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贺炳炎大道
《兰亭集序》云:“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从而“暂得于己”,“快然自足”。而贺炳炎大道,则是“因寄所托”之最佳物也。
贺炳炎大道乃松滋市中心城区的一条中轴线,纵贯全城南北,与横连东西的乐乡大道交叉,成“十”字状。北起马鬃岭村,与省道红东线相接,襟松江而抵洞庭;南至高速公路收费站,与江南高速公路连通,控宜昌而引湘粤。长约十公里,宽约百米。宛如飘在大地上的彩带,仿佛遨游在天地间的长龙。底蕴深邃,幽渺莫测。
大道中间,近十五米宽的绿化带,气势磅礴。其两侧各有三行车道和一停车道,畅通无阻。大道两旁,又依次是近四米宽的绿化带和近五米宽的人行道,盛装典雅。人行道旁,白色华丽灯柱凌霄,悬臂将灯泡伸向大道中间,空中几线银色,蜿蜒于遥遥远方;下面是碧绿色清洁桶,如两条绿色长城,逶迤于漫漫原野。这一切,错落有致,搭配得体,独具匠心。
大道中间以及两旁的绿化带中,乔木、灌木、果树、香花、修竹、绿草分别成片,夹杂交叉。几十种名贵树,如香樟、银杏、松柏等;多种果树,如桃李、柑桔、蜜柚等;几百种名花,如紫薇、杜鹃、茉莉、山茶、红积木等,给绿化带两边来往如流的车辆,构成了一道天然绿色屏障,互不相见,形成“车流不见车,只闻车辆响”的妙观。大道,既有森林的幽深,又有花海的浪漫;既有果实的甜美,又有雅士的情操。春有百花夏有荫,秋有果实冬有清的四时之需,在此彰显极至,维妙维肖。嗟夫!名是大道,实是植物园,植物学家在此可以欣赏众多的物种;名是大道,实是文艺创作的宝库,文学家、诗人在此可以得到灵感;名是大道,实是智慧感悟的大海,哲学家、思想家在此可以产生思想的火花。
或是清辉之朝,或是风月之夕,我未尝不在此漫步,家人未尝不从,穹睇眄于妙景,极娱游于秀色,浮想联翩,形驰神往。
漫步在大道上,仿佛在深圳,因为她像深南大道;仿佛在上海,因为她酷似黄埔大道;仿佛在北京、在广州,甚至仿佛在纽约、在伦敦……不,它们哪能与此相比。因为它们已经古老陈旧,没有此道朝气、年青;因为视它们毕竟如陌路相逢,没有对此道的亲切情深。她是发达世界的窗口,现代文明的缩影。看世界、出旅游,何必五洲四海,也无须北上广深。
漫步在大道上,蓦然想起佛经上的极乐世界。那绿化带上,微风徐动,落英缤纷,种种色光,洒满一地,这难道不是极乐世界的德风花雨吗?入夜,大道两旁的灯柱及附在其上的中国结、红灯笼、广告牌,彩光闪闪,红霞满天,与横空的四条白炽灯光交相辉映,令人目迷。即使是皎洁的星月,在天的银河,也暗然失色,这难道不是胜于日月之明千万亿倍的佛光吗?大道两旁的行道树,彩灯高悬并周匝条间,花果敷荣,光辉遍照,这难道不是极乐世界的菩提树吗?嗟夫!极乐难往,此地易得!
漫步在大道上,心灵一种强烈地震撼,惊奇松滋发展之独特,变化之猛烈。“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贺炳炎大道经马鬃岭、陈家冲、杨家冲、太平桥等村。这一带原是岗岭连绵、沟壑纵横。岭上,荒烟野蔓,荆棘密布,风凄露冷,走燐飞萤,是安葬坟墓、樵夫牧童活动之场所;谷底,积水深渊,蒌蒿满地,杂草从生,蚊蝇成群,乃血吸虫病肆虐之区。记得1975年秋天一日,约下午6时多,我自党校即陈家冲往城区,经一岗岭处,野旷天低,树林阴翳,荒塚累累,石碑挤挤,四周寂寥,秋风习习,一群惊鸟腾空而起。我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停。乃摄衣飞奔,履荆棘,披蒙茸,越田埂曲径,跨崎岖邱壑。到旅店内衣湿透,气喘吁吁,半晌仍惊魂难定。每忆及此,亦毛骨悚然。而今楼观栏楯,厅堂轩阁,鳞次栉比,列冈峦之体势。其形广狭方园,其高如在九霄,其艳光色幌曜。商铺、场馆、大道、小桥、流水、湿地、绿带、车流、人流无不具足,好一幅现代的“清明上河图”。嗟夫!上面那些具有美好传说、动人故事的烟村而今安在哉?它们的美名,只有留在历史档案中,供史学家们使用了。
漫步在大道上,情思幽幽,古今联想。既有对古代诗人的惋惜,又有对现代文人的期望。陆游的《松滋小酌》,“西游六千里,此地最凄凉。骚客久埋骨,巴歌犹断肠。风声撼云梦,雪意接潇湘。万古茫茫恨,悠然付一觞。”证实了此地环境恶劣,从而产生了悽怆悲凉、恨意绵绵的情怀。还有清代谢元淮《重九日登云台山》,“独我栖迟怀寂寞,枉教篱菊绽西风。”“丘暮渐荒松柏冷,岭头空帐白云深。”其情其景莫不和陆游珠联璧合。悲哉!他们没有看到也无法想到此地今天的文明。倘若今天再游此地,难道不会产生尽极妍丽,穷微极妙而更加伟大的诗篇吗?而当代诗人徐迟截然相反,他游荆州江南三县,道出了“金松滋、银公安、玉石首”之说。诗人赞美当代处处兢争腾飞,并肯定松滋走在前列。诗人的这一定位,对于松滋来说,当然是“裨补阙漏,有所广益”了。松滋,特别是城区的发展,日新月异,特色出众,给文学创作积淀了丰厚的资源,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提出了多样化的命题,这难道不是媒体、作家、诗人、文艺工作者的幸运幸福吗?
古往今来,文人墨客把山石草木、风花雪月、烟云雨水写得淋漓尽致,特别是宣传旅游景点,更为犹甚。写都市的少少,写乡村的多多;写人工景物的少少,写天然景物的多多。正因为如此,难免走上“踵常途之役役,窥陈编以盗窃”的故道。城市是现代文明的交汇处,闪光处,我们的文人应当浓墨重彩地渲染,把自然风光和城市风光结合起来,突出描写、议论、抒情,为松滋的“五城同创”,特别是新城区的建设摇旗呐喊,擂鼓助威,并形成声势;把松滋大城市的形象展现出来,弘扬出去。若如此,相信如《腾王阁序》《阿房宫赋》这样的蓋世佳作,也必将应运而生。
漫步在大道上,蓦然回首,往事如烟,我与松滋梦绕魂牵。我生长在公安孟溪大院。江南水乡,平旷无垠,河水萦带,阡陌纵横,白鹭竞飞,平湖草长,拂堤杨柳,稻菽翻浪。习惯了如此环境的我,近而立之年,被分配到松滋,失平原之安,服山岭之劳,去坦途之乐,行崎岖之苦。始至之日,真有“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的失落感。在松滋,正式走进了园丁行列。立讲堂,口不绝授于六艺之宝典;坐斗室,手不停批于学子之琐编,贪多务得,提要钩玄,“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由青丝到白发,硕果果累累,桃李满园。加之松滋腾飞,城市巨变,现代文明,无处不现。我亦从中逐渐得到了心灵的解脱。我贡献了松滋,松滋成就了我。我与松滋唇齿相依,形神一体。松滋荣我荣,松滋兴我兴。因此,我对松滋的发展乃至一草一木的关注,倍于常情众生之分。我的同学大多在大城市,今天我漫步在大道上,展现在眼前的一切,难道和他们还有区别吗?我骄傲!我自豪!她——松滋,充实了我的人生,赋于了我的智慧,升华了我的人格,提高了我的声誉,是我名副其实的第二故乡。
诗曰:客舍松滋几十春,当初难舍思乡情。如今归心何处去?却把乐乡当孱陵。
摄影: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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