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图治疗冠心病的鼻不利

     鼻不利可能是呼吸不畅、也可能是嗅觉失灵,这个问题如果说是由肺病引起的,更为容易想得到,如果说是心脏病引起的,就容易被忽略,甚至于第一个病例、那位中学教师到医院检查,认为她没病给打发回家了,其实这是容易导致事故的一个重要原因、漏诊了。
怎么治,基本采用的是张仲景的方子,《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并治》里边的,其中一条说“胸痹,胸中气塞,短气,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这个胸中气塞、短气的症状很像我们现在所说的冠心病的症状,很多冠心病的病人都有胸闷气短的症状,我治疗的这两个病例、一个呼吸不利一个鼻不闻香臭,都是因为冠心病引起的时候,就采用了张仲景的“茯苓杏仁甘草汤”,用的是灸甘草,同时我在这里头又加了一味生苡米以袪痰湿之气,要用炒苡仁就是健脾了,这是一个基本方。
第二个方子选用了旋覆花汤,旋覆花汤也是《金匮要略·五脏风寒积聚病脉证并治》里的方子,这里有“肝着”的病例,说:“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旋覆花汤主之”。就是说这种病发作的时候,特别希望别人在他胸上踩一踩,同时在发病之前呢,平时还喜欢热饮,就是说还有寒的现象。有一些冠心病人的症状,就是感到胸闷、要捶一捶才舒服,这种现象有一些病人还是很明显的,有时自己砸、有时求别人替他捶胸背,从症状上看类似于“肝着”的症状。因此呢,我们的老师们他们就曾经用旋覆花汤治这个病,旋覆花汤有什么药呢(与网上的不同)?是旋覆花、新绛、葱茎,旋覆花在中药店有卖,新绛可是买不到了,据知新绛是什么呢?新绛是古人戴那个帽子上的帽缨子、红缨子,古人那些当官的离我们最近的是清朝人了,他们的红缨子即使做药也都被吃完了,所以新绛这个药是找不到了,那我们老师们他们想出什么办法呢?他们了解到新绛这个丝线怎么是红的呢?是茜草和红花染成的,茜草、红花染出的颜色非常漂亮,新绛没有了就用茜草和药花来代替吧。那也就是估计这个丝线的作用可能不是太大,所以就没再把丝线作为药材,而茜草和药花都是活血药。葱茎、如果有寒象的用葱白,寒象不明显的用葱叶。说有的先生开方子、青葱管一支。不然的话有寒的、葱白二寸,当然你得看寒象的轻重,寒象重的三寸也可以。不过我在临床使用的时候呢,葱也不大用了,一般效果也还可以。
所以我们上节讲的那两个病例,基本用的是这个方子,就是茯苓12克、杏仁10、生苡仁12克、甘草6克、茜草10克、红花10克、旋覆花10克包煎。因为这个病有瘀血痰湿阻滞,所以用茯苓、杏仁宣散肺气、也可以祛湿浊,生苡仁也是祛湿浊。这7味药作为一个基础方就可以了,如果你希望给他养血、活血、再加大力量,用丹参12-15克也可以,有时候要加大活血的力量用三七、现在多半用三七粉3克。他有胸闷、胸痛症状的时候,再加点枳壳、郁金什么的也可以,前人不是有议论吗,说“左枳壳,右郁金”嘛,就是病在左用枳壳、病在右用郁金,这个你枳壳、郁金都用也未必不可。当然病人如果容易打嗝、嗳气,你也可以给他行行气,比如用点贝母、荷梗这些药,开中、上二焦之气啊,还有启膈散可治噎膈,它用的是郁金、荷蒂。

有的病人就容易打嗝,我们《讲义》可能没选这一篇,在《素问·宣明五气论》就讲到了“心为噫,肺为咳,肝为语,脾为吞,肾为欠、为嚏”嘛,它就说心病可以出现噫气,噫气就是饱食之息、打饱嗝,这个噫气当然一般说的是胃病,或者吃多了正常人也打饱嗝,胃有病也容易打嗝,但是心病打饱嗝又容易被忽视,《宣明五气》说“心为噫”,心脏有毛病的时候也容易出现噫气。当然噫气本身是从胃里出来的、不错,由于心的经脉和胃的经脉相联系,所以心脏有病的时候就往往通过它的经脉影响到胃而出现噫气,但这个病根儿不在于胃,而在于心,也希望各位要留意,不要认为一打嗝、有嗳气就检查胃,松果胃没病就说你没病,你再检查检查心脏吧。

这个基础方可以适应相当一部分冠心病的治疗,当然,不可能说用这一个方治疗所有的冠心病,不可能的,总得要辨证论治嘛,病人要是虚寒了,再使这个基础方就不行、对吧。当然习惯上还有瓜蒌薤白半夏汤、瓜蒌薤白白酒汤等等方子,那都是可以用来治冠心病用的。目前,就说这冠心病的话,这些都是我们常用的方子,在临床上要根据病人的病情选用,本来病人就有便秘,你未尝不可以用些瓜蒌,舌苔腻得很明显,当然也应该多用一些半夏,这都是没问题的,临床上要根据病情辨证论治,我只是说我所用的方子、或者说我习用的方子,一般要是没有特殊情况,冠心病来了就这么治,应该说还是有比较好的效果。
五是讲的药物过用。药物是用来治病的,但是要知道,药物都有阴阳之偏,正是利用了药物的阴阳之偏来纠正人体内的阴阳失调,才有治疗的作用。但如果用得太过,药物了阴阳之偏就会导致人体阴阳进一步失调,出现另外的问题了,所以也是引起疾病的一个原因。所谓“药源性疾病”,老百姓的话叫“是药三分毒”,尽管说中药毒性小,毒性小也是毒。所以要挑选得当的药材,得有这个前提,配方适宜也可以减轻毒副作用,这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有些药照样有毒,谁说蝎子、蜈蚣没毒啊,谁说黑锡、就是那个铅没毒啊,它们都是有毒的,这在我们传统方剂里都有。因此,用药不但要准确,选药要得当,用量还得要适当,服药的时间还要恰当。适当到什么程度,你看《五常政大论》里面说,“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大毒指的是作用剧烈的药物,只能把病去掉六分,这就不能再吃了。即使是最平稳的药,所谓无毒之药,“无毒治病,十去其九”,也不是说能把所有的病都治没了再停药,那是不正确的治法。最平稳的药,“十去其九”就应该停药了,其余那点病得靠人体的正气来恢复、自己痊愈。还说“无使过之,伤其正也”,说不要吃得太过了,太过了就把人体的正气给伤了。那剩下的那十分之一的疾病怎么办呢?叫“骨肉果菜,食养尽之”,就是应该靠饮食调养来去掉病根儿。如果还是不行,留下那点病还不好,怎么办呢?“不已,复行其法”,就是再接着用药,要反复地这样治,不要一下子狠狠地用药,一下子把所有的病治完了,结果可能把人也治完了。《讲义》还引了《至真要大论》所说的,“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你吃某种东西、产生某种气,这是正常现象。你吃温热的药物吃多了,吃得时间长了,肯定是阳气盛。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气增而久、气已经增够了,你还要持续地补下去、湿热下去,那是“夭之由”也,就成为疾病的缘由了。
所以“生病起于过用”听起来很简单,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太具体,到底哪个病使多少算“过用”,好像是没什么、看不出有多重要,其实仔细体会,在行医当中、在临床实践的不断认识中,就会觉得这个问题越认识越觉得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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