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达的中年焦虑: 电商、酒店、滑雪场 从鲸吞式买买买到焦急卖卖卖

12月19日下午万达集团董事长王健林在苏宁合作伙伴签约大会上发表了演讲，称万达这些年受电商冲击很小，影响微乎其微。而就在当天，万达旗下电商飞凡被爆大规模裁员，被裁比例达70%。

对此，万达网科集团相关负责人回应称，70%这一数据无从核实，“科技公司，员工一直都保持较高的流动性。根据业务调整情况，有的板块还在招聘新人。”

目前，万达产业版图分为四部分，分别是万达商业、文化集团、网络科技集团和金融集团。此次电商平台飞凡正是网络科技集团的一部分。

此次裁员的原因很可能与万达电商无法达到预期业绩有关。据澎湃新闻援引知情人士称，万达网络科技集团的智慧生活板块，即飞凡app的营业额目标已经从2017年年初定下的9亿元大幅下调到1亿元，只相当于年初的1/9。

这显然不符合万达集团董事长王健林对万达电商的要求。“我对网络公司就一个要求，少说多做，靠业绩说话。不要对那些持疑，对其他舆论，都不要管。老老实实用业绩说话，明年整体盈利，业绩不断增长。”2017年3月2日，王健林在中国银联与万达集团的战略合作启动仪式上说。

▐ 万达旗下电商平台飞凡APP被曝大规模裁员

19日有媒体报道称，万达网络科技集团旗下的电商平台飞凡app正在进行大规模裁员，将裁去70%的员工。裁员的流程为：首先是尚在试用期的员工一律不得转正，直接走人；其次，历史审计问题的，比如去年双十一有刷单行为的也开除；最后，年终考核被评定为B以下的也将离职。

据了解，报道中的裁员比例和裁员流程并不完全准确。万达电商不同部门的裁员比例各不相同，从40%-70%不等。如市场公关部门裁员比例近70%，30人的团队裁员了20多人，甚至波及到总监级别的领导层。内容运营部门裁员超过40%，16人裁员7人。被裁的人员中既有试用期也有正式员工，并非如报道中所称试用期员工一律不得转正。

万达内部知情人士告诉媒体，万达电商目前正在进行的是第二波裁员。第一波裁员从12月初开始，中间隔了几天后又开始了第二波裁员。被裁的员工大部分在万达工作不满一年。公司裁员给出的内部理由是“业务调整”，但公司尚未发出任何正式的组织架构调整通知。

“实际情况是我们正在进行业务调整，万达飞凡一直在探索互联网商业的发展，并做了很多业务上的尝试。一些业务因为处于探索阶段，并没有向外界公开过。这些业务尝试时间并不长，有的一年、有的半年，经过我们的测试，有些业务比如'共享商业’这部分并不适合我们长期发展，因此决定放弃一部分业务，这样必然会涉及到一些员工的离职。”飞凡副总经理说。

飞凡副总经理还表示，有关媒体报道的裁员流程并不准确。关于“年终考核被评定为B以下的将离职”、“尚在试用期的员工一律不得转正”这些说法，这位副总表示，公司中一些考核差的员工有可能被开除，也有可能会留职查看，但是整体来说比例很小，而试用期员工也不是一律不能转正。

“由于业务调整，我们会撤销一些业务、合并一些业务部门，但涉及到员工方面是有出有进，不只是裁员，我们放弃一些探索业务的同时，还会做大其他符合发展情况的业务，会继续向'实业+互联网大型开放型平台公司’方向发展，具体一些业务比如飞凡通都会继续做下去。”上述飞凡副总经理补充道。

▐ 万达电商业务一波三折

在万达网络科技集团目前的四大板块中，只有金融科技是盈利的，而智慧生活板块，即飞凡APP的营业额目标已经从2017年年初定下的9亿元调整到1亿元。但万达方面随后否认了营业额目标下调九成的消息。

资料显示，飞凡旨在对平台产品进行了智慧场景、飞凡通、金融服务三大方面规划，凭借“实体+互联网”的场景互动+快捷支付的创新营销方式，通过给购物中心搭建WiFi、Beacon等信息化基础设施，利用飞凡App实现找车、找店、排队等功能，同时提供覆盖购物、会员、积分、大数据、促销优惠等服务。

据了解，万达从2012年即开始探索电商业务，并在2016年10月宣布成立“万达网络科技集团”，由原万达金融集团总裁曲德君担任集团总裁，旗下包括飞凡信息公司、海鼎公司、网络数据中心、快钱支付公司、大数据征信公司、网络信贷公司等。

万达电商成立至今不过3年，但命运一波三折。2014年8月，万达集团宣布联合腾讯、百度共同搭建电商平台，总投资50亿元，号称要打造“全球最大的O2O电商平台”。然而两年后，百度和腾讯悉数退出，只剩万达自己经营电商业务。

“腾百万”组合散伙后，万达集团还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组织架构调整。2016年10月万达成立“万达网络科技集团”，原万达金融集团总裁曲德君担任总裁。集团旗下包括飞凡信息公司、海鼎公司、网络数据中心、快钱支付公司、大数据征信公司、网络信贷公司等。

然而飞凡app自成立以来已经频繁离职了3任CEO，每任CEO在职时间只有短短1年左右。万达飞凡第三任CEO李进岭于2017年2月离职，在他之前的第一任CEO和第二任CEO分别是龚义涛和董策。但在李进岭离职后，万达宣布飞凡将不再聘请新的CEO，由万达网络集团副总裁徐辉接管相关事务。

2017年10月底，飞凡App进行了一次全新改版，向“大众点评”类app转型。飞凡首席运营官刘允在发布会上表示，飞凡已经不再是一个电商平台，而是个性化“逛街指南”，为用户提供个性化精选、全场景体验、圈子化社交。

然而刚过了不到半个月，11月8日万达集宣布旗下200多个万达广场全面入驻阿里旗下的口碑网。口碑网的功能直接和飞凡app的转型方向构成了竞争——同样也是为用户提供周边商场的索引、逛街导购和个性化推荐。

这无疑让万达电商想实现原先定下的宏伟目标变得更加困难，在万达集团2016年年会上，王健林表示批准了网络科技集团2017年至2019年的发展计划和五年资金计划。按照这个计划，网络科技集团要2018年实现整体赢利，2020年利润过百亿，实现集团的整体上市。

动荡和调整并不可怕，这是一个公司为了正确方向所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只是目前看来，裁员中的万达电商飞凡依然在寻找自己的方向。

在万达集团2016年年会上，万达集团董事长王健林在讲话中表示，集团批准了网络科技集团2017年至2019年的发展计划，同时批准了集团五年资金计划，按照这个计划，网络科技集团要力争2018年实现整体赢利，2020年利润过百亿，实现集团的整体上市。

▐ 鲸吞式买到焦虑卖

目前，万达产业版图分为四部分，分别是万达商业，包括万达广场、万达酒店、商业管理、商业规划和酒店设计。这其中包括酒店在内的一部分产业已经卖给融创和富力；

文化集团，包括影视产业、主题娱乐、宝贝王、体育产业、文旅规划院、圣汐游艇、字画收藏。其中的部分文旅产业也已出售，另外主题娱乐涵盖的长白山滑雪场11月被曝出已出售给友好企业；

网络科技集团，官网显示，万达网络科技集团是实业+互联网大型开放型平台公司，拥有飞凡信息、快钱支付、征信、网络信贷、大数据等公司；

金融集团，包括资产管理公司、百年人寿保险等。

今年以来，围绕万达的新闻不断。7月，融创以632亿收购万达资产，创下国内房地产市场最大并购的历史记录，其中295.75亿元收入万达13个文旅项目的91%股权，以335.95亿元收购万达旗下76间酒店。

12月，有媒体曝出万达集团今年早些时候把旗下最大滑雪场的权益悄悄卖给了一家友好企业。通过查询公司记录发现的这笔出售，揭示了万达在政府遏制其交易活动的压力之下做出的努力，目的看来是重建其财务。

今年6月，长白山国际旅游度假区开发公司的注册信息发生变更，以表明大连一方集团持有其98.33%的股权，而万达集团不再出现在股东名录中。

但是，《澎湃新闻》披露的这笔交易表明，甚至在今年7月抛售一大块地产组合之前，万达集团就可能面临财务压力。今年9月，由于万达集团的前景和融资能力引发担忧，标普全球把万达集团旗下的大连万达商业地产的评级下调至垃圾级区间。

在长白山项目显然被出售的1个月之后，万达于7月同意把13项旅游资产以65亿美元出售给天津地产开发商融创中国。分析师们提出，那笔交易的速度和定价说明，它属于被迫完成，力求在受到监管机构密切关注之后拯救万达集团的财务状况。

11月前后，多家媒体报道了王健林出售海外物业的传闻。据称，万达正在寻找买家，以50亿美元的底价出售伦敦、洛杉矶、芝加哥、悉尼及黄金海岸(Gold Coast)物业项目。该消息最早在11月18日由香港《南华早报》发布。消息传出后第三天，11月21日，万达酒店发展有限公司发布公告称，媒体有关出售海外物业的报道“不属实”。

万达的这份公告措词相当微妙。对于媒体报道“不属实”的原因，并未直接了当地否认准备或正在出售这些物业，而是说“并无与任何第三方就以50亿美元出售本集团物业项目进行磋商”。

据《澳洲人报》报道，今年8月初，万达曾明确表示不会转让悉尼和黄金海岸这两个旗舰公寓项目。但几天之后，8月9日，澳洲这两个项目连同另外三个海外项目，作为“对全球房地产业务进行重大调整的一部分”，被万达酒店发展出售给了大连万达商业。

从时间上看，这很可能是个非常仓促的决定。8月18日，中国国务院公布了《关于进一步引导和规范境外投资方向指导意见的通知》，具体点名今后境外投资鼓励与限制行业，房地产、酒店、影城、娱乐业、体育俱乐部等都属于限制行业。

尽管这一政策的出台是发生在万达酒店发展腾挪海外资产之后，但也普遍被认为是王健林做出这一选择的主要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