱玄同主动问道:“你的名片还是三个字吗?”鲁迅轻蔑一笑,回答:“我的名片从来不用两个字的,或四个字的。”
钱玄同,号疑古,喜欢效仿古法将号缀于名字之前,自称“疑古玄同”,他的名片上用的便是“疑古玄同”四个字。鲁迅此言,就是讽刺钱玄同故作玄虚,名片上用四字名。
事后,鲁迅在《两地书》中提起这次不愉快的碰面,评价钱玄同“胖滑有加、唠叨如故”。钱玄同比较胖,鲁迅常抓住这一点进行嘲讽。
钱玄同得知后,对鲁迅更加不满,只说:“你要讨厌,那就讨厌去吧,以后不见就是了。”
(鲁迅剧照)

钱玄同年轻时,曾有过激言论:“人过四十,就该枪毙。” 与此同时,他还反对辩证法,曾公开表示:“头可断,辩证法不可开课。”这两件事后来被鲁迅抓了小辫子,又酿成了一桩是非恩怨。
话说,钱玄同到了40岁,混得相当不错,当了北大教授,有钱有地位,自然不想去死,于是就选择性“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但是,钱玄同“忘记了”,鲁迅可帮他记着呢,特地写了一首打油诗加以讽刺:
作法不自毙,悠然过四十。
何妨赌肥头,抵挡辩证法。

钱玄同也很无语:我就是胖了点,用得着这么反复人身攻击吗?
钱玄同对鲁迅的怒气越来越重,但他不太喜欢公开回怼,只是在日记中发泄道:“购鲁迅之《三闲集》与《二心集》,躺床阅之,实在感到他的无聊、无赖、无耻。总是那一套,冷酷尖酸之拌嘴、骂街,有何意思?”
(钱玄同照片,时年49岁)
另外,钱玄同还总结了鲁迅的三大致命缺点:其一是多疑;其二是轻信;其三是迁怒。
平心而论,钱玄同对鲁迅作品的非议是有失公允的,但是,他总结的鲁迅三大缺点倒也并非完全是凭空抹黑,比如“迁怒”一项,钱玄同就给出了具体例证——谁要是与鲁迅的敌人交好,他就一并厌恶了,比如顾颉刚与鲁迅本无仇怨,只因与钱玄同走得近,就被鲁迅记恨了。
(鲁迅)
若论后世知名度,钱玄同远不能和鲁迅相比,中国人没有没读过鲁迅作品的,却鲜有人知,如果没有钱玄同,今天的中国人就“无缘享用汉语拼音和标点符号之恩泽(周总理评语)”。
不过,钱玄同也有完胜鲁迅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儿子叫钱三强,大名鼎鼎的“中国原子弹之父”。在这一点上,其他所有民国大师都只能自叹弗如,包括鲁迅。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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