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此花开就有人当宰相,北宋时花开四朵,果真四人拜相

瘦西湖公园位于扬州,原名保障湖,因为清朝诗人汪沆首先叫瘦西湖而得名。它的名气很大,有“园林之盛,甲于天下”之誉,然而,在这个公园内部,还有一组雕像,别具一格。雕像的主体结构为四个人,穿着北宋服饰,姿态各异,共同之处是头戴一朵花。其实,它就是以著名典故“四相簪花”为题材塑造的。

庆历五年,短暂的“新政”以失败而结束。虽然韩琦时任枢密副使,主管军事,但因为性格直爽,被罢职以资政殿学士出知扬州。韩琦是一位能臣,尽管仕途遭到挫折,依然兢兢业业。《宋史》记载他在扬州“所至设条教,葺帑廪,治武库,劝农兴学,人人乐其恺悌”。欧阳修在扬州时,也谦恭地表示:

广陵尝得明公镇抚,民俗去思未远,幸遵遗矩,莫敢有逾。

有一日,韩琦在太守府办公,却被外面喧闹声说打扰。他询问缘由,原来是庭院之中的“金缠腰”开花了。这是扬州官署之中栽种着一种芍药,属于当地独有的特产。它的花型饱满硕大,花色鲜艳而且独特,大体是红色,只是有一圈金黄蕊贯穿其中,将其分为上下两部。

在北宋,当官的人穿着是有严格规定的。只有宰相,才能穿上红色的官服,系上金色腰带。所以,当地也有传闻,这种花一旦开放,就意味着有人要当宰相了。

只不过,这种花开放的时间不定,次数也很少,尤其显得珍贵。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次的盛开,金缠腰居然一口气开了四朵。结合美好的寓意,人们当然会忍不住惊叹。太守府的官吏们,自然而然联想到上次韩琦,纷纷向他表示祝贺。

韩琦自然也很高兴,但他转念一想,这次金缠腰开花,居然一开就是四朵,是不是预兆会有四位宰相呢?他决定,自己不独享这个机会,邀请另外三名官员一同赏花饮酒,共同分享这一份好运气。

北宋文人的聚会相当频繁,这大概与国家富裕,文人士大夫俸禄优厚,地位颇高有关。他们之间的酒会、诗会、宴会、花会,往往会诞生许多故事,反映了当时的世俗风情。可是,这一次韩琦要邀请谁呢?考虑到金缠腰的花期以及官员的身份、等级、人品、学识,最重要的还是距离远近,韩琦首先请到了王珪和王安石两人。

王珪虽然年轻,只有27岁,但在三年前就已经进士及第,当时担任扬州通判。因为就在当地,又是前途无量的政治新星,获邀尽在情理之中。

王安石是王珪的同榜进士,比王珪还小两岁,此时以大理评事任淮南判官,也在扬州,自然也是顺理成章。

然而,这第三嘉宾,韩琦却死活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没有办法,他只好从下属中挑了一个担任州黔辖诸司使老先生。可是,就在宴会的当天,这位老先生居然闹起了腹泻,怎么也来不了。

韩琦非常惋惜,自己精心安排,却不能如愿。就在此时,陈升之路过扬州,向韩琦递上名帖。陈升之比韩琦年纪略小,景祐元年的进士,为官刚直,很受韩琦的欣赏。听说他的到来,韩琦大喜过望,连忙拉他一起,正好凑齐了四个人。

这四位在当时顶尖的读书人在一起,自然不会是为了打麻将。他们畅谈政治理想和国家前途,各自发表主张。由于都是在野的身份,他们更能心平气和,比朝堂之上的争论,少了几分戾气。而且,他们吟诗作赋,更让这次聚会增添了文雅之气。

宴会的最高潮,就是年长的韩琦亲自摘下四朵金缠腰,将他们戴在三位客人的头上,最后自己也戴了一朵。北宋人戴花是有传统的,并不分男女。此时,天高云淡,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四位年轻人身上,让他们显得更为蓬勃向上,也预示了他们前途似锦。

此后三十年间,这四位才子竟然真的相继为相。北宋并没有设立宰相、国相等官职,普遍认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就是宰相,参知政事就是副相。

韩琦就是最早拜相的,他也创造了为相十载、辅佐三朝的记录。王安石的名气太大,事迹妇孺皆知,就不再赘述。王珪为相后,虽然官声不佳,被讥讽为只知道取圣旨、领圣旨、已得圣旨的“三旨宰相”,但他的学问功底在北宋官场无人可敌。就连陈升之也当上了宰相,还是王安石变法成员,只是因为后来政见不和,愤然辞职。

这就是“四相簪花”的故事,被记录在沈括的《梦溪笔谈·补笔谈》。这部书虽然不是正史,但考虑到沈括生活时代与他们非常接近,而且人物的生活经历与史实相当吻合,小珏相信应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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