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缘为兵》【四一九】话不投机无趣味

小说《缘为兵》【四一九】话不投机无趣味

小说连载《缘为兵》（初稿）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陆军璞他妈下班回来了。他妈刚进外屋门儿就问：“今儿怎么还没做饭啊？”外屋没人，也不知道他妈这是问谁哪。

季瑰嬨听见陆军璞他妈回来了，赶紧从里屋迎了出去。陆军璞他妈和季瑰嬨正好在里屋门儿这儿，一个门儿里，一个门儿外的打了个照面儿。季瑰嬨跟陆军璞他妈打着招呼：“大婶儿，您下班了？”

陆军璞他妈看见季瑰嬨就说：“瑰嬨来啦。”季瑰嬨：“嗯”了一声儿，点了点头儿。“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陆军璞他妈问季瑰嬨。

季瑰嬨说：“嗯，是老没来了，今儿这不是来了嘛。”陆军璞他妈又问：“你们俩放学一块儿回来的？”

季瑰嬨说：“不是，他下午去武装部了，我是从学校来的。今儿个我们排的女生给他买了个日记本儿，让我给他送来。同学们还让我跟他说一声儿，后儿个放学想来您这儿玩儿玩儿，让他在家等着，别出去。”

陆军璞他妈还不知道陆军璞当兵的事，有点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指了指陆军璞，然后问季瑰嬨：“他怎么了？”

陆军璞的妹妹听她妈这么问，就抢着跟陆军璞他妈说：“妈，我大哥当解放军了。”

陆军璞他妈看看陆军璞，又看看陆军璞的奶奶，问：“当兵的事儿批下来了？什么时候儿通知的？我怎么不知道？”

陆军璞说：“今儿批下来的，我刚从武装部回来，我奶奶说给您打个电话，我没让打。我下午在武装部，您回来我也不在家。再说，我也不知道武装部是怎么安排新兵入伍的事的，还弄得您上班上的不踏实。”

陆军璞他妈又问陆军璞：“什么时候儿走啊？说了吗？”陆军璞说：“大后儿个早上五点半在学校集合。”

陆军璞他妈说：“大后儿个早上五点半，那么早，那你在家也就呆两天了？你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儿，我也好请两天假呀？你们可真有主意，你说不打就不打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和你爸爸吱一声儿？”

屋子里谁都不说话了，陆军璞也不想说什么了，就戳着那儿听着他妈叨唠。他这时候儿最想听的，就是奶奶捶打着他的胸脯儿时说的那些话，就是妹妹兴奋地说“我大哥当解放军了”那样儿高兴的话。

他妈的话没有妹妹那样儿的高兴，也没有奶奶那样儿的埋怨，让人听着心里不舒服。本来挺高兴的事儿，让他妈几句话说的索然无味，把一屋子的人都说蔫儿了，就像霜打了的茄子。

季瑰嬨站在那儿，听着陆军璞他妈在那儿叨唠着，也插不上嘴，就有点儿不自然。她把日记本儿塞到陆军璞的手里，说了声儿：“我回家了。”然后，就跟陆军璞的奶奶和陆军璞他妈说：“奶奶，大婶儿，我走了，我后儿个再跟同学一块儿来。”

陆军璞他妈跟季瑰嬨说：“走哇？不再坐会儿啦？”季瑰嬨说：“不了，我放学还没回家呢，我得回去了。”陆军璞的奶奶冲着陆军璞说：“你去送送瑰嬨。”季瑰嬨说：“奶奶，不用送，我又不是且。”

陆军璞的弟弟说：“瑰嬨姐，我替我哥送送您。”季瑰嬨说：“甭价（不用），外边儿挺冷的，你就别出去了。”陆军璞的弟弟半真半假地说：“我就送您到大门口儿，看着您走。”季瑰嬨也半开玩笑地说：“歇着吧你，前后胡同儿的住着，就这么两步道儿，送什么呀？”

季瑰嬨出了屋门儿，陆军璞的弟弟跟着也出了屋门儿。季瑰嬨让他回屋去，说：“没事儿的时候儿上我们家玩儿去，啊。”陆军璞的弟弟说：“行。那我哥走了以后——您可别不来了？”季瑰嬨说：“知道了，你回去吧。”

季瑰嬨走了，陆军璞又问奶奶：“咱们吃什么？我做饭去。”

这时候儿，陆军璞的爸爸从外边儿进来了，进门儿就兴奋地说：“还没做饭哪吧？正好儿，今儿我做饭，我做点儿好吃的，咱们庆祝庆祝！”

陆军璞他妈看着陆军璞的爸爸问：“你知道什么呀，就庆祝庆祝？”

陆军璞的爸爸说：“咱儿子当兵啦！一人当兵，全家光荣，还不该庆祝庆祝？”

陆军璞他妈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合着这家里就我不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