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建:梦里花红 | 原乡文学奖征文(散文)

梦里花红

杨海建

我一直在寻觅,寻觅一种可以牢牢记住的乡愁。

我一直在寻找,寻找一种再也放不下的心动。

终于,在那个鲜花盛开的地方,在那天堂山林的深处,我终于寻到了根,寻到了灵魂不在空洞的理由。

天堂山真的很美,有时候,我竟不知要以什么样的笔触去信手绘心写下眼前多情的一笔。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去沉淀下这倾世的风波。只记得,爱上那一川自然山水,在很小的时候便已根深蒂固。喜欢上这淡淡的花开是在默默的午后经年。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行脚僧,都可以折一笠风,放进衣袖,再携一段记忆,在他的心间穿走。

很多人不明白为何要给天堂山取此芳名。理由最简单不过,因为烟波过处皆是如梦如幻。

不知为何,特别喜欢天堂山的春天,因为这个季节里有世人太多无法割舍的怦然心动。每到春天,天堂山里的茶花、以及那百万亩的杜鹃花便竞相开放。有血红血红的、淡红淡红的、淡紫的,粉粉的……每一颗杜鹃树上皆是一样的花团锦簇,风姿绰约。看那枝头,每一朵花都有异样的风情,有的娇艳欲滴,恰如一只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又如一个个精美的童话。霎时间,整个天堂山成了花的海洋,成了最适合梦游的土地。

天堂山的杜鹃带有一种寂静的温柔。

说实话,我真的不敢随意动笔去写那山水间的杜鹃。因为他们的美带有一种灵魂归于沉寂的脱俗与雅秀,那一种难以言表的生动,我怕微动笔墨便毁去了它本身的鲜活。每一朵盛开在这里的杜鹃,都是一个遗落人间的天使,他们的每一次低眉回首,都是数不尽的娇媚动人。不论有人亦或是没人前来赏玩,他都是一样的魅力不减。静静地,我开始喜欢上了这种寂静的温柔,也学会爱上了那一树尽然绽放的雅态。它如一支动听的歌谣,流淌在灵魂深处,时不时撩起沁人心脾的寂寥,舔舐着每一位流落他乡的游子的苦闷。

天堂山的杜鹃带有一种隔世的牵挂。

不论行将何方,每当月上柳稍,黄昏过后,它便会如淡淡的相思慢慢注上心头。不论你想亦或是没想,它都在那里,离我们不远不近,恰似一支童谣的距离。

往年在家的时候,我是不大喜欢杜鹃的。有时花开时节,也只是应景似的随意玩赏一番。彼时看花的心境与此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曾几何时,打它身旁经过,荡漾起的是阵阵童谣。而如今呵,我只想用几多浅浅的文字淡淡的描绘出相见时脉搏的跳动。

天堂山的杜鹃是每一位游子难以忘却的乡愁。渐渐地,渐渐地,在臂弯里浅吟低唱。

我不明白该用怎样的画笔去描摹四月天里的信风,亦不知该怀揣一段怎样的心情去将他想起,然后幻化成纸间文字。正如那句:“文人执笔,最怕啰嗦的笔调,信手绘心,生怕多写了感情。”每到杜鹃花盛开的季节,眼眸深处总会荡漾起无数的康河的柔波,殊不知这眼眸的悸动是来自人间四月天里梦的寄语,还是锦瑟华年里那寂然独坐的乡心。恰似每一朵花都氤氲着一种梦醉,一个季节。每一朵花都要历经从春来吐芽,最终归于来时的路。在这寂静无言的岁月里,在这记忆尘封的山水间,杜鹃的颜色既给了人以追梦的热情,亦结着一股丁香般的愁怨。仿若那位思乡的游子,在想念家乡时低落的泪水。这泪水里是有家的模样,有远方深深的牵挂。

我一直在寻觅,寻觅天堂山里的红。

我一直在寻觅,寻觅一种遗失在季节里的芬芳。

我一直在寻觅,寻觅一朵晶莹在一每位游子心灵上的花开,一支响在异乡眼眸深处的交响乐曲。

我一直在寻觅,寻觅一种难以忘却的美好。一直以来,所有的梦,好似都在远方,却不曾发现,原来所有的追寻,都在一朵花开之间。所有的所有,都可以交诸一川山水来淡化所有的情结,来加深那些不该忘却的浮世清欢。

人生,总有一些风景值得我们去回味,去为之守候。一程山水,几度春秋,待到有一天将风景看透,便是细水长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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