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就是经验的传递,益博社工誌||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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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王玉
2021年4月11日,晴,周日
睡到七点,已经是足够的惬意的事,只是闹铃乱响,石榴乱窜,猫粮差不多吃完了。我起来倒点水,窗外的阳光算不上明媚,有风来,窗外的鸟鸣啾啾中有卖棉油皂的吆喝声。有时候,也会坐在床头,听窗外的声音,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舞台,比如火车轰鸣、鸡鸣狗叫、吆喝叫卖都是有规律,只是无人去做这些无用之功。
刚准备起床,超哥打来电话说一起去鸭河,那里有一个老班长开的红色家庭博物馆,里面收藏了很多难得一见的纪念章、证照、军装、书籍、陶瓷,这些上一代人的集体记忆,但是中午因为有安排只好再往后排一下。孩子十点要去给张嘉钦过生日,早早收拾好准备下楼。杨文磊老师说大寨陈大风,整理了大寨闽营人资料,快成一本书了,上午找几个人过去再议一议。看你有没有时间,有没有兴趣参加。晚些也可以,晌午老陈安排在他那里吃个饭,地方还是在净土庵那边。
因为老同学克飞中午要待米面客,只好去一趟净土庵。夹道里些许凉意,二月还是不知不觉过去。顺着七一路过去,人民路那一排临街房终于拆除了,似乎是一个交通阻塞点,但是真正拆墙透绿以后也没有见到什么效果,只是多了一个墙蔷薇花。中州路温凉河桥边满是卖小吃的摊位。那个曾经昨天谈论的宛运礼堂早已灰飞烟灭,人们在期待一个崭新的医圣祠,还有那个张仲景文化产业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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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武侯路魏公桥不远应该就是净土庵,中间的绿化带看起来茂盛如新,打电话杨文磊老师说光武路往北五十米路西一个文印店坐着。那是三年前一个下午,我骑着电车过去,文磊老师靠骑行,收集了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好清晰的记得院子里有棵葡萄树,在院子的小桌前聊起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采访的时候,杨文磊老师曾说,应该将那几近淹没在岁月尘烟里的历史整理出来,让更多人知晓,还要让一些人们弄明白,他们的先祖从哪里走来。已经是八十三四岁的老人,凭着并不扎实的文字功底,朝更老的老人们打听,收集资料,包括远赴闽南寻根。在近三年的时间里,一笔一画写了出来。由于视力不好,大多数时候都得依靠放大镜才能看清资料。一个老人还在认认真真的完成一件事值得敬佩。
李玉玺、郑中立、杨文磊还有陈大风老师坐在文印店里讨论着我这本小册子的装帧封面插图和序。郑中立老师爱书画,作品爽朗浑厚趣雅,不管是书法还是国画。杨文磊老师说最近在白河边教起广场舞,算是领舞的人。郑老师说原来一个领舞的老师家是北京的,后来回北京之后,郑老师担任领舞教舞,我说只要自得其乐就是最好的事。李玉玺老师原来是日报社副总编辑出身,今年也八十多岁,2000年从报社退休,老家是汉冢人,可以说出老家出来的人的名字。
说起这年南阳的文化,似乎大家都是耳熟能详,在别的地方一块砖一块瓦都视若珍宝,似乎在南阳都算是不值得一提视而不见,所以总是在湮灭中扼腕叹息。这么多年文化植入一直是弱项,每年的南阳解放纪念都是极为隆重的事,但是现在据说在光武路纪念一下主席就成为禁忌,如果不旗帜鲜明的讲立场和思想,还有什么让人们敢于思考和努力的东西。每一个人对南阳文化的态度,折射着社会参与的高低,让人唏嘘,也会责怪那些没有长远眼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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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杨文磊老师聊,益博社工是社科类社工机构,闽营人的研究应该被纳入进来,这是一个社会学的问题。我说原来写的南阳闽营人可以结集,虽然只有一两万字,但是田野调查最淳朴,如果有专业工具或者方法雕琢必然别有一番事业。在随后杨文磊老师发来的随记中说到,闽是福建的简称,营的其中一个意思是军队驻扎的地方。在南阳,就有一些村落名为闽营。“闽营人”是指康熙初年由福建沿海移驻内陆屯垦的明朝郑成功旧部降清官兵。这些屯垦地主要分布在河南,而且又以南阳为最多。黄廷,郑成功主要将领,福建泉州府同安县锦里村(今漳州龙海市角美镇锦宅村)人,官拜提督、右先锋。康熙七年(公元1668年),率部分驻南阳府七县,副将余伯益部屯方城,左都督杨正及佥事张翌部屯新野,督佥事涂孝臣部屯唐河,骑尉陈卦在今卧龙区七里园乡大寨村、小寨村一带安营扎寨,同为骑尉的陈外则屯垦于镇平县柳泉铺乡温岗村。
大家聚在一起,只为文化或者某个谱系还有些许碎片得以保存。以专业眼光看起来这是一本稍嫌简单的书稿。但在浮躁与淡忘的时光,在闽营少有人著述整理的情况下,陈老师的这本大寨闽营,也称得上是第一本难得的专述。杨文磊老师把积攒的一两万字闽营人著述也添加进去,希望能有更大的一个光亮,可以鼓舞更多的人去看见去讲述去传承,在共同记忆的底色里找到我们灵魂的方位。
好在几个热心人聚在一起,力所能及让这本书看起来更好,更丰富。郑中立老师题写的书名,还有一幅草书,认认真真的做一件事,时间可以见证。甚至在插话中说,陈老师的儿子原来才南阳油泵油嘴厂,现在在非洲安哥拉校油泵,还雇佣两个黑人帮忙。一个校油泵居然可以走出国门,在那个年代人们依然播下了技术的种子。小册子满满当当里插着画,画是文印店老板从网上找的,一个十二岁的女儿在写作业,上七小,小学六年级。我说七小是一个历史丰厚的学校。小女孩拿着手机,我说玩不玩王者荣耀,她笑着说第一关都打不过去,后来就不想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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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玺老师说,这些手稿一定要保存好,一笔一划,耄耋之年依然孜孜以求,在一沓稿纸上书写下自己的经历。杨文磊老师说到时候可以在大寨搞一个发行仪式,这是一种鼓励。就像杨文磊老师所言透过漫漶的时光,再去回望“闽营人”屯垦南阳的历史,总会让人有着太多的感慨。既要春种秋收,又要完成征战的任务。这本来就是两种不同的职业。接受这样的任务,想必就要承担起更多的艰辛,历经更多的磨难。而对于这些闽籍兵士来说,可能需要足够长的适应过程。这过程要长到完完全全变成中原人,包括他们的后人。那些跨越了乡土阻隔的“闽营人”,都曾在这片土地上耕种收获过。关于他们的故事,却仿佛如风絮飘逝,多年之后,只可以捡拾到一些碎片般的记忆。
陈老师打算把这些文稿整理一下发到故事会里。他写着建设路上的泰山和明远顶,还有那个曹操战宛城的魏公桥,也有在这个桥上发生的故事。杨老师文字里有淡淡的乡愁。面对苦难经历的时候,很多人们会选择遗忘,或者是不愿意过多提起。从猜测的角度言说,会以为屯垦中原,也应该称得上是“闽营人”的一番苦难经历。但是在传说和记忆里,包括现今“闽营人”后裔的认知中,却多是模糊掉了那些苦难经历。
我们应该有这样的认识,而这个认识多是在经历了人生的跌宕,不是一路高歌猛进,而是在遇到一些什么问题的时候,我们思考中所得的东西。一如我多年前写的一篇散文,时间是个好东西,它总使人纠结或者无法释怀。一如杨文磊老师的感慨:你从那些恢复起来的碑刻里,读到的却多成了荣耀。实际上不管有着怎样的探访,有着怎样的续写,都不可能真正还原几百年前的混乱场景,难以分得清晰,哪里是家,哪里是国。人,就像随风轻飏着的叶片,不知道会被吹落到哪片田地上。三百多年间,在历史的长河里,可能只是一瞬。但是这段时间,也可以视为足够漫长,让“闽营人”真正融入中原,包括天妃庙里的妈祖也渐行渐远了当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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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一点半的时候骑着电车在范蠡路独山大道口。据说饭店就在范蠡路的一想应该是在松树林饭店附近,也就是接官亭。门口停满了汽车,门口四五家摆米面宴的。引到二楼,克飞在招呼客人,坐定大多是南阳师院的学弟,也许吃饭更多的是一载体,让联络着的老同学在一起为一个主题聚在一起。江涛没有在打电话正在回镇平的路上,老同学在一起回忆就是最美好的事,职业与经历,甚至道钦的打篮球爱好都成为一种交际的方式。来回过圈倒酒一直到三点才散场。去接官亭坐一会儿,结果大门紧锁,只好来回走走就算来过,背后的土堆上长满树毛子,应该就是所谓烽火台,这是南阳城池的一个文化遗存。
有点晕,从仲景路一路走到联合街,菜市街口的社旗火烧依然有不少食客,两棵泡桐树花香烂漫,一个老人坐在门口打盹。孙家楼里几个小朋友在嬉戏玩耍。坐在孙家楼泡上茶,睡意全无,翻看着杨廷寊,窗外的鸟鸣声不绝于耳。早联系问在哪里,我说来孙家楼聊聊。昨天说聊聊结果有事没有说完。还是老样子,只是瘦了些。人在一个岗位上不可能干一辈子都要在不同的岗位上轮换,所谓铁打营盘流水的兵,说到底就是一个角色扮演。
聊天无非交流,交流就是经验的传递。忙觉得干不完的活,每个人都不容易,相互适应肯定是一个王道。如果自己觉得压力大,还是自己没有足够的方法减压,增加张力就是关键,向上汇报不仅是要说结果更要说流程进度,向下安排要公开透明确保任务摆在桌面上。要学会自我减压,不能每天慌的不像,这是能力恐慌的表现,也是自我成长的磨炼。人总是在相互中获得理解,在理解中有自己的体会。一直到六点,孙家楼的路灯亮起。
电车的充电器又坏了。沿着中州路去南石医院边的电车摩托车市场去找唐召军老师换。唐老师正在埋头修车,孩子体育考的不错六十六,跑步少了点。就是不是充电器坏了,有空还想跟唐老师聊聊天。唐老师有故事,从老家山东到南阳,过往都是谈资,当下都是倒影。给涛哥联系说明天卧龙墓园去桐柏革命纪念馆的事,这个郭主任跟涛哥是好友,%关系铁,很快就安排妥当了。有时候想想也是,不找麻烦咋会相识,不相互麻烦咋会成朋友,人的价值在哪里体现?大家都是相比较而有意思。