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年后,这张美丽又让人不安的照片仍然流传于世
1947年5月1日,伊芙琳·麦克海尔Evelyn McHale从帝国大厦跳下身亡,她最后躺在一辆被压得皱巴巴的豪华轿车上。
1947年5月,《生活杂志》专页刊登了由学生摄影师罗伯特·威尔斯Robert Wiles拍摄的照片。这张照片在许多方面都非同寻常——尤其是它在70年后仍然是有史以来最著名的自纱(同音字)照片之一。
照片中的女性是23岁的伊芙琳·麦克海尔Evelyn McHale。尽管无数人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位陷入困境的、有吸引力的加利福尼亚少女,但是关于她的生活或她的最后几个小时,人们仍然所知甚少。
有一些热心人士曾经对她的生活和自纱的原因进行深入调查,然而却无法查出来什么——主要是因为伊芙琳留下的东西少得可怜,她生前的意愿是死后火化,且不立任何墓碑或标记物。
被压到的车
但是除了伊芙琳身上的谜团,还有这张已逝去灵魂的照片竟然能如此丰富、生动、美丽,而且我们一旦看到就很难移开视线。
在威尔斯的照片中,伊芙琳看起来像是在休息、小睡,而不是躺在破碎的玻璃和扭曲的车盖上死去。关于她的姿势——她戴着手套的手抓着她的项链、脚踝轻轻交叉、手指优美地弯曲着,似乎在考虑着晚些时候的计划。
威尔斯这张照片出现在《生活杂志》上之后,还在许多摄影选集中被重新出版,并成为20世纪的标志性图像之一。然而这是他出版过的唯一一张照片。
在刊登这张照片的时候《生活杂志》的标题是:在帝国大厦下,伊芙琳·麦克海尔的尸体沉稳地躺在不同寻常的棺材中。
好奇的围观者和被压碎的车。
伊夫琳·麦克海尔
伊夫琳·麦克海尔1923年9月20日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伯克利,是海伦和文森特·迈克海尔的九个孩子之一。文森特是一名银行职员,于1930年移居到华盛顿特区,海伦患有未经诊断和未得到治疗的抑郁症,这导致了他们的婚姻非常艰难,最终导致离婚。文森特获得了所有孩子的监护权,并搬到了纽约。
小时候的伊芙琳和弟弟保罗,拍摄时间未知。
高中毕业后,伊芙琳加入了女子陆军,并驻扎在密苏里州杰斐逊市。据报道,完成服役后她烧了制服。战争结束后,她搬到纽约的鲍德温与哥哥和姐姐住在一起,并在一家雕刻公司担任簿记员。她遇到了其未婚夫巴里·罗兹Barry Rhodes——一名从空军退役的大学生。两人后来订婚,并计划于1947年6月结婚。
伊芙琳的高中毕业照,摄于1942年。
1947年4月30日,伊芙琳乘坐火车从纽约到宾夕法尼亚州易斯顿的罗德岛为未婚夫庆生。离开罗德岛住所后,1947年5月1日早上7点这位快要结婚的女孩登上一列火车回纽约。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趟火车上她想了些什么,但当她早上9点左右回到纽约后,穿过马路到总督克林顿酒店,并在那写下了遗书,然后走了两个街区,在上午10:30前买了一张前往帝国大厦86层的观景台的票。
约1943的纽约城景. 编号(2)为伊芙琳下火车的车站 → (7)为总督克林顿酒店 → (1)为帝国大厦。
当时巡逻人员约翰·莫里西John Morrissey上午10:40左右在34街和第五大道上指挥车辆通行,他注意到一条白色的围巾从建筑物的较高楼层飘落下来。片刻之后,他听到了车祸的声音,并看到人群聚集在第34街。
伊芙琳爬上栏杆纵身跃下,最终停在了34街上的凯迪拉克豪华轿车顶上。据报道,在她跳下前,一名警卫距离她只有3米远。
帝国大厦86楼观景台,摄于1947年5月22日。
在街对面,一名学生摄影师罗伯特·威尔斯也注意到了骚动并赶到现场,在伊芙琳离开四分钟后拍摄了这张划时代的照片。
巴里·罗兹在伊芙琳离开之前并没有她有任何自杀的念头,在伊芙琳离开罗德岛时他们吻别了,她看起来跟其他快要结婚的幸福少女没什么两样。侦探弗兰克·默里Frank Murray在天文台上伊芙琳整齐折叠的布大衣旁边找到了她的黑色钱包,里面有她的遗书:
“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我的任何部分。你能通过火化烧毁我的身体吗?我求求你和我的家人——不要举行任何悼念仪式。未婚夫让我在6月嫁给他,我觉得我不会是一个好妻子。没有我,他的境况会好很多。告诉我父亲,我太像母亲了。”
这说明伊芙琳遗传了母亲的抑郁症,在那个时候这个病仍未获得大众的认知和重视。
伊芙琳和外甥波比,摄于1945年。
伊芙琳的姐姐来认领了她的尸体,按照死者意愿,伊芙琳被火化了——没有追悼会、任何仪式甚至是坟墓。
巴里·罗兹后成为一名工程师,并于2007年10月9日过世,终生未婚。
争议
这张照片多年来都被称为“最美丽的自纱”,然而许多人认为“自纱”是不应该用美丽来形容的。
我们无法想象死者是在多么绝望和无助的情况之下才做了这个极端的选择,或者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宁愿选择永远消逝都想要逃避的事情,或者是她内心正在经历着怎么样都过不去的煎熬。
而且也有人认为威尔斯拍摄了这张照片后公之于众是对伊芙琳极大的不尊重——因为她本人的意愿是希望自己连坟墓都没有,悄然消失于世,然而这张照片则在这么多年后仍然被人欣赏着。
无论如何,事实已然无法改变。
希望伊芙琳在离去后能感受到看着这张照片的人们的善意,对她的离去的惋惜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